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吹走了夏日的炎熱,也不算太冷,這乍寒還暖的季節正是情侶們浪漫的時候,賈重文和那娜的感情如森林中的烈火一發不可收拾。

每天晚上放學,他咳嗽一聲出了屋門,她聽到暗號隨後出去,在約定的地點匯合,兩個人漫行在操場之上。

他總是不經意的東倒西歪,身子就倚靠在她的身上,這溫柔的碰撞與摩擦迸發的火花使他們感到十分的愜意和輕鬆。

正如一個鼻塞的病人吃口芥末油攪拌的黃瓜,鮮活的空氣隨風而入潤遍全身,使每個毛孔都感到那麼舒暢。

燈少星稀的時候,他偷偷的拉住她的手,打死也不撒,身上的浪漫情懷就傳遞到她的身上,她被他感染了。

操場、圖書樓、實驗樓、教學樓、假山旁,幾乎每一個適合戀愛的旮旯地都留下了他們愛情的腳印,最後固定在滄浪河畔的花園中。

再聰明的獵手也有放下獵槍的時候,他們就是一對趁我立地成佛的間隙談情說愛的狐狸,白天裝模作樣、一本正經,晚上出來戀愛。

十一點的時候,他們從宿舍樓鑽出來,或者躲在偏僻的角落不回去,值班人員漸漸回去了,他們挽著手、小聲的說笑著來到滄浪河畔。

天空的星星像草原的花朵,多的數也數不清,使天空也充滿了詩情畫意。他們幾乎什麼都討論,最多的還是愛情。

“你喜歡我嗎?”

“喜歡!”

“喜歡哪一點?”

“都喜歡!”

“你家長發現了怎麼辦?”

“不能想象!”

“流星雨,多美!”

“許個願吧!”

“你許的什麼?”

“我愛你!”

“你看那兩個人幹什麼?”

“你真壞?”

“咱們也來一個吧!”

“只一次呀,只一次!”

秋雨又下起來了,淅瀝的下著,“紛紛墜葉飄香砌,夜寂靜,寒聲碎”,也擋不住賈重文夢的渴望,他和她又如約來到了小亭旁。

“快放假了,不放假多好啊!”

“是呀!”

“你願意回家嗎?”

“不願意!我從小就盼望早日離開家?”

“為什麼?”

“我厭惡它,我爸媽的床頭櫃裡幾個光碟,都是骯髒的鏡頭!”那娜傾訴著。

“你的爸媽真死了!”

“死了,在我的心中永遠死了!”

“為什麼?”

“說起來傷心,我爸起先是小學教師,現在是罪犯,他把一個小女孩,他的學生強姦了。

後來我媽跟著別人跑了,以後再也沒見過她!我從小就在嘲笑、鄙視的眼光中長大,我對所有的人充滿仇恨,這種仇恨只有在打架的過程中才能得到解脫。

我是被爺爺養大的,誰欺負他都不行。有一次,我們村有人罵了我爺爺,我偷著砸了他家的玻璃。”

“真冷!”

“來一個就不冷了!”

“最後一次呀,最後一次!”

兩個人相擁著,練習著,忽然一道急促的閃光呼啦閃過,就像日本鬼子的探照燈,嚇得他們拔腿就跑,繞過教學樓,迴旋了一下,不見了。

那國強和兩個門衛感到很詫異,怎麼追著追著,不見了呢!

“躲到哪去了?”

“追到這一片就不見了!”

“奇怪了,去宿舍找找!”

現在的宿舍樓,一般都是四五層,一個宿舍門,晚上管理員把守,一夫當關,萬夫莫開,進去了就別想出去。

雲橋那時的宿舍是四排二層的小樓,前面是敞開型過道,外面鐵柵欄擋著,一個個宿舍門就像一個個貪婪的嘴巴。西頭101宿舍通常是教師,兼任管理員。廁所在東頭。

102宿舍門敞開著,他們進去後,發現少個學生。

“誰是宿舍長?”

夏昌平站了起來。

“這個學生是誰?”

“賈重文!”

“他呢?”

“不知道,可能上廁所了!”

“你去廁所,咱倆接著查!”三個人出了門,那國強吩咐著!

103宿舍也開著門,他們推門進去,宿舍裡看上去很正常,一個個打著呼嚕,睡得正酣。

剛要出去,便看見靠門下床的學生蒙著頭睡覺,腳沒有蓋嚴實,一雙鋥明掛亮的紅色女士高跟鞋露了出來!

那國強大吃一驚,他掀起被窩,正看見賈重文在裡,那娜在外,把裡面的學生擠得像老鼠似的不敢出聲。

“你倆,跟著我,去政教處!”

那娜的臉紅紅的,走在後面;賈重文也很尷尬,隨那國強去了。

“晚上不休息,談戀愛,像話嗎?”

“沒有談,她說一道題不會,我教教他!”

“亭子那沒有燈,怎麼教呀!”

“背……課文!”

“你們跑什麼?”

“怕老師尤其怕校長!”

“你跑到男生宿舍就不怕了嗎?”

“怕,沒辦法!”

那時沒有監控,沒有證據,再說打架的學生還開除不了呢,那國強就饒了他們!

他們更加肆無忌憚了,上學的時候牽著手,放學的時候牽著手,上課的時候,他頻繁的與和戈姍姍換桌,牽著手說話。

甚至他們晚上根本不回宿舍,在滄浪亭下相擁一個夜晚。

有一次,上課的時候,賈重文把手放到那娜的懷裡,冷冰萌實在忍受不住,啪的站起來,大聲地說:“不要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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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惹火了賈重文,他呼的一拳打在他的鼻樑上,血像小瀑布似的掛在他的嘴角。

都是青春期,每天接受青春教育。周圍人也受不了了,神經都快崩潰了,一同站了起來,把賈重文、那娜團團圍住,米愛駒將書掀到他倆的臉上,其餘的學生雷鳴般的喊:“打死他!”

楊躍龍飛跑出去大聲的喊:“老師,他們打架哩!”

“怎麼會事?”

“他倆在一塊你摸我我摸你,還kiss,我們受不了啦!”

“讓他倆滾回去!”

“不像話,還有沒有王法,太過分了!”

聞人笑語感到詫異,一個未成年的學生,從哪受到那麼大的啟發,就像被施了魔法,哪來的青春期衝動,一個個像野獸似的,感情如爆發的岩漿要燒掉整個世界!

賈重文頹廢極了,他覺得這是他受到的最大挫折,都怪冷冰萌這小子,屎殼郎掉進白麵甕裡——顯不出你是個大個兒,其他的學生也是狗逮耗子——多管閒事,楊躍龍還幹弟兄呢,見死不救,還跑去叫老師。

他覺得最對不住的是那娜,經受那麼多人的羞辱,全都是為了他。他怕她尋短見,就寫了一封信給她:

娜:

對不起,請原諒我的一時衝動,我是真心愛你的!

蚊子

10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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