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妖孽大鬧第五街(下)

在傅秋肅的操作下, 高長恭的小touch果然裝滿了各種軟體和遊戲, 他還貼心地讓醜門海幫加了一個通心術法,這樣就算是外文的軟體,高長恭也能用了。

“好了。”傅秋肅把機器遞給高長恭。

“哼, 這就是坑我的代價。”高長恭撇撇嘴,把機器接過去, 邊走邊玩,時不時發出一陣自娛自樂的笑聲。

大壯把同情的目光奉送給秋肅, 剛和女朋友分手, 又被騷包長恭壓榨,這日子是不是太難過了點兒?

傅秋肅,你要爭氣啊!你要反抗啊!

孫大壯帶著怒其不爭的惋惜想。

然而, 清苦清貧清癯清秀的、又很愛走傳送帶的傅秋肅真那麼好欺負嗎?

以下, 我們擷取當事人好友的評價錄音:

“唉,瞳雪。你是不是也覺得他值得更好的……”

“就因為是朋友, 心裡才難受得很……”

“他從來不是個書呆子。他只是溫柔深情才會被人欺負。”

“他是個很好很好的人……比我還要好……”

……

這些話能證明秋肅溫和可憐沒出息, 任人欺負任人訛嗎?

……別忘了,醜門海的審美觀和價值觀。

下面,讓我們走入一些鮮為人知的密辛。

五年前。

“我需要一份工作。”搬入老宅的傅秋肅敲開了附近高中的校長室。

校長抵抗不能。

於是,傅秋肅得到了一份工作。

四年前。

“傅先生,用不用漲工資啊?”校長狗腿地問。

“不用了, 這樣就挺好。”傅秋肅是個很容易滿足的人。

於是,在絕對命令下,在物價飛漲的幾年間, 傅秋肅的工資一直維持在四五年前的水平。

三年前。

“哈哈哈,新老師!一看就是個好欺負的!”當清癯的傅老師走進讓所有人聞風喪膽的流氓班級時,教室裡一下子笑得炸開了鍋。

抽菸的、親吻的、打牌的……烏煙瘴氣。傅秋肅皺了一下眉,困頓無措的樣子倒有一番風情。

“小子,拿什麼孝敬我啊?”一個富二少託著下巴,把腿放在桌子上,推開依偎在懷裡的班花,抬了抬腳:“過來給我捶腿,做得好了我可以考慮罩著你,帶你回家住。”

這小子無恥地暴露了他的斷背情節——流氓少爺和清貧教師那一類的。

旁邊的幾個跟班跟著起鬨。

“安靜。”傅秋肅把書本放在講臺上:“把書翻到45頁。”

能夠在硬擺出一臉受氣窩囊樣的同時使用絕對權威的也就是你了!

全班的聲音都被掐斷了。

富少滿頭是汗,身體正在不由自主地坐好,拿起捲成一團的課本,翻到這老師所說的頁數。

很多學生都是一邊尿著褲子,一邊跟著傅老師讀課文。

下課後。

富少撲通跪在傅秋肅面前:“神仙啊!我骨骼清奇,請收我為徒吧!”

他錯了!這不是校園耽美!這是玄幻校園耽美!

他後悔了,自己為什麼初中就開葷了!照自己抱了那麼多女人的流氓史來看,為了保證劇情的堅貞性與純潔性,自己才是被攻的那一個!

富少陷入了自己的紊亂狂想之中。

看著面前臉色變來變去的嬌少爺,傅秋肅掃視全班,淡淡說道:“好好學習,還有——不許說出去。”

傅秋肅飄然而去。這些學生,在很長一段時間裡,連“傅”“秋”“肅”這三個單音都不能發出。

想說“秋天”,都只能用“夏天之後的季節”來形容。

兩年後,這班學生以全校最優異成績考入大學,然而,當他們被問到取得這樣的成就最應該感謝誰時——學生們抱成一團,都哭了。

他們一生,都小心翼翼地活著。

兩年前。

在蘭陵破陣曲中投入太多心血卻毫無進展的秋肅,在沒人的職工宿舍裡偷偷發飈。

“死人妖!死騷包!好端端跳個屁舞!好好的帶什麼面具!mlgb的!我……(後面的話太過粗口,以被遮蔽)”

