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謝素雅也挺傷心的。

同學一場,說分離就分離,確實是一件痛苦的事情。

他們倆在師大的湖邊坐了一下午。

“這次分手,我們可能見面的機會少了,甚至沒有。”

謝素雅一改過去爽朗的作風,她低著頭看著湖中的漣漪。

“是我把你害了,要不然你可以留在師大教書!”

“什麼害不害的,我家就我一個,父母還指望我呢,留在這兒不如回去。”

謝素雅把石子投入湖中,漣漪向外一輪一輪的擴散,恰似擴散她的思緒。

“你呢,你畢了業到哪兒啦?”

她扭頭看著聞人笑語,飽含著深情。

“我呢,還不知道呢,我家就我和妹妹兩個,父親希望我回去。”

“那我們就可能再也見不到了。”

“那你……”

聞人笑語看著謝素雅,又把想說的話咽了進去。讓她去他的家鄉,他知道那是不可能的,更何況她先畢業。

“我不想讓你走。

聞人笑語抓住謝素雅的手。

“不是想不想的問題,而是必須的問題!”

“還不如不打架呢,不打架你可以留在師大,我可以每天見到你。”

“那不還是一樣,一年後還得分手。”

“離開了你,就像這水中的魚,恐怕連呼吸都不會了。”

兩個人都不再說話,謝素雅的頭睡著他的肩膀。

“我不想讓你走!”

過了一會兒,聞人笑語又說。謝素雅沒有說話,依舊靠著他。

聞人笑語猛地把她攬進懷裡,她傻乎乎的看著他,聞人笑語突然去親她,她沒有掙扎,而是將眼輕輕地閉上。

“和你父母商量商量,你留在西京吧!”

謝素雅眼神中流露著無奈。

他在哪兒都是無所謂的事情,他經常這樣想 謝素雅去哪他去哪,不管父母同意不同意。

夕陽落在湖中,給蘆葦然上了一道黃邊,黃暈逐漸擴大,開始變成了紅色。

他們該吃飯了。

“明天下午你送我吧,三點的火車?”

“好啊,我一定送,不行了這麼著,我把你送到家!”

“別說好聽的了 ,除非你不想上學!”

“為了你不上就不上!”

聞人笑語拉著謝素雅的手。

“對了,明天中午就不和你一起吃飯了。”

“為什麼?”聞人笑語問。

“我得收拾收拾,和同學們道個別。”

聞人笑語真想到她們宿舍,幫她一起收拾。但那是不可能的,宿舍老師管得很嚴,即使一個雄蚊子都飛不進去。

倘若混進去了,結局只能等著開除。

回到宿舍,聞人笑語慵懶的躺在床上,不想說話。

“你今天病了,怎麼不說話了呢?”

一個舍友問。

“你不知道,人家女友要走了。”

另一個舍友說。

“怪不得呢,連話都不說了。”

幾個人正說著,突然一個人闖進宿舍,一米九的個子在狹小的宿舍顯得那麼顯眼,邱玉國過來了。

“我找一下聞人笑語!”

旁邊人見他過來,都不說話了。聞人笑語也吃了一驚,雞皮疙瘩都出來了,他趕緊站了起來。

“有事兒啦!”

他略微慌亂又故作鎮靜提防地說。

“你出來一下。”邱玉國命令著。

其他同學都暗示他不要出去。他也不想出去。可一個狹窄的宿舍,堵倒你床上照樣揍你。

還不如在外面呢,打的住就打,打不住就跑。

“你有事兒?”

他離邱玉國一米開外,手掌雖然舒展著,但是心已經攥了起來。

“明天中午能吃頓飯嗎,就咱倆?”

“有事兒就說吧,明天中午我還有事兒呢。”

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有些事兒一時半時說不清,吃頓飯吧,還是老鄉呢?”

