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小東轉學,喬良輟學,本以為快樂許多,然而並非如此,聞人笑語依舊很憂鬱。

楊躍龍英語課睡覺,聞人笑語把楊躍龍叫到辦公室,“蟲豸”立馬道歉說:“老師,我改!”

夏昌平仍然改不掉撒謊的毛病,屈原“變白以為黑兮,倒上以為下”,說得就是他。

“你昨天晚上為什麼沒寫作業?”

“我寫完了!”

老師把作業拿過來檢查,結果是偷工減料,漏洞百出。

“十個沒寫一個,這叫寫完了?”

夏昌平不再說話。

賈重文每天“偷窺”那娜一百次,快把那娜美死了,那娜又把烏髮染成葡萄紫,女為悅己者容嗎?

“中學生不讓染頭髮,難道你不知道?”

“我這是天生的!”

“一個星期一個色,你騙誰了?”

“真的?”

“別瞎說了,這星期給我染回來,要不你也轉學得了!”

“別,別,別,我染!”

冷冰萌的食指轉筆超過了十八圈。有一次上語文課,不見了冷冰萌,聞人笑語大喊:“冷冰萌,冷冰萌呢?”

班裡沒人應答。

“奇了怪了,一個大活人怎麼一下子不見了?”

這時候戈姍姍覺得自己椅子下作作索索,她低頭一看,嚇得趕緊把裙子收起來!

“啊……啊……”

“戈姍姍你瞎喊什麼?”

戈姍姍神色慌張,臉色緋紅,指了指地下沒有說話。

聞人笑語以為是老鼠呢,他跑了過去,冷冰萌慢慢從桌子下爬了出來,舉著筆猥瑣地笑著。

“你爬到人家桌子地下幹什麼?”全班學生哈哈笑著。

聞人笑語看看冷冰萌,又看看戈姍姍緊收的裙子。

“我的筆掉了!”

“轉筆,轉筆,上後面站一節課!”

冷冰萌畏畏縮縮後面涼快去了。

下了課,夏昌平幾個壞小子跑過來。

“你說你爬到人家裙子底下幹什麼去了?”

“我的筆掉了!”

“掉得夠遠的,隔了兩排,竟然掉到人家裙子底下!”

“喂,戈姍姍的內褲什麼顏色,看到了什麼?”

“我什麼都沒看,我撿筆來!”

冷冰萌漲紅了臉,難以爭辯!

壞小子們的話傳到女生耳朵裡,從此,三班女生再也不穿裙子!

向陽總是貪吃,又胖了一圈。

聞人笑語覺得這也是一種病態,是一種不自信的體現。她是因為成績差而貪吃,還是因為貪吃而成績差,有時候無法解釋。但肯定有一定關係,胖孩子幾乎沒有一個學習優秀的!

姬琳父母望女成鳳的心情還是那麼迫切,幾乎每星期都詢問成績,每六日都讓姬琳上輔導班,結果是眼鏡越來越厚,成績越來越差!

姬琳地父母又來了。

“老師,最近考試了沒有?”

“剛考完!”

“我想看看孩子的成績!”

“我建議多鼓勵孩子,不要打擊孩子。”

姬琳父親的手有些哆嗦:“這,這,這,越考成績越下降,這,這,這,這還能要啊!”

“你看人家明玉嬋數學一百分、紅曉旭英語九十九,看看姬琳數學才吃了二十分,英語三十五,拿她沒辦法了,像這樣高中也考不上……”

“可以去職業中專呀,現在職業中專發展也不錯,也是一個好路子!”

聞人笑語說話盡顯委婉,以免刺激了姬琳父母。

姬琳父母抬頭,用一雙迷濛的眼睛看著他,很顯然對聞人老師的話不滿意。

“老師,你看看是不是照顧照顧她!”

“她現在在第三排,又和國玉霞同桌,老師們一下課就把姬琳叫出來輔導,她數學基礎不好,有些地方她聽不懂!”

“我在外面給她單獨找個數理化老師,給她輔導輔導,語文、歷史、政治、體育等其他課先不上了,你看行嗎?”

“其他課就不是課了,這樣做不好!”

聞人笑語不高興了,與這樣的家長溝通真是難!

姬琳父母把數理化英老師找了個遍,數學老師說得乾脆:“你家孩子底子薄,思維慢,給她講百遍她也聽不懂!”

姬琳父母都快絕望啦!

“你們班的姬琳家長真是煩死了,每天來,每天來,她就不是學習的料!”從容發著牢騷!

“也是怪,考不上學的多著呢,那都不過啦!”葉雨在一旁插著嘴!

“人家就這麼一個閨女,得理解人家的心情,人家的目標是重點高中,清華北大,其他不上!”

“腦子有病,搬鴨子上架,不考大學就沒有出路啦!”

從容說得確實不錯,條條大路通羅馬。可在國人的思維意識中,哪一個家長不期盼自己的孩子金榜題名高人一籌,這就是國人的悲哀!

裴若男就沒有絲毫的淑女形象,每日和戈姍姍一個勁地鬧。

聞人笑語有些煩她。

“裴若男,你淑女點行不行?”

“怎麼啦老師?”

“女孩子,得有女孩子的形象,得有女孩子的氣質,像你這樣男孩子的性格,長大了沒人娶!”

“沒人娶好呀,我娶戈姍姍!”

聞人笑語無可奈何搖搖頭。

柳絮像空中漂浮的彩雲讓人琢磨不透,她又“與鬼約會”了,她夢見102宿舍是一個大的棺材,裡面的人進進出出。

“老師,我夢見一個大棺材,掛在房頂上,一個勁地旋轉!”

“你那是睡覺睡多了,瞎琢磨,背課文去!”

“真的,我躺在床上看那棺材旋轉,旋轉,天空昏暗,朦朦朧朧,什麼都看不清楚。把我嚇壞了,我努力睜開疲憊的雙眼,什麼也看不見!”

柳絮看了看聞人笑語,臉色緋紅,有點羞赧的說:“我周邊全是男生,我竟然夢見自己睡在男生宿舍!”

“還好意思說!”

聞人笑語也禁不住想笑,他無法捉摸夢的含義。

102宿舍還是吸菸,作業還是交不全,他們還是改不了上課說話的毛病,聞人笑語的頭快被他們攪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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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人笑語看見喬良笑了,彷彿玻璃外麻雀振翅掠過那麼模糊而又清晰。聞人笑語發覺牟其中憂鬱的眼神中盡是喬良的影了,牟其中成了倒數第一。

老師管理班級,不能用開除的手段,除非他十惡不赦。

一個倒數第一走了,會有另一個倒數第一來;一個搗蛋鬼走了,會有另一個搗蛋鬼出現。

一個有一個煩惱,一屆有一屆憂慮。

當然也有高興的時候,紅曉旭在普通話演講比賽中獲得省級一等獎,冷冰萌在科技小發明中獲得省級二等獎,明玉嬋在迎“五一”舞蹈比賽中獲得市級一等獎。

在聞人笑語不在的三天中,班內的紀律全靠文天昊、明玉嬋、紅曉旭、國玉霞、梅傑等幾個班幹部看管,不但沒有“天下大亂”,反而秩序井然。

柳絮也堅強起來,這麼一個說話細氣的小姑娘,當了幾天的“語文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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