踢足球的不再踢了,開始向宿舍轉移,只有“四大金剛”與文天昊還傻傻的立著觀看。
“有人耍流氓啦!”楊躍龍大聲喊了起來,慌得胖白臉放下女孩轉過身去,從褲兜裡掏出匕首,拔開刀殼,逼了過來。
幾個人不由得後退幾步,楊躍龍又不知從哪裡抽出兩個一尺來長的斧子,一手一個,同時翻滾幾個圈,又雙手接住,明晃晃的對著他。
本來心虛的胖白臉看著胖乎乎、黑黢黢、平頭留著劉海兒的傢伙,心裡有些發憷。
他退後幾步,一刀猛刺過去,楊躍龍也不閃,兩把斧子同時向他的頭上砍去。
把胖白臉嚇了一跳,遇到一個不要命的傢伙,扎傷他的同時,自己的腦袋不就搬家了嗎?
他向後一躲,斧子落個空,豆大的汗水流了下來。他揮舞著刺刀向四周張望,看著這幾位稚嫩的臉旁都有一種野勁,只有旁邊的高個白臉還挺老實,就向文天昊刺去。
文天昊躲閃不及,一個趔趄仰翻在地上,胳膊劃了一下,血頓時流了出來。與此同時,楊躍龍趕上前去,右手的斧子就落在胖白臉的肩上,疼得他殺豬似的叫喚。
他放過文天昊,發現楊躍龍左手的斧子已經過來,他連忙躲閃,正想與楊躍龍拼命,周圍的人多了起來,嚇的他轉身就跑。
左佳總覺得不對勁,他給戎校長打個電話,戎校長說根本不認識。他又聽見操場上女生的尖叫,感到事情不妙,便拿起電棍飛似的跑。
戎校長聞聲走下樓梯,他看見胖白臉跑了過來,慌得他拿起一把掃帚守在正廳的後門,夏園也趕到跟前。
教學樓中的許多老師跑下來了,明佳成、聞人笑語守住了西門,小姜守住了東門,其餘的都圍上前去。
他們拿著各式各樣的武器:鐵鍁、掃帚、簸箕、板凳、甚至板擦,向胖白臉聚攏過來。
聞人笑語撥通了祁湖月的電話。
他歇斯底里,想控制一名學生以求自救,他倉皇張望著,狂風暴雨般的潮流湧了過來,瞬間就可以淹沒他。
只有西側的甬路還有缺口,他發瘋的向甬路旁呆看的小女孩跑去。
小女孩哇的哭了,渾身瑟縮著,聽到老師們急切的喊聲才回過神來,轉身向門口跑,只可惜沒跑幾步就跌倒在地,胖白臉拿著匕首趕上前去,圍擊的人群停住了,一片騷動。
胖白臉發狂的野獸般撲了過去,小女孩悽楚的叫喊,徹底的絕望,她閉住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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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左手勒著女孩的脖子,右手拿著刀,刀尖逼在那女孩的臉上。
“別過來,你要是過來,我就與她同歸於盡!”
“你放下刀,放下刀,有話好好說!”
“好好說,有這個必要嗎,你還記得我是誰嗎,戎師友?”
“兄弟,咱們認識嗎?”
“認識嗎,您貴人多忘事,你不記得我,我還記得你,八年前,是你讓我鑽了監獄!”
“八年前?什麼八年前,具體點?”
“你真是忘了,胡海強還記得嗎?”
“胡海強,哦……”
他突然想起來,他不是叫胡海強,而是叫胡海濱,胡海強是他們班的的家長,他那時是教導處主任兼一個班的班主任。
那時他們班一個學生叫胡婕妤,一個很文靜的女孩。
她爸爸媽媽從來沒開過家長會,總是一個叫胡海濱的人來。
“婕妤,那個胡海濱是你什麼人?”
“我叔叔!”
“你親叔叔呀?”
“不是,和我爸爸一起做生意的!”