發洩一通之後,傅秋肅捧著已經攥裂了的面具,使了一個恢復法術。他也恢復了蒼白憂鬱的樣子,穿著舊衣服輕輕咳嗽。

困頓的高中教師對著猙獰的面具嘆了口氣:“毫無近展,我該怎麼辦呢……”

這仇,早就結下了。

一星期前。

“你不用忙了,我坐一會兒就走。”——於是,本來想倒水的翟雲坐下了。

“這錢給你。”——於是,本來不想真要他錢的翟雲把錢收下了。

“早點休息。”——於是,把傅秋肅送出門的翟雲立刻關燈睡覺了,扔著滿地沒收拾完的行李。

他去找醜門海借錢,是因為他知道,醜門海是唯一不會在聽他說“我需要一筆錢”時,把家裡全部財產都拿出來的人。

有這樣的朋友真好。他想。

作為九天十地唯一的白麒麟,秋肅是天道的具體化,那麼,他的話與意願是絕對的。只要是活在天道之下,就要遵循天道。

長度,高度,廣度,時間,因果,各種維度交織在一起,形成絕對的道標——凝結為一隻白色麒麟。

白麒麟低頭,從九天躍下,前蹄輕輕踏在這片廣袤又微渺的土地上。

順天者——服從我!

逆天者——亦要服從我!

服從,是唯一的選擇!

這只從小就知道自己特殊能力的白麒麟,因為太可怕太強橫沒人肯和他玩……孤獨的幼幼麒麟只好經常說些模稜兩可的老好人話,性格也漸漸溫吞起來。

太過強硬的命令只會帶來悲劇。比如,欺負他的小童子們,一面哭爹喊娘叫師傅地迎風流淚,一面不由自主地圍著天宮跑了五十圈……

又比如,“坐好你的位置,別管我的事。”在被玉帝絮絮叨叨規勸為天庭效力七十多回之後終於不耐煩的傅秋肅如此說道。

七天七夜後,一直下不去龍椅的玉帝被連著龍椅抬去找白麒麟了……

所以,白麒麟也有爆發的時候。

讓我們回頭看看剛才貌似吃虧的秋肅,當他想著“死人妖,拉肚子去吧拉肚子去吧,”然後潑高長恭一肚子茶,那長恭必然要拉肚子……又比如,當他想著“讓這騷包四處喊摸我,丟人去吧丟人去吧哈哈哈”,高長恭必然嗷嗷地衝入人群。

所以說,高長恭,你欺負了不該欺負的人。

要知道,你可以欺負醜門海;但是醜門海能欺負的人,你未必能欺負。

瞳雪不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嗎?

什麼殺神武神,什麼傾國美人,什麼妖孽禍水……

高長恭就是個……記吃不記打的可憐娃啊。

關於秋肅的身世與討論到此為止,讓我們繼續看青山公司的採購日程。

經過多數人一下午的辛苦奮鬥以及少數人的好吃懶做……

幾個人如同殘兵敗將,拖著大包小包找到郵局,終於趕在郵局下班前十分鐘,把所有的貨物都交付妥當,才松了一大口氣。

其中還是因為看到殘疾人來辦理業務,排在前面的人主動交換了位置,才讓幾人得以順利完成任務。

在他們的不懈努力下,萬屍洞已經成了有家庭影院有電腦有各種遊戲機的舒適樂園……那幾個年齡較小的娃娃,因為貪玩,最近都近視了啊……

正是有了迅速瞭解外界的渠道,這些人才能理所當然地攤手要這要那的吧?

醜門海倚在輪椅上抬頭看天花板。我們就是……一群出個門還要被各種紀念品拖累的、沒有事業沒有進取心連玩也不會玩的可憐人啊……

一對夫婦帶著孩子,有說有笑從郵局門口走過。天倫和睦,其樂融融。

醜門海突然問:“對了,大家不給父母買點東西嗎?”

眾人面面相覷。

一二三四五,只有大壯有父母;

六七□□十,現在才說遲不遲?

