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雲不悔心中讚歎,同時準備收回目光的時候,忽然心中一滯。因為就在那一瞬間,他感覺到了不妥。他感覺到,在這富貴風雨圖裡面竟然出現了一道又一道的紋絡。按照道理說,這種紋絡絕對不可能會出現在這種完美的作品裡面,只是先前所有的注意力都被這做工和玉石所吸引,所以並沒有太過注意,但是現如今在他仔細觀察之下,這才發現這裡面真的有問題。

最後他忍不住開始仔細觀察,結果這一番審視之下,他終於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了。這幅富貴風雨圖絕對是真的,但是應該是被某一個人儲存不當,結果無意之中給摔成了幾半。結果就有高手用一些特定的膠水將它們再一次粘合在一起。不過這個人的手段的確是高明,如果自己要是沒有天目術的話,相信絕對發現不了。

然而,自己的天目術見不得光,他必須得想一個其它的辦法揭穿這件事情。就在雲不悔仔細思索接下來該怎麼辦的時候,坐在裁判位置那裡的兩名石刻大師忍不住心中有些焦急。

“顧老,這富貴風雨圖,可是南派的鎮店之寶,現如今對方肯送來,咱們不能錯過這個機會呀!”

“正是如此,這幅寶物,若是得到手中的話,那麼不僅可以增加咱們北派的聲譽,甚至也可以狠狠羞辱南派一番。”聽聞這二人的話之後,顧老並沒有言語,只是極為淡漠的看了他們一眼。直至良久之後,這才吐出了幾個字:“貪婪,會矇蔽你們的雙眼!”

那兩個石刻大師聽到這話之後,不由神情微微一滯,可是怎麼看眼前的這個富貴風雨圖,也是沒有任何的問題。難道說還有什麼自己沒有看到的地方?想到這裡之後,這兩個人連忙開始躬身請教。

“顧老,我二人愚鈍,雖然說尚在遠處觀看,並沒有近瞧,但是怎麼看這都是真跡。難道這富貴風雨圖有什麼問題?”

“不知道。”

顧某及其淡漠的一句話,讓這兩個石刻大師忍不住就是一頭的黑線。不過還不等他們繼續言語的時候,顧老又繼續說道:“有關這富貴風雨圖,其實南派一直把它當成寶貝疙瘩一樣,這麼多年都小心翼翼的收藏,不說贈予別人,就是拿出來讓別人鑑賞一下,都捨不得。”

“你們覺得在這種情況下,他會甘心情願的把這富貴風雨圖送出?這裡面就沒什麼貓膩?”兩位大師聽到這話之後,這才恍然大悟,顧老並不是看出這富貴風雨圖有問題,而是判斷出這裡面恐怕別有文章。

也就在這個時候,雲不悔終於找到了破綻。最後笑呵呵地向前走了幾步,讓自己離這富貴風雨圖稍稍近那麼一些。仔細打量了一番之後,轉身又回到了自己的原本停留的所在。這一幕讓眼前的少年感覺到有些不妙,狂妄少年心中不由暗自嘀咕:“這小子是什麼意思?如果想要仔細觀看的話,也應該把這富貴風雨圖接到自己手中才對?”

“不得不說,你們的手段不僅卑劣,而且無恥,你們所拿的這個,如果我要是所看不錯的話,的確是富貴風雨圖不假。可是你們卻拿一個殘缺不堪,甚至可以說稱之為風雨圖的碎片來到這裡來矇騙我們,難道真的以為我北派無人不成?”

“如此低劣的伎倆,不說是那些大師級別的高手,即使是我這毫無名氣與身份的小輩,都是能看得出的。”雲不悔這話說出來之後,現場有不少人都是嗖的一下從自己的座位上站了起來。至於那少年忍不住心裡面咯噔一下。不過他暗自安慰自己,覺得此刻的雲不悔應該是在使用手段在詐自己,因為那少年覺得,以一個小小的雲不悔,根本不可能識破眼前之一切。

“你又在那裡胡說八道,這富貴風雨圖分明是儲存完好一幅真跡,怎麼可能說它已經被摔碎之後,再粘在一起的。”雲不悔聽到這話之後哈哈大笑:“多謝告知,我只是說你們手段卑劣而且無恥。而且我說這風雨圖殘缺不堪,我可沒有說過你這風雨圖被摔碎之後再粘在一起的,這可都是你自己說的。”

停頓了一下,雲不悔繼續道:“想必這風雨圖,必然是出現了什麼事故,或者是儲存不當,以至於被摔成了數份。結果你們竟然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硬生生的把它再一次粘合在一起,而且讓中間連個縫隙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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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那位進行粘合的高手,對於這種富貴風雨圖並不瞭解。以至於把這風雨圖每一個雨點全都按照比例均勻的排列在那裡。啟不知,雨水降下之時,也有疏密之分。以至於這人在之後粘合之時,竟然可笑的讓每一個雨點大小均勻。”

“後天粘合之時,過於追求均勻度,讓上面出現了許多的新舊不一之處。雖然用特殊的手段處理過,但是依然能夠依稀得見。剛開始的時候,我只是有這方面的疑惑。哪怕是走到近處的時候,也沒有看出太大的玄妙。”

“然而世人都知道,富貴風雨圖乃是南派的鎮店之寶,平時連鑑賞都不會讓別人鑑賞,怎麼可能會輕易送出?心中有所疑惑之下,剛剛才小小的出言一試,沒有想到你自己竟然不打自招。”

“只是你對我北派之人太不瞭解,我泱泱北方大派,什麼樣的寶物沒有見到過?難道你真的以為見到你們這個所謂的鎮店之寶,我們就會盲目地將其收下嗎?現如今你奸計已敗露,你還要再停留在這裡嗎?”