聞人笑語根本就不想去,但是邱玉國的每句話對他來說都是一種挑釁,都使他熱血高漲。

就像敵國給敵國對峙一樣,即使打不贏也不妥協。

“去就去。”

是項羽給劉邦擺的宴,還是李建成給李世民設的局。顧不得這些了,反正他已經做好了魚死網破的準備。

“那小子找你幹什麼,是不是秋後算賬?”

一個舍友問。

“沒什麼,說明天中午一塊兒吃個飯。”

聞人笑語猜不透邱玉國葫蘆裡裝了什麼藥。

“別去,他們幾個打你一個就壞了。”

“食堂裡人多,他說就我們倆。”

“那也別去,去了讓他打你一頓,你打不住……他……”

那舍友在打不住那停了一下,他怕聞人笑語不高興。

“他若是打了我,我就給他拼命。”

聞人笑語坐在床邊想事兒:他會不會動傢伙, 旁邊有凳子,他若動手,用凳子砸他。

“唉,明天若是回不來了,或者中毒什麼的,你們要報警,就是邱玉國幹的!”

那天晚上,聞人笑語本以為會睡不著覺,結果睡得很香。

他想若是做噩夢就是凶兆,結果什麼夢也沒有做。

第二天中午,他大義凜然的,比關雲長還強,關羽赴會還帶著青龍堰月刀,他什麼都沒帶。

邱玉國早在那等著他呢,三樓一個單間,擺著六個菜,一捆啤酒。

“聞人笑語,這,這,這!”

他滿臉笑容,聞人笑語倒覺得像貓頭鷹在笑,怪陰森的。

“嗨,今天我就走啦,咱們見面的機會就少了。”

邱玉國嘆氣了一聲。

聞人笑語瞥了他一眼,心想:走了最好,巴不得再也不見。

一開始,兩人話不多。聞人笑語時刻提防著邱玉國,邱玉國也能看得出來。

“來,喝一個。”邱玉國別的沒詞兒。

聞人笑語一飲而盡,心裡還想著:打架不怕你,喝酒還怕了你?”

“你是不是還記得我的仇?”

邱玉國笑著問。

“那哪能啊?”聞人笑語也笑著說,總不能把實話說出來吧。

“這幾天,我在反思自己,確實做得比較過分。我愛謝素雅,怕她離開我,結果限制了她的自由,讓你小子佔了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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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說呢,我和謝素雅根本就沒有什麼,你心眼小的跟針一樣,三天兩頭找我事兒,都快把我逼急了。”

邱玉國端起一杯酒。

“過去的事兒就別提了,反正過去已經回不去了,謝素雅不會再與我好了,我知道她的脾氣。”

“我發現你人倒不是很壞,這兩月遵守了諾言,沒有再找過我。”

聞人笑語也端起一杯酒。

“你八千元已經沒了,我再找事兒還是人嗎?”

聞人笑語暗笑:恐怕你怕的是開除,而不在乎那八千塊錢。

兩個人越說話越多,二十瓶啤酒已經下去,他們都喝得差不多了。

“以後你對謝素雅好一點,否則我饒不了你。”

邱玉國嘟囔著。

“不用你教,不用你教。”

“我命令你留在西京,留在謝素雅她們縣,聽到了沒有?”

“聽到了,聽到了。”

一頓飯下來,兩個人一共喝了二十六瓶啤酒,都說自己沒醉,互相摟著踉踉蹌蹌下樓,回自己的宿舍。

一米七的與一個一米九的在一起,聞人笑語只能摟著他的腰,邱玉國的大胳膊摟在他的脖裡,像蟒蛇一樣有勁兒,他倍感壓力。

他回到宿舍,看了看時間,才一點鐘,還能眯瞪一會兒。他定好了一點半的鈴就躺下了。

不知睡了多久,突然醒來,看了看時間,時針已經指向三點,有兩個未接電話,謝素雅的。

“壞了,壞了。”他瘋了似的跑下了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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