郵局的門,在背後關上了。

剛才的那些東西,就是寄給大壯父母,讓他們轉交的……

不過……如果大壯媽看到別人都有禮物唯獨缺了自己和大壯爸的禮物的話……

大壯想……

自己的媽媽……也許會往萬屍洞裡灌水泥的吧?

自己的爸爸……估計會哭著說什麼“以我的鮮血換取你們的良知”之類的話跳進攪拌機吧?

孫大壯打了個寒顫。他腦中浮現了血腥水泥冰淇凌。

蕭晨看了看錶,安慰道:“我們還有一個小時,若是遇到合意的便買,直接讓商家寄回去就好。”

幾個人邊說邊往專賣店密集區走。

“其實……還真不知道爸爸媽媽喜歡什麼。”大壯羞。喜歡打架?喜歡拆房子?喜歡跪搓板?似乎都不是實物啊。

醜門海只好轉向蕭晨:“你上次去拜訪大壯父母帶了些什麼?”總不能是空著手去的吧?

蕭晨露出古怪的神色,似是痛苦又似尷尬:“一個‘永恆之鑽’限量版的女包,一輛銀灰色保時捷……我讓宋家的物流幫忙運過去的。”

醜門海點頭:“後來呢?”都不是錯的禮物,蕭晨又這麼有誠意,大壯爸和大壯媽應該不會為難他吧?

“都很喜歡……”蕭晨聲音見低:“伯父很滿意那個包,伯母很喜歡那輛車……”

眾人無語。

“那就先給大壯爸買東西吧,”醜門海示意瞳雪停下,同一時間自己偷偷按了電動輪椅的剎車鍵。

她指著cartier珠寶公司的琥珀色大門說:“咱們先去‘坑爹呀’……這家店好,連名字都像是給父親們設計的。”

可惜天不遂人願,就在幾人準備隨便挑幾樣好看的首飾送給大壯爸,解決萬屍洞灌水泥的危機時,一個存在感極強的男人斜靠在玻璃櫃檯前,做了個留步的姿勢。男人的隨從立刻從前後包抄,擋住了幾個人的路。

勻稱有力的軀幹,刀削的霸道面容,即便周全的禮數也洩露出幾分習慣了高高在上的傲慢,一頭平添幾分桀驁不馴黑色短髮,高挺的鼻樑和眉骨顯示了此人混血身份

男人的目光,鎖定在高長恭身上。

“出現了,言情小說裡必然要出現的所謂冷峻的刀削麵……”醜門海把聲音控制在只有瞳雪能聽到的範圍內小聲說。

瞳雪在背後回了一個低笑。

“小豹子(leopard),你過來,我送你一隻和你一樣美麗的小豹子。”男人又怎知道自己已經被品頭論足了,沉靜如水地站在高長恭身前,用法語沉聲低語,目光一刻不離地攫住高長恭的臉龐。

這人手上正拿著一條黃金加祖母綠的手鍊,珠光寶氣,正是個猛獸的形狀。

周圍人一片吸氣的聲音,整個美洲地區唯一的限量手鍊,用最清澈的祖母綠配合黃金打造,無論是觀賞性還是價值本身,都足以讓人怦然心動——更何況,能隨隨便便把這種飾物拿來討陌生美人的歡心,這男人的背景又該……?

男人嘴角揚起,勢在必得,卻見美人的眉頭輕輕絞在一起,抬起眼睛,竟然純粹如一池靜水,甚至蒙著一層迷茫的神色。

他倒吸了一口氣,美豔與純真的混雜,簡直是一種致命的誘惑。這樣的男子,自己不能放過!必要他臣服於自己!哀求自己!成為自己最得意的玩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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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喔喔,美人被豪門少爺調戲,兩人乾柴烈火,多麼好的戲碼啊!大壯在一旁兩眼放光。

“吃得太好,就容易隨時隨地發情。”醜門海繼續在她的二人頻道裡做評論。

高長恭依舊迷茫。

氣氛略有點小僵硬。其實高長恭正在納悶,這個店員是在給自己推銷珠寶嗎……做工還行,材料就太差了,自己最近坑了醜門海不少好東西,這種首飾可看不上眼。

人啊,莫與妖怪炫富……

“小豹子?”男人等得不耐,對方既不回絕也不應允算是怎麼回事?在吊他胃口嗎?