“那你爸爸為什麼不來開家長會呀?”
“他們在南方,回不來!”
“你跟著誰呀?”
“我奶奶!”
一天週四,還沒有放假,那個胡海濱來了,找到戎師友:“戎校長,今天我來接婕妤!”
“怎麼啦,課不上了?”
“不上了,他爸爸的公司在南方出了點問題,讓我把她接到南方去,飛機票都買好了!”
“出了什麼問題?”
“破產了!”
“哦,好吧!”
戎師友寫了條子,遞給了胡婕妤。
“我得給我爸打個電話!”
“打什麼電話,你爸讓我來的,這一點錯不了!”
“那也得打一個呀?”
“打什麼打,不用了!”
戎師友在辦公室聽到倆人遠遠地交談聲,越來越感到詫異,哪有連電話都不讓打的道理呢?
“你讓他叔叔把她接走,家長知道不知道,說不定是什麼兄弟呢?”
戎師友恍然大悟,他慌忙跑出去喊:“胡婕妤,你把學生證丟這啦!”
“唉,老師!”胡婕妤跑過來對戎師友擠眉弄眼說,“老師,給我爸爸打個電話!”
那人有點心慌,也跑過來說:“不用打電話了,趕緊吧,要不趕不上火車了!”
“火車,你不是說飛機嗎?”戎師友問。
“對,對,對,先坐火車再坐飛機!”
“你這麼著吧,我們學校有規定,得家長親自來接。”
對方佔線聲,沒有人接。
胡海濱聲色俱厲地說:“趕緊走吧,時間來不及了!”說完伸手去捉胡婕妤,胡婕妤很聰明,一閃躲到了戎師友的背後。
戎師友越發感到事情不妙:“你趕緊走,再不走我就報警了!”
“你個破老師,管那麼多事幹什麼?”
“她是我的學生,我必須管!”
胡海濱原形畢露,抄起凳子就去砸戎師友,戎師友也是練家子,拿起凳子向外磕,其他老師也動起手來。
那家夥看形勢不妙,趕緊向外跑,結果被門衛一下絆倒,扭送到公安局。
一會兒的時間,胡海強給戎師友打了電話:“戎老師,千萬別讓胡海濱接走孩子,接走了就毀了!”
“起先開家長會不是他開嗎?”
“做生意,賠了錢,他拿孩子要挾我還錢!”
“各位觀眾,今天上午胡家莊發生一起命案,一個六十多歲的老太太額頭被人砸傷,失血過多死亡,案件正在偵破中!”月城電視臺播放著,戎師友有點後怕。
一天之後,急匆匆來了一對夫婦,要求接走胡婕妤。
“你們是她什麼人?”
“她是孩子的媽媽,我是孩子的爸爸!”
“他們是你爸媽嗎?”
“是!”
“孩子奶奶死了,孩子得回去!”
“好吧,快去快回!”
“兩天,辦完喪事就回來!”
兩天後,戎師友再給胡海強打電話,電話空號,託人到胡家莊打聽,說不清楚到哪去了,從此胡婕妤一家人間蒸發了!
這件事自始至終成了戎師友的心病。
五六個便衣警察混進了老師隊伍,祁湖月他們來了。
“我給你有仇,這麼著,我換那小孩成不成?”
“你當我三歲小孩,耍我呀?”
“誰耍你誰是孫子!”
“脫衣服,過來!”胡海濱命令著。
“好,我脫!”
大冬天的胡海濱脫的只剩下內褲了。
“你過來吧!”
胡海濱拿刀子的手指著戎師友說。
千鈞一髮之即,一顆子彈不偏不斜打中了他的手腕,那刀子噹啷掉地,一群人閃現在胖白臉的面前。
警察將他團團圍住,祁湖月用手銬銬住。鮮血在他的肩上手上流著,流滿了一地。
人們都趕來了,警車呼嘯著,急救車飛馳著,戎師友腿一歪,險些摔倒,他開會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