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不知道石刻究竟代表著什麼涵義,也不知道石刻大師究竟是怎麼回事。屬於什麼性質的職業。擁有什麼樣的職業特點。但是他們卻知道一點,村子裡面文化最高的不悔大哥都是一名石刻大師了,那麼他們也要成為一名石刻大師。從小到大,雲不悔幾乎就是落山村裡所有鄉民們教育自己孩子的榜樣。也正因為如此,現在聽到雲不悔說出這番話,所有的孩子都是暗暗的攥著拳頭。下定了決心。

手術的這一天,雲不悔早早的就已經趕到了醫院,不過等他來到這裡的時候,發現素秋已經比他更早的出現在這裡了。這還是雲不悔第一次在醫院裡面遇到素秋。