“……先生,這個好像是只美洲虎(jaguar)。”在很多事上出奇地較真的醜門海用法語回了一句,見當事人高長恭還處在不關我事、一臉呆滯,雲裡霧裡的狀態,只得把剛才的話解釋給他聽:“這位先生說,你和他手裡的首飾長得一樣美麗——有得一拼。”

高長恭立刻炸毛,跳腳咋呼起來,小皮靴蹬得咯咯作響。

“屁!我就長成這樣?黃乎乎綠呼呼的?身上鑲滿劣質寶石?這人太沒教養了!會說外語了不起啊!”

“你說誰沒教養!”那男人怒氣衝衝咆哮,一拳頭把手鍊捶在櫃檯上,玻璃顫抖,卻沒人上前阻攔。

高長恭更加鄙夷:“原來會說中文啊!豬鼻子插蔥裝蒜的傢伙!”

“算了長恭,別胡鬧。”剩下的時間不多了,醜門海不想惹事,示意瞳雪把輪椅調向,先看別的櫃檯。那些隨從們見老闆攔的是高長恭,也就任兩人離開。

“胡鬧?是誰在胡鬧?”高長恭恨聲,顯然不願意就此罷休。

孫大壯也好像嫌事情鬧不起來,冷哼一聲,陰陽怪氣地幫腔:“……我說呢,這法語裡面怎麼有山西口音。”

男子的臉色沉了一下,大壯的話看似無心,其實踩到了他的痛腳。父親祖籍是山西,母親孃家勢力比較大,自己在法國從不說中文,處處低頭順服,可家族還是看不起他。

可是大壯又怎會無心呢?由於醜門海斬斷記憶,這人已經不可能聯想到和幾人站在一處的斯文男人就是名震一時的宋家蕭晨,可蕭晨還認識他呢!剛才透過傳音之術,孫大壯已經把這人八輩的難堪事都挖出來了。

混血兒怎麼了?混血兒也是合資的啊!總不能哪方比較有錢、過得比較好就把另一方的血脈也抹了去吧?呸。

蕭晨拉著傅秋肅,退到一邊看熱鬧——他家大壯這點最好,只要路見不平,必定跳上去踩平、填平、擺平、或者用磚拍平。

男人對挑釁回以冷笑:“又有一名美人投懷送抱啊——想透過又跳又鬧來引起我的注意力?你失算了,我喜歡高挑美人。”

“啪。”大壯結冰了。

這就是花瓶命的詛咒嗎……因為被吩咐過不許惹事,壓抑著打人衝動的大壯只能撲回蕭晨懷裡哭。

“封嶽先生,你有權有勢,可也未免欺人太甚。”蕭晨冷冷道:“當街調戲男人,不覺得給你哥哥丟人嗎?”

“哥哥?有人負責開疆闢壤,自然有人負責花天酒地。”

“原來你們知道我是誰啊——美人,你呢?”叫做封嶽的男人再度用手挑高長恭的下巴。

封嶽抬手間袖子滑落,露出一塊腕錶。

高長恭下意識一擼袖子,露出一塊更好的。

醜門海坐在輪椅上,也條件反射地往懷裡掏,被瞳雪手快攔住了。

封嶽自然不明其意,眼睛危險地眯起:“你想打架?”

高長恭毫不示弱,回以同樣的表情:“打架?我已經贏了。”

喂,其實你們已經比過了!

其實你在高長恭心裡已經輸了!

