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雪人突然變成骷髏,確實嚇人一跳,好幾天都是人們爭論的話題。

一個月左右,骷髏的事情解決了。考古專家鑑定:那是清朝的屍骸,女性,皇親貴族,名字叫愛新覺羅·雪嬌。

可能是打仗死的,匆忙埋在地下。

全班人都佩服起柳絮來,覺得她有特異功能,有周文王的占卜之術。

雪在人們心中,還沒有完全化掉,新年就到了。

每當這時候,雲橋的小賣鋪熱火了天,琳琅滿目的賀卡擺滿櫃檯。

卡片的、摺疊的、郵籤的、立體的、音樂的、會說話的……點綴些小花,或者裝飾著各色的絲帶,有風景、有花卉、有寵物,等等。

這些都不吸引人,最吸引人的是赤著臂膊、露著肚眼、美麗動人的美女。豔媚的笑能讓你痴迷好幾個晚上。

這些還不算流行,最流行的是剝去血肉會跳動的骷髏,接吻的布娃娃,橫刀的古惑仔。

上面寫著:“親親我”、“別理我”、“恨死我”、“惟我獨尊”等等。

只要是國語,不是言情,就是古惑。

或者乾脆是語無倫次的韓語、不知所云的英語等等。

其實,商家都不知道這些句子的意思,只是盲目的跟風,好像是一種潮流。

一次,葉雨把賀卡投給他:“這是你們班學生的賀卡!”

聞人笑語看了看:

”我最煩這些英語了,一個也看不懂。放著國人的漢語不寫,骨子裡的崇洋媚外。”

“寫上點名人名言、勵志名句,再寫點兒經典的傳統文化故事。”

”你這樣的賀卡學生不喜歡!”

“就是這一種,別的沒有,不買拉倒。”聞人笑語接著補充。

“唉,你猜這英語寫的什麼?”

“不知道了。”

“虧你還英語四級。”

“我多少年不學了,已經忘了。”

“I'm?a?whore!”葉雨說了遍英語,聞人笑語聽不懂,打趣說:“我是什麼!”

葉雨笑了笑:“什麼呀,什麼是water ,這是whore,我是妓女,我是妓女!”

葉雨怕聞人笑語聽不清,又重複了一遍。

恰好從容過來了,驚訝地說:“啊,你喜歡那一行,老師是你的第二職業呀!”

”什麼呀,我是說學生們的新年賀卡呢!I'm?a?whore,翻譯成漢語,就是我是妓女的意思!”

“啊,我們班的學生都送這樣的賀卡。”

從容從抽屜裡拿出一張:“這是金曉男送的,我是妓……贈老師!”

從容女字沒說出來,用英語字典查了查,果然沒錯,她剛才還高興呢,一下子又憂鬱起來。

“莫非是故意咒我不成?”

“什麼呀,金曉男可不是那樣的孩子,他們根本就搞不懂。”

聞人笑語和葉雨都說。

從容火氣難消,數學課沒有上,開了半節課會,專門講賀卡的問題。

“以後買賀卡,要先看清裡面的字兒。‘我是妓女’你們也買,讓別人笑話嗎?”

小姑娘誰都怕這個詞,其實想聽這個詞,雖然一聽就害羞,一聽就聯想翩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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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這樣的賀卡賣不動了,小賣部不知道內情呀,通通拿過去讓自家的孩子玩兒。

“長大了努力學習,你看這英語寫的多棒!”

每當他看到這些的時候,內心無比酸楚,賀卡也是一種文化流向,它們在宣傳什麼,要把學生引向哪裡。

為什麼沒有孔子、老子、孟子、荀子、莊子、孫子、韓非子、屈原、李白、杜甫、白居易這些世界級的中國名人。

他還記得米愛駒的語文封皮上印著一個極漂亮的少女,在河中洗澡,秋波渙渙的,基本沒穿衣服。

下面是光禿禿的平原,接著是隆起的高原,險些露出兩座高山,毫不誇張的說是勾引。

這就是國人文化導向的悲哀。

怪不得米愛駒上課總愛看封皮呢,勾引的他不要不要的!

戈姍姍的封皮更厲害了,一對情侶摟著接吻,聞人笑語看著就臉紅。

“這個不適合當封皮。”

“老師,你太out了,這是一個電影。”

“他電影電影吧,我們學習的課堂就應當傳統點、正派點!”

戈姍姍不聽,還拿著書故意向聞人笑語炫耀。

“奶奶的,不正常,這要是正常了,學生接吻還管他幹什麼,誰想跟誰接吻就接吻,都別管了!”

聞人笑語鬱悶的想著。

人總是在間隙中尋找快樂,學生也不例外,他們本身玩的細胞就比學的細胞多。

白冰花了五十元錢,買了一個極品的賀卡送給楊躍龍,開啟它,裡面立體的布娃娃就祝福著“新年快樂”。

與此同時,楊躍龍也收到戈姍姍的賀卡,雖然質樸,但言語間透露著真誠:“天之高,海之深,都難表達對你的心!”

他很受感動,他覺得有兩位紅顏知己,非常的幸福與快樂。

他不由得想到白冰每天的招呼,戈姍姍兩肋插刀的情誼,摯友的出生入死,還有那些月城九中的故交們,這些都令他牽腸掛肚。

在這新年之際,他應該有所表示,便買了三十個賀卡,夜以繼日的回往。

自從那娜母親暴打賈重文之後,他再也沒有與她約會過,天氣日漸寒冷,滄浪亭已不適宜溫暖。

再加上那娜媽過於精明,三天兩頭的向學校跑,經常的攀根問底,魚鱗紋下的小眼睛經常露出狐狸般的神色。

這“冬波”甚於秋波,令他畏懼三分,“妾心藕中絲,雖斷猶連牽”,說不定那娜媽總有回心轉意的那一天。

這未來的丈母孃,簡直比法海還法海。

那娜曾發過誓言:“如再與蚊子往來,決不姓那。”

不姓那可以姓賈,放到古代就叫賈氏,或者賈那氏。

她看賈重文的眼神總和別人不一樣。

這兩天賀卡飛飛,她的心總不能平靜,總在尋找什麼,看著同桌雪片似的飛來賀卡,她的心又回到了夏天的滄浪亭。

這天下午,她正心猿意馬,就看見桌頭一個精美的賀卡。

她心慌得跳起來,急忙顧盼四周,若無其事的丟在桌鬥,又立即取了出來,心不在焉的翻開。

圖畫沒來得及看,一個熟悉的斜體映入眼裡:“蚊!”

她彷彿覺得一雙眼盯著她,心情舒暢了許多。

“好漂亮,誰送的!”戈姍姍跑過來說。

“過去的……好友!”她急忙扔進桌鬥,“解手……去!”

她拽著戈姍姍出去了。

“我不給別人說,賈重文的就賈重文的,別人不會在意的,你媽媽又不知道。”

“楊躍龍給你了沒有?”

“給了呀,他還給白冰了呢,我一點兒都不吃醋。”

“廢話你,你還有‘八十歲的老頭兒’呢?”

那娜罵著她。

“網上可不能透露出你的真實身份 ,萬一找來那就麻煩了。”

那娜囑咐著。

“這個我知道,不用你教,快點,都尿到褲子裡了。”

兩個女生向廁所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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