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們之間鬧翻了天。
郝茜一步到位成了主任,山百川和小姜成了副主任,真令人想不到。
會議室裡亂糟糟的,戎師友低頭看著檔案,喻言美在發言,老師們誰也沒有聽,有的說著話,有的低著頭。
“這個……啊……這是局裡的命令……”
夏園滿腔的怨恨都集中在眼光中,他在尋找喻言美靈魂的視窗,恨不得變成激光槍,一下子將喻言美擊倒。
夏園喝了整整一缸的老陳醋呀,心肝脾肺都在打顫,那個酸呀不知道如何形容。
不知道山百川有多大的根底!
一個倒數第一、遊手好閒、無所事事、虛偽至極、極愛傳別人閒話、極愛看別人笑話的人,他的當選對於那些一絲不苟、兢兢業業、任勞任怨、鞠躬盡瘁、一心撲在教學上而且成績優異的人來說,簡直是一種莫大的諷刺和天大的打擊。
怎麼也輪不到山百川呀,論歲數有武有成,論精幹有夏園,論魅力有夏荷月,論成績有路巾圍。
特別是夏園,整個月城,甚至是海北省的名師呀。即使葉雨當選也比她強,至少那是一片純潔的如碧潭的天空。
有一點必須承認,山百川在馳騁駿馬的屁股上拍一下而不被踩傷的本事比任何人強。
山百川能讓狼給小羊點頭、獅子給幼鹿哈腰、惡貓給老鼠作揖、黃鼠狼給雞拜年、蚊子給人撓癢癢。
小姜也不應該當選,雖然他人品不錯、人緣挺廣、絕對服從領導,但是論學歷、資歷、業績等等,哪一方面也比不上夏園。
夏園這才相信了超市服務員的話,他又想起了寒假送禮巧遇小姜的場景。
喻言美呀,喻言美,夏園真想知道,他是如何踏上領導“寶座”的!
夏園猛勁的咳嗽,震的“喻大牙”不停看他,聞人笑語拍了拍身上的泥土,看見夏園呵呵的衝他笑。
夏園提前離開了孤獨的人群。
夏園在客廳裡徘徊又徘徊,頭濛濛的,委屈、嫉妒、仇恨的火焰在他腦海中蔓延,真想把所有的東西統統砸掉。
夏園似乎覺得自己是一隻迷途的羔羊,在曠野中流浪,四周到處是狼的嚎叫。
蒼天如此的空寂,自己如此的渺小,夏園覺得孤立無援,沒有人理解。他真想放聲吶喊,來發洩自己內心的孤鬱。
夏園喪失了信心,覺得自己的未來就是空幻,沒有希望的可能。
真有一種懷才不遇的感覺,夏園徹底體會到屈原汨羅河畔的絕望,陳子昂幽州臺上的渺茫,蘇軾赤壁小舟裡的惆悵。
夏園將一個個的證書甩到地上,他看著這些紅色的垃圾發呆。夏園想掉淚,已經不是落淚的歲數。
夏園問自己,不分日夜的撲在教學上到底值不值,衛生、成績、紀律哪一方面不在雲橋獨佔熬頭呢!
在雲橋最亂的日子裡,他的學生沒有打過一次架,這些做領導的都視而不見嗎?
這簡直對自己是一種奇恥的嘲笑。
夏園感冒了。
夏園恨喻言美,甚至恨戎師友,他想罵人又罵不出口。
夏園鄙視喻言美,鄙視他的人品,他想離開雲橋,尋找自己的出路。
不吸菸的夏園開始吸菸了,一個個的向嘴裡送,煙霧瀰漫一片,他在這迷夢的令人窒息的天地裡掙扎。
一個人不喝酒的夏園開始喝酒了,烈藥般向嘴裡猛灌,他搖搖晃晃,大樓也跟著搖搖晃晃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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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子梅子慧回來,他和妻子吵架了。
雲橋一下子成了議論的天堂。
這件事,從容很是不平,以前的精神勁沒有了,一副懶洋洋的神態,上課也沒有了力氣,“米受馬句”給她數著,一節課共說了九十九個“唉”。
“唉,幹著沒勁!”她又來了。
“小聞人,你也找找吧,人家山百川找了找,當了副的,下一步就是主任。”
“把人家的本事教給咱,咱也學不來。”
“小學畢業,成績一直倒數,我怎麼也沒有想到能選中她,真讓人看著眼紅,想著心酸啊!”
夏荷月說話了。
明佳成過來了,他們都不再說話。
“唉,幹著沒勁!”
這句話幾乎成了從容的口頭禪,到哪便說,逢誰便說,她又到了夏園的辦公室。
“小夏啊,找校長談談吧,省級優秀老師啊!”
“已經定了,說什麼也沒用了。”
“怎麼沒用,人家又不知道你的想法,不如找找,我都為你傷心啊,真咽不下這口氣。”
聽了她的話,夏園沒有燃盡的怒火死灰復燃了。
夏園真去找校長了,戎校長很聰明,夏園沒開口就先聲奪人:“這事我不管,找喻校長吧?”
夏園去了“彌樂佛”喻大牙的“極樂場”。
喻校長也很聰明,看見他就知道來因:“有什麼解不開的事?”
“我對昨天的事極不滿意,憑成績、憑工齡、憑學歷、憑證書,哪一點我比他們差,為什麼選他們而不選我?”
“正是因為你工作強,學校才重用你嗎;讓你位居一線,正好發揚你的長處嗎;你可以在自己的得力崗位大顯身手,培養出更多的人才嗎;做人不要自私嗎,不要只考慮自己嗎,應從學校的整體利益著想嗎……”
“我自私,我覺得我最大公無私,小姜他們不自私,你們這叫營私舞弊……”
“你不要無理取鬧嗎,一切服從學校安排!”喻校長拍桌子站起來。
“我無理取鬧,你打聽打聽,你們這樣做,是不是傷老師的心?”
“純粹是找別扭!”
“好……好……”
夏園不知道說什麼好,他轉了又轉,最後茶几上的報紙觸動了他的情懷。譁啦啦……夏園把他們甩在地上出去了。
門咣的一聲,喻校長站在那成了雕塑。
夏園成了名人。
茹雲飛找聞人笑語了,約聞人同他去央求校長,看看有沒有挽回的餘地。
他們去找戎校長,戎師友還是那句話:“這事我不管,找喻校長吧?”
“你作為總校長,喻校長也得服從你。”
“分工合作,教學方面找他。”戎校長不理他們了。
聞人笑語他倆只好去找喻言美。
“喻校長,能不能再加一個?”
“不行,不行,松了口,學校就亂套了。”
聽到這些話,喻言美神情變得十分緊張,右手當作蒲葵扇,一個勁的扇。
“解釋一下,不是為我們,是為夏園。”
“夏園讓你們來的?”
喻言美稍微的鬆口氣,把手放下來。
“不是,不是,我們自願的。”
“管那個閒事幹什麼嗎?”喻言美的嗓音又變長了。
“夏園是委屈的,雲橋數他教得好。一旦做了領導,不是更利於雲橋的發展。”
“不行,不行,朝令夕改成了什麼話!”
“還有事嗎?就這麼著,我還有別的事。”
喻校長下了逐客令,他也學會戎校長,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