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然的父親用皮帶打她,她咬著牙一句也不說,淚也不落一滴。
“要是成績差,不上就不上了,成績那麼好,說不上就不上了,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你想氣死我不成?”
蕭然立在那一動不動。
父親氣壞了,坐在那喝悶酒。
“閨女,坐這,給媽媽說說,為什麼不上了呢,有人欺負你了?”
媽媽拉著她的手!
她搖搖頭,不好意思說出實情。她覺得楊譽是為了她不上的,她不能夠辜負了人家!
第二天,父親找到了班主任,班主任也怪可惜的。
“你家的孩子不知怎麼和楊譽好上了,我說了根本不聽!”
“什麼楊譽?把那孩子叫出來,我想見見他。”
“早不上了,你家孩子成績下降都是楊譽拽的,我讓他們少聯絡,那小子懷恨在心,跟我打了起來,你看我這胳膊……”
老師指了指:“那小子用凳子砸的!”
“他還敢打老師。”
“可不是嘛,倒數第一的學生,思想又不健康。上一次我訓了他,在我白菜裡放大便!”
“唉,我看我家蕭然,不定讓他使了什麼法子,鬼迷心竅了。”
“你回家再說說她,班裡的大門為她開著!”
“好,我回去試試。”
父親謝過老師,回家就喊:“蕭然,你出來。”
沒人應答,他屋子裡找了個遍,一個人影都沒有。女兒早已偷偷跑了出去。
父親氣得夠嗆,他真想扇自己兩巴掌:怎麼生了這麼一個不爭氣的閨女!
兩口子吃過晚飯,坐在沙發上生氣。
“回來了饒不了她!”父親罵著。
“管不了了,不行就隨她便吧。”
母親也無可奈何。
“都是你平常慣的,這麼沒出息,真是氣死我了!”
父母倆喋喋不休爭個不停。他們都在等蕭然回來,問個究竟。
可是等到了十一點,蕭然沒有回來。到了第二天中午,蕭然還是沒有回來。
”蕭然是不是怕咱們打她,不敢回來?”
母親有點擔心!
“像她這個樣子,打死了也不心疼。”
父親說著硬話,心裡也很擔心。
“她回來了,就別訓她了,不上就別上了。”
父親沒有說話,他站在窗前,看路上人來人往,心裡犯了難:“到哪裡去找他呀?”
一連五天,蕭然像人間蒸發了一樣,一點兒資訊都沒有。
他們問了三鄰四舍,大部分都說沒見。
其中一個老婆婆說:“一個男孩子找過她,蕭然跟那男孩子走了!”
母親著了急:“她是不是被那男孩子綁架了,別出了什麼意外?”
兩個人找了急,又到學校找到班主任,打聽楊譽的家庭住址。
“快一個星期沒回來了,我們也不知道在哪兒。”楊譽的父親說。
蕭然的父親不相信,到他家裡轉了個遍,沒有發現女兒的身影。
“給你說了你不信,我們還找他呢,偷了家裡兩千多塊錢,到現在也不知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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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依然不相信,打聽了左鄰右舍。
“你們見過一個十五六歲的女孩沒有,梳著馬尾辮兒,紅格子衣服。”
“沒見過!”
“在城裡倒是見過楊譽和一個女孩兒作伴,不知道是不是你的女兒?”
“是不是梳著馬尾辮兒,紅格子衣服?”
“沒看清,可能是吧。”
“那得了,別找了,她倆肯定在一塊呢!”
父親對母親說。
蕭然確實和楊譽在一塊呢,楊譽在家裡偷了兩千塊錢,用四五百租了個單間,他想用剩下的闖天下。
楊譽找到蕭然家,本想看上兩眼就走,沒成想蕭然在家,她跑了出來。
“你怎麼沒上學?”楊譽有點兒吃驚。
“你不上了,我上著也沒意思了。”
“那你今後有什麼打算?”楊譽問。
“還沒有,你呢?”
“我想闖蕩闖蕩。”
“你只要不嫌棄,我就跟著你,你去哪我去哪?”
楊譽太高興了,內心激動的無以言表,但表面上卻看不出來。
“你爸媽同意嗎?”
“我的事兒我做主,他們管不了。”
蕭然就隨著楊譽出去了。
前三天的時候蕭然還很興奮,第四天第五天就有點兒害怕了。
這麼長時間沒回家,她怕父母責怪他。
楊譽看了出來,安慰著:“既然出來了,就不要想著家裡,那樣多累呀!”
“總歸還得回去呀!”
“恐怕你回去了,就再也出不來了!”
“那怎麼辦?”蕭然問。
“不如這麼著,咱們結婚吧,結了婚他們就沒有辦法了!”
“咱們這麼小,你別逗了。”
蕭然禁不住笑了。
“我沒開玩笑,咱們先在一塊,以後再領結婚證。等我們發達了,再回去不遲。”
蕭然沒有說話,就算模稜兩可的答應了。
楊譽買來兩個紅蠟燭,貼了一個喜字,就算結婚了。
蕭然看著楊譽的相片,她越來越後悔了。
前十年她覺得自己的決定是偉大的,雖然吃了那麼多的苦,受了那麼多的罪。
可是這幾年,她越來越感到後悔,越來越覺得對不住父母。
楊譽越來越像個迷,能讓她猜一輩子。
她有時候在想,那條蛇是楊譽放的,又是他派人截她,他來個英雄救美。
她不敢想象,更不敢去想紅山楊。
她在外漂泊了十天,然後回到家。
父親冷漠的頭沒有抬,母親吃驚的傷心的看著她,好久沒有說出話來。
“我是來告別的!”她收拾了收拾物品說。
父親臉上的肌肉動了動,一句話也說不上來。
母親驚訝的張著嘴,眼睛睜得大大的。
“我知道我不孝順,我的事兒你們就別管了。”
“你還是和那孩子在一塊兒?”母親咽了咽唾液說。
“我倆已經結了婚,已經在一起了。”
“你……你……”父親站起來,用食指指著她,生氣的說不出話來。
“你別這樣折騰媽媽了好不好,非得讓我給你跪下。”
媽媽站起來,走到她跟前。
“我給你們跪下了,就當你們沒我這個女兒。”
她噗通一聲跪下,磕了頭,頭也不回的走了。
“斷絕……斷絕關系!”
她聽見父親歇斯底里的喊著。
媽媽在床上整整病了一個月,父親也變得沉默寡言。
蕭然此時此刻萬感交集,這麼多年她覺得最對不住自己的父母。
楊譽去她家是有數的,雖然近幾年她與父母的關係開始緩和。
她走後父母徹底斷了念想,又生了一個弟弟,現在正在上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