封嶽一愣,很少有人能在自己的注視下還保持氣度冷靜,這美人還真特別……

“你倒有幾分意思。”他的手,用力鉗住美人的下巴,竟要強吻上去。

就在高長恭發狠的瞬間——

“先生,您是有風度的人,麻煩您讓一讓,我們買完東西還有急事。”傅秋肅溫聲說到,一臉歉意的模樣。

封嶽鬆開了手。

身體在大腦反應過來之前,已經把路讓開了,眼睜睜看著清瘦的男人陪著坐在輪椅上的女孩從自己身邊走過。

封嶽眼睜睜看著幾個人走過,甚至連美人也在剜了自己一眼後跟過去了。他的鼻尖泌出一滴冷汗,心臟狂跳。

那人會催眠!而且,暗示的力量極大,連自我意志和控制力絕佳的自己也能輕易控制。

即便讓我自盡……我也會……

心裡一驚,不再掉以輕心,他又是個懂得審時度勢的,知道自己不能硬碰硬,在退開的基礎上又退了幾步,直接遠遠讓開。

“小海,你幫我試試這個。”孫大壯把臉貼在櫃檯上,看到一條挺漂亮的項鍊,連忙讓珠寶師取出來。

“好”,醜門海應著,因為珠寶不能離櫃,她努力往前傾身,希望能符合人家的行業規範。

“沒事,就這麼戴吧。”珠寶師忙道。

“謝謝你。”女孩微笑著解下圍巾,戴上項鍊。

“……完美的。太美,太神奇……”櫃檯後的珠寶師不可置信地自語。

項鍊很美,精緻流暢的線條,細膩的工藝。

只可惜,什麼珠寶戴在她脖子上都只能黯然失色。

因為她脖子上,已經有了一樣。

鏤空的軟玉一扣搭一扣,鑄就了盤龍柔軟的可以任意彎曲的身子,沒有華光異彩,卻帶著極致的靈性水潤,一鱗一鬃,纖毫畢現,這是怎樣的雕工!

更引人注目的是,在女孩脖頸盤繞一週的龍,口中銜著一塊殷紅如血的靈玉。

那血色彷彿仍在流淌,彷彿下一刻就滴下來,在衣衫上暈染開一朵悽豔的紅梅。

“這麼大一塊……不可能。”遠處的封嶽抽氣,臉色變幻,神色陰沉下來。

“封少爺,這世上沒有血玉一說……”一旁的心腹提醒:“故意在珠寶店露出來,該不會是個訛人的騙局?”

“是的,這世上沒有血玉。”

“那是生命……是命玉。”

“那女孩不可能賣掉那玉——摘下來,她就會死。”

“跟著他們。”

“是,封岑少爺。”一名心腹應到。

氣息瞬間降溫。

“別再外面叫這個的名字!透露出去,你知道後果!”

“是,嶽少爺。”

天色漸黑,終於完成了給大壯爸媽買東西任務的幾人要死不活地喘氣。

醜門海嘆息,有個輪椅太明智了……

“醜門海大懶鬼!”高長恭嘟囔。

“高長恭小氣鬼!”醜門海還嘴還不忘了數落他:“本來是讓你給我打造一條命玉的龍銜著一塊軟玉,結果你給我打了條軟玉的龍銜著一塊命玉!”

“我給了你二斤命玉,最後落在自己手裡就二十克!哇呀呀呀呀!氣死我了!”

她指著高長恭:“說,你到底剋扣了我多少料子!”

“懷壁其罪懷壁其罪……”高長恭偏開目光,一臉奸詐的賊笑。

蕭晨黑著臉,摸出口袋裡的塑膠玉佩。

醜門海立刻噤聲。

上次拍賣會上的雙龍軟玉也在蕭晨身上,想起上次的競價,她更加虧心。

儘管荒泯把錢還給宋東祁了……

好吧,她有點明白蕭晨今天為什麼不付任何帳了……他是來算賬的。

夜色下的紐約,是吃人的巨獸,也是惑人的女子。

這是接近了便深陷其中的夢想所在。

“就是這裡了。”傅秋肅說。

幾個人停在了一棟建築前面。

“宋東祁的線索果然沒錯。”

全城之中,這裡的惡欲扭曲到了極致。

地位、美貌、生命、財富、力量……

人對這些有趨求無可厚非,甚至,在一定的程度之內,那是積極的嚮往追求。

只是這裡,對這些事物的追求執著,已經到了惡意的魔性,不惜拿無數人為自己的虛榮王座奠基。

然而走到他們這一步,心已經再也無法被滿足。

事實上,他們已經沒有心了!

“我們進去吧。”醜門海輕聲說。

“那麼……”瞳雪俯身把唇輕輕貼在醜門海的後頸上,一觸即分,微笑著推動輪椅,邁步進門。

這世上,有誰能滿足我的願望嗎?

硬說有的話,也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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