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誰來救我？”
聞人笑語著急的只能在原地打轉，深吸一口氣，氣運丹田，蹲樁姿勢努力坐在凳子上，儘量把五穀輪迴之物控制在自己的腹腔內。
聞人笑語覺得，人家練的是氣功，把空氣控制在胸腔。而他練的是吃貨功夫，只進不出，比鐵公雞還鐵公雞。
沒辦法，沒有帶手機，與別人聯絡不得。喝水能把人噎死，吃飯能把人撐死，不大便能把人憋死。看來是有一定道理的。
聞人笑語抱著肚子坐在凳子上怨天憫人。古人雲：救急如救難。現在才信！
還好，幸虧不是腹瀉，還能控制住，倘若是腹瀉那不完蛋了嗎？
“假如再沒有人來，我就從窗戶那跳到對面的二層樓上，總不能在閱覽室裡給人家種蘑菇吧。”
聞人笑語痛苦地想著，他焦急地等待著，度日如年，分分秒秒都是掙扎。生不如死的味道不好受。
十幾分鍾已經過去，就好像度過了十幾年。他徹底領悟到戰爭分秒決定生死，有時死也是一種解脫。
又過了幾分鐘左右，突然聽到門外有動靜。管理員拿鑰匙的聲音，那麼清脆，那麼好聽。
只聽見啪嗒一聲，鎖子開啟，門咯吱一響。他擠個縫出去，差點兒把那老師擠個跟頭。
“別跑你，還沒說清楚呢。”
那老師以為非禮她，趕緊向後躲，捋捋頭髮，大聲地喊。
“我去……去廁所……”
聞人笑語話都說不成了，他生怕那女老師趕來，把他抓住。
從廁所出來，心情暢快了許多，就好像憋著氣不呼吸一樣。
“大中午的，你偷著到圖書館幹什麼？”
那管理員厲聲問。
“說，你偷了幾本書？”
“什麼意思啊，你把我鎖到屋裡，我還沒有問你責任，反而責怪起我來。”
聞人笑語感到無語。
“我鎖門的時候，轉了老半天，一個人都沒有。你哪個系的，幾班的，偷了幾本書，我簡直懷疑你會不會偷錢，我要報給上級領導。”
一聽說報給上級領導，把聞人笑語的肺都氣炸了。他很清醒，這方面不能妥協，一旦妥協後果不堪設想，弄不好給個處分。
“我就在那讀書，讀著讀著睡著了，你把我鎖到屋裡，還怪我！”
聞人笑語讀書的南牆角，被一大片桌子隔著，不仔細看還真看不見。
“你說我偷書，我從什麼地方鑽過來的，我為什麼不跑走，還得等著你。”
聞人笑語這句話把那管理員問住了，她推了推眼鏡說：“我怎麼知道？”
“叫你們領導來，我要控訴你。”
“你還控訴我，大中午的，我連飯都沒有吃，給你開了門，你連感激話都不說，老師也不叫！”
管理員火氣消了一半，聞人笑語把她的囂張氣焰給鎮壓了下去。
“我急著解手呢，哪有時間喊你？”
“你沒有在閱覽室解手吧？”
那女老師在偌大的閱覽室裡轉來轉去，也不嫌累得慌。聞人笑語覺得這個人真是不可理喻，看來一時半時也脫不了身。
那老師非讓聞人笑語寫檢查，他就是不寫。
這時鐵門一響，從外面進來一個五十多歲的老師，個子不高，體態偏胖，步履蹣跚。她沒有說話，徑直走到辦公桌這兒坐好。
“壞了，找了一個幫兇，會不會把我的罪狀落實？”
聞人笑語心裡沒底。
“你叫什麼名字？”
那年輕的管理員有了仗勢。
“聞人笑語，中文系三班……”
聞人笑語一口氣全說了。
“你籤個字吧，他都已經招了！”
她胡亂寫了一通，然後簽上名，遞了過去！
“好，你先走吧，孩子還小，剩下的事兒我來處理。”
那年輕的女老師收拾收拾東西，急匆匆向外走，臨走的時候還說。
“你檢查一下，看看他在屋裡解手了沒有！”
“要解手早解手了，還等等現在。”
聞人笑語受了委屈，眼淚快要流了出來。
那個歲數大的老師看都不看他一眼，把那張紙揉了揉，扔到了垃圾箱裡。
“你走吧，吃飯去吧。”
聞人笑語吃了一驚，他以為吃了飯再讓他過來，或者已經報給了上級領導。
“不吃飯了，現在處理吧。”
他歪著脖子。
“這不處理清了，讓你吃飯去，沒有事兒了。”
“啊？！”
聞人笑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簡直感到詫異，有這麼簡單的事情嗎？
“老師，真讓我走？”
“那還有假！”
“那個老師不是說我偷書嗎？”
”偷什麼書啊，偷書的人到這嗎，你一個孩子家，一看就那麼老實，不會偷書的，愛讀書的人都不偷書。”
“太謝謝你了，老師！”
聞人笑語只覺得膝蓋一軟，只想給那老師跪下。
“沒事兒的，我當老師這麼多年，什麼不清楚，這是她的錯，你一點兒錯都沒有。你看看那些雜誌，被有些學生撕的亂七八糟，他們能等到現在嗎，她沒有看見，把你鎖到了屋裡，你不會偷書的！”
“太謝謝您了，還是您好！”他撒腿就跑，剛跑了出去又返了回來，“老師，您貴姓？”
“我姓汪，有什麼事兒找我。”
“好的，好的！”
他深鞠一躬，吃飯去了。因為高興，特意要了兩瓶啤酒，一碟小菜，大學裡是讓喝酒的。
第二天，他買了一束鮮花，寫了幾個字：“獻給敬愛的汪老師。”
恰好汪老師也在，就高興的約他坐下。
“買花幹什麼，沒有必要吧？”
“特意謝謝你！”
老師把花放在顯眼的地方，高興得笑個不停：“這麼點兒小事，不值當的。”
“對您是小事，對我可是大事兒。”
“那天，你也別怪那老師，年輕氣盛沒有經驗，她爸爸又是經理，家裡有錢慣的！”
汪老師打著圓場。
“沒事，沒事，也有我的責任，我做事總是不小心。”
他和汪老師歇了很長時間，瞭解到汪老師是圖書樓的副主任，閱覽室的主管。
汪老師很親切，也談了她上學的坎坷經歷，她也是農村出來，深知道寒門學子讀書的不易。
“老師，您是怎麼知道我被鎖在裡面了。”
“哦，是一個女孩子告訴我的，她見你鎖在屋裡，知道那老師管得嚴，怕你吃了虧！”
他突然想起來，那個女孩就是火車站偶遇，又給他擔保的女生。
“老師，你知道她叫什麼名字嗎，我想謝謝她！”
“她呀，你竟然不知道。她是西京師大學生會主席，現在讀大二，也是中文系的，叫什麼謝……素雅……”
謝素雅，素來爾雅，他想打聽人家住幾號宿舍，又怕老師不知道，也不好意思。
天下無難事，只怕有心人。
他託人到大二中文系的男宿舍問。
“打聽我們班花幹什麼，不懷好意，不知道！”
他被大二的哥哥罵了一頓。
還不懷好意不知道，反正他知道了，她是中文系大二四班的學生。
她就在中文系的門口等，一個個漂亮女孩兒過來，直晃他的眼睛。他覺得能一眼認出那女孩兒，又怕過高的估計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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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個都像，哪個都不像，美女如雲，在白雲裡找白雲，孔雀裡面找孔雀，難呀！
“唉，謝……素雅……”
他瞧見一個美女過來，有說有笑的，趕忙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