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容把雲橋所有的地方全找了一遍,甚至男廁所她也不放心,讓聞人笑語幫著他找。

“這樣的學生就別找了,掉到茅坑裡淹死也不心疼!”

“好歹是個命!”

從容反駁著,心裡卻有一絲絲喜悅:若是真跑了,而且不回來,那該多好呀!

但從容更多的是緊張,怎麼向家長交代呢!

從容憑第六感覺,就知道戈永傑離校出走了!

戈永傑找到那國強,說:“戈永傑找不到了!”

“他惹的事,倒自己先跑了!”

“你給他家長打電話吧,反正我不打!”

那國強沒辦法,只好硬著頭皮給戈永傑家長打電話,戈永傑家長自然到學校大哭大鬧,不依不饒。

戈永傑跑了,他吸取喬良的教訓,沒有跑遠,周遊於村落之間,與學校打游擊。

雲橋校領導的生活可就亂了,每天出去找學生!

“你家遠處有沒有別的親戚?”那國強問。

“沒有!”

“他身上帶了多少錢?”

“他過年的壓歲錢就有兩千多!”

這可把校領導嚇壞了,世界這麼大,茫茫人海,這到哪裡去找呀!

那國強把整個西京市都找了個遍,也尋不見戈永傑!

永傑父親戈浩然到學校越鬧越小,那國強就懷疑:是不是戈永傑就藏在家裡,或者他的親戚家,他這麼鬧的目的就是給學校討個說法,給自己一個臺階!

那國強就虛張聲勢,校車照樣往外開,只是做個面子,根本就沒找!

一個星期後,戈浩然找到學校,大鬧政教處。

“我家孩子丟了,你們學校就不管呀?”

“管,管,管,這不是正找嘛?”

“一個多星期了,還找不到,我都快急死了!”

“不行了就報警吧,讓警察也幫著找找!”

“金曉男父親不打我家孩子,他能跑嗎?”

那國強怕事情鬧大,一方面批評戈永傑行為不端的同時,也含蓄地向戈永傑父母道歉。

“你也別著急了,孩子都這麼大了,又是個男孩子,一分奈何丟不了!”

戈永傑還沒有找到,童雅巧、張一敬也跑了,原因很簡單,看厭了老師的老臉,聽厭了無味的語言,她們給自己放了幾天假。

聞人笑語給學校寫了幾次建議,那就是加強學生的品德教育,但都沒有被採納。

那看著就讓人揪心,玻璃口竇大開,桌兜齜牙咧嘴,插座翻露著筋骨,門窗瘸胳膊斷腿,消防栓消失的無影無綜,圖書室的電燈一夜之間支離破碎,校園的小樹被剝掉了衣服,花兒被扭斷了頭顱,這些都是經常發生的事。

最亂的是男生廁所,小便尿在牆上,大便屙在地上,衝水管被無緣無故的拔掉,更甚的是牆上寫滿了許多不堪入眼的漫畫或語言。

聞人悅經常唱:“小雞畫竹葉,小狗畫梅花……”

學生們畫什麼?畫草履蟲,一個個在牆上蠕動,——或者倒像是滿蟲,給白皙的皮膚毀容。

學生們還有一個習慣,就是比個子,跑著跑著“啪”的蹦起來,然後拍牆上的電鈴,擊空後都落在牆上,班班駁駁的,讓人不舒服。

阿奚和常順就在班內鬧,結果擲壞了黑板,小姜訓斥了兩句,也不知去向。

茹雲飛班的張盼,戀上了班主任,被婉言拒絕,結果也跑了。還有鄭潔班的兩個班幹部,出門給老師買物品,也不見了蹤跡。

假設一個人犯了錯受到的代價不足以讓他疼的話,他更會肆意妄為!

不批評就是表揚,不懲戒就是縱容。可怕的事還在後面!

從容班的紅雨對手機戀戀不捨,簡直是一種病態。

週末回到家,母親對紅雨說:“都到初三了,別總拿手機了!”

“你們煩不煩,只興你們大人拿手機,就不興我拿手機嗎?”

“玩物喪志,還考不考學,中學生都不讓拿手機!”

“真是煩死了,總是拿考學壓我!”

紅雨把門咣的一聲關上,那關的哪是門呀,是一個溝通的心。

快上學走的時候,母親生氣地對紅雨說:“以後不允許帶手機上學!”

“給你,給你!”

紅雨把手機甩到沙發上出了門。

過了兩個小時左右,從容打過電話,說紅雨沒來學校,這可把紅雨媽媽急壞了,撒網尋找,再也尋不見!

由晚上轉向白天,由多個轉向單個,由有事轉向沒事,由百姓轉向幹部,由男生轉向女生,由學校到家庭,全方位開花,“出走”大流行。

學校彷彿成了公安局,案件一件件的發生,戎師友的頭快爆了。

戎師友在會上發飆:“不找了,誰願意跑你就跑,反正不找了,兩個星期回不來一律視為不上!”

戈永傑耷拉著腦袋,由父親戈浩然帶著,來了學校。從容看著那個氣呀,真不知道從何說起。

“金曉男父親打你是不對,你有錯在先,以後不要那麼辦了,更不能出走!”

從容只能點到為止。從容不想說再多,從初一到初三,她說的話摞起來,比珠穆拉瑪還要高,絲毫作用都不起。戈永傑對從容的傷害比太平洋還要深!

真應了一首歌:往前一步是黃昏,退後一步是人生。風不平 浪不靜 心還不安穩。一個島鎖住一個,我等的船還不來,我等的人還不明白,深深太平洋底,深深傷心。

【新章節更新遲緩的問題,在能換源的app上終於有了解決之道,這裏下載 huanyuanapp.org 換源App, 同時查看本書在多個站點的最新章節。】

童雅巧、張一敬、阿奚、常順都回來了,喜歡茹雲飛的張盼也回來了,單獨不見紅雨。

紅雨家長報了警,祁湖月他們也沒有辦法。紅雨家長到學校找了幾次,後來也絕望了。

從容給紅雨母親打了電話:“紅雨會不會找蘇紅?”

紅雨母親給蘇紅打過電話,蘇紅說:“紅雨在他們那,據說在一個五星級酒店工作!”

聞人笑語恨喬良,又怕再起端倪。他把喬良調到文天昊宿舍,探後把所有學生叫過來,不下於十幾會,他努力做思想工作,要求學生們不要放棄喬良。

可沒有幾天,文天昊少了一個褲子,這褲子偏偏在喬良的書包裡,喬良轉學了。

學生們極少同他說話,都在防著他,他將自己的前途堵死了,每日生活在孤獨和沉默中。

他走的時候,學生們沒有送他,家長也沒有見聞人笑語,只是讓同學捎個信。

聞人笑語又無限悵惘起來,他覺得沒有教育好喬良!

從容給聞人笑語開了個慶祝會。

章節目錄

推薦閱讀
相鄰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