此刻,整個現場可不像雲不悔說話表現的如此這般的平靜,所有的人都徹底的震憤起來。尤其是那些石刻大師們,震憤之餘,更多的是一個個都呈現出不敢置信的樣子,不過,現在透過眼前這人那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的臉色,可以判斷的出,雲不悔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

也正因為如此,他們才感覺到不可思議。如此一件重寶,曾經是在什麼時候,怎麼會忽然之間就被摔成了數份呢?

至於那狂妄少年,現在臉色早就已經蒼白無比,可怕至極。他是萬萬沒有想到,如此精妙的事情竟被對方看穿。此時此刻,他顯然是整個人站在那裡,是進也不是,退也不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做些什麼?茫然所措。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就在這少年的身後傳出一陣拍巴掌的聲響,很清脆,也很單調。

隨著聲音望去,只見到從那裡直接走過來一個也是三十幾歲的年輕人。隨著這人一邊往裡走,一邊不斷的在那裡鼓掌:“妙!實在是妙!沒想到在北派有你這等人才!實在是令我歎為觀止。不知道在北派之中你如今擔任何等職務?”

雲不悔打量著眼前這個人,這人身材高大,相貌英俊,不過細一看,那眉宇之間卻隱隱藏著一絲不著痕跡的狡黠之色。身上穿著一件淺褐色的西服,一雙擦的鋥明瓦亮的皮鞋,在行走之時傳出鐺鐺的聲響。看著這個人一邊向前行走,一邊臉上含笑,他似乎此刻正置身於無人之境,對於所有的一切都是不屑一顧。由此,雲不悔就可以斷定的出,這個人是一個超級有自信心的人。

“北派能人眾多,以我只能難忘其背脊,如今仍在我派門前踟躇徘徊,未曾身置其中。”雲不悔不卑不亢,笑呵呵地說著,似乎就好像和多年的朋友在這裡敘舊般,完全就沒有絲毫針鋒相對的意思。

“小兄弟,才思敏捷,眼目超群。如果小兄弟願意的話,我倒是願意作為引薦,讓小兄弟加入南派如何?如果小兄弟同意的話,我可以推薦小兄弟去南派做執事一職。”

此話說出來之後,現場不少人都是一陣愕然,萬萬沒有想到,這個人來到這裡,其真正之目的,竟然是來率先對雲不悔丟擲橄欖枝的。如此一來,只要雲不悔現在同意,簡直就是一步登天,要知道南派執事,僅僅就憑藉這個名頭,今後的雲不悔幾乎不再費吹灰之力,就可以混的風生水起!

反倒是雲不悔聽到這話之後,原本的笑容,突然盡數消失,甚至臉上還轉換出一絲寒芒:“見你遠來是客,我本以誠待之,沒想到,你竟然讓我做出如此違宗忘祖的事情。我雲不悔堂堂七尺男兒,豈可忘卻祖宗。若是有事,麻煩你直接說事,若是沒事,由哪裡來,還請回!”

雲不悔之所以毫不客氣的這樣說,是由於對方剛剛的那一句話簡直是其心可誅。如果自己先前稍稍表現出那麼一絲一毫的猶豫,自此之後,他雲不悔便在北方恐怕就再也無法立足。而且如果真就是答應對方的請求,那麼他的雙眸,相信轉瞬之間就會被掃射而來的,無窮無盡的奚落和鄙視的眼神給閃瞎,各種吐槽出的吐沫星子會生生將他淹沒,從今之後,相信此石刻這個行業,將徹底和他告別。

與此同時,在石刻大師裁判位置那裡,一開始的兩個原本急匆匆想要把那富貴風雨圖收下的人,現如今也是瞬間被驚出了一身冷汗。因為直到這一刻,他們才算是徹底的明白了,如果就在剛剛之前,若是收下那幅來歷不明的富貴風雨圖,他們就徹底攤上大事了。

如果這些人真就是來自於南派,那麼從今以後,南派就會不斷地奚落自己等人,說自己等人有眼無珠,碎裂之後的風雨圖都不認得,還有什麼臉面說自己是石刻大師。換一角度去思索,如果這些人既不是南派,又不是北派,本身就是來自第三方陣營的話,他們來到這裡,其目的無非就是為了挑起南北頂配的紛爭,那麼他們完全可以說,這風雨圖是到了北派之後才出現的問題,可想而知,到那個時候,南北紛爭之戰火,必然熊熊燃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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