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柳順在樓上轉了一圈又跑了下來,看見聞人便哭喊著跌到在腳下:“老師,救救我!”聞人扶起常柳順,這時一群人追了過來,看見他作鳥獸散,任憑他大喊也無濟於事。

聞人笑語讓梅傑、文天昊扶著冷冰萌去了醫務室,自己帶著茹世雄他仨還有常柳順到了管理員的辦公室,管理員氣呼呼地推門進來:“真是的,淨打架!”

“他們為什麼打你?”我緊繃臉瞪著常柳順說。

“不知道!”

“平白無辜的就打你?”

“老師,我真的不知道。”

“都打到宿舍了,為什麼不打回去?”

他磕磕巴巴地說:“打不住!”

“說呀,聞人老師不是問你們了嗎?”管理員問。

“為什麼不打回去,慫包!”管理員也說,“或者找老師呀!”

“他……他窩藏常順!” 邵鋒強詞奪理地說。

“常順和常柳順人家是親哥倆,那叫窩藏?你們就在這站著,如果你們班主任不來,你們就立到天明!”

“你屬於體罰學生!” 茹世雄說。

“我就體罰你,你信不信,我看你們有什麼能耐!”

“我到教育局告你!”

“別拿告狀嚇唬人了!”

“還有如果再到我們宿舍打學生,激起眾怒的話,後果自己負責;冷冰萌不能白打,醫療費必須付!”

茹世雄犟著脖頸斜視著灰白的牆,不再說話,聞人老師仍是氣憤不過,絮絮叨叨地說。

聞人老師氣呼呼的給夏園、鄭潔、山百川打電話:“快點呀,你們班的學生被打壞了,躺在地上不能動!”

他仨嚇得噔噔的跑過來,看見他們好好的站在那,嗔怒地說:“扯謊,差點嚇出病來!”

“他們把我班的學生打進了醫務室?”

“肯定你的學生沒有理……”

聞人笑語簡單的把事情原委說了一遍,然後說:“與冷冰萌沒關係,這可是學習非常優秀的學生,成績下降了找你們說事;還有我們班冷冰萌的醫藥費必須付,倘若家長來了,不找你們麻煩才怪呢!”

“聽見了不,沒事找事,明天叫你們爹孃來!”

他們說的都是氣話,家長不來沒事,一來事就來了。他們會說:“我家的娃三歲不偷、不搶、不打架,只是在懷裡吃奶,怎麼上學後變成這樣呢?”

山百川和鄭潔走後,夏園對聞人笑語說:“深更半夜的,不讓別人睡覺,去,買酒去!”

聞人笑語就在小賣部買了一瓶酒,還有點花生豆,就在管理員的屋子裡,三個人喝了起來。

常順感到非常傷心,他知道自己給弟弟帶了天大的麻煩,他常常從噩夢中驚醒,又夢見許多人又圍著他,暴風驟雨似的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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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著破爛的門發呆,又聽見阿奚夢中救命的聲音,禁不住一聲長嘆,其他人也醒了,都在那唏噓感嘆。

“我怕茹世雄還來找事?” 阿奚說。

“葛三走了,咱們失去了靠山!”

“別提他,提起他我就噁心!”

“不報此仇,誓不為人!”常順說。

“咱們打不住!”

“有一人可以!”

“楊躍龍!”他們齊說。

“可惜,現在楊躍龍很少打架,聞人笑語管得緊!”

“我有一計!”阿奚自信地炫耀。

第二天早飯過後,喬梁默默的拾掇著。自從“黃水爆發”後,他們再也沒有欺負過他,但也很少理他。其他的學生叼著煙議論昨晚的事。

“茹世雄真笨,十幾個人抓不住柳順。”

“誰惹我我打誰,但從不打好學生,連冷冰萌也打,什麼玩意。”楊躍龍憤憤不平。。

“‘打柴的’哭了!他好幾次被學生氣的落淚。”

“咱們也是調皮,氣得老師半死。”

“老班還行。”楊躍龍深吸一口煙,猛吐出來說,“有兩下子!”

其他人一怔,覺得不是他說出來的。

“他抱打不平,說明他還挺義氣!”

“他愛學生!”雙小東附和著說。

“就是一點叫人討厭,好叫家長!賈重文說。

“方潔也不錯!”夏昌平把煙氣卷在嘴裡,在空中吐了幾個圓圈,圓圈越變越大,飄散在上空。

“凡是女老師你都喜歡!”楊躍龍笑著將菸灰彈到他的身上,“當然,你最喜歡的還是阿葉!”

楊躍龍正逗夏昌平的時候,常順進來了。他們都習慣性的把煙向後背,或者縮排袖口,發現是他,又伸出手來慢慢的吸。

“茹世雄打了104宿舍。”

“知道!”

“他們說‘下一步打你們!’尤其是‘蟲豸’。”

“敢!”楊躍龍眼睛睜得大大的。

“第一次打我的時候,我說‘我與蟲豸、蚊子關係不錯,’他們說‘他們算個球’!”

“別騙我們,你若是提我們老大的名,他得讓三分!”

“他們三個在廁所打我的時候,他們讓我喊爺爺,我說我叫躍龍他們叫哥呢,他們說……”

“他們說啥,別磨磨唧唧的?”賈重文不耐煩了!

“他們說就是楊躍龍、賈重文他們也得叫我爺……”

“操!收拾他……他敢這麼說!”

楊躍龍氣得拍桌子:“葛業老子還不怕呢,茹世雄算個蛋!”

山中無老虎,猴子稱霸王。

葛三走後,茹世雄、裴少男、邵鋒非常顯眼,雖不是一個班級,但經常在一起。不用說吃飯、活動了,即使睡覺的時候,三個人在一個床上,整整說一宿。

他們替代了葛三的工作。

他們進宿舍,就像日本鬼子進村,發現什麼吃什麼,被子不疊,屋地不掃,熱水不打,那與自己沒關係。

他們不脫鞋,隨便找個床躺下,鞋底在床圍欄上一蹭,土塊掉到被褥上,看著欲哭無淚的樣子,他們像吃了蜜似的。

作業五大科各找一人承包,他們連寫都不寫。

裴少男得了疥瘡,身上的疙瘩像癩蛤蟆似的泛著白沫,他把所有的被子蓋個遍。

他甚至在宿舍一躺就是一天,大便屙到泡麵桶裡,令回到宿舍的同學嘔吐。

鄭潔老師不相信,到宿舍視察,結果看見滿地的鼻涕紙,一方便桶人中黃,滿床亂七八糟的書,裴少男一臉的狼狽樣。

她大怒:“你豬呀,滾回去,找你娘去!”

“老師,你可以打我罵我,但不許侮辱我的人格!”

“說你是豬,還委屈了豬,豬都不在窩里拉,連豬都不如!”

“那我就不上了,我把你這話告訴我爹,我是豬,我爹也是豬,我娘也是豬,OK?”裴少男挺委屈,還說了句英語。

鄭潔生怕家長找茬,趕緊拽他,話鋒一轉:“你把屋地掃了,我就不罵你豬了,我叫你小犀牛!”

“歐了!”裴少男陰轉多雲,又去幹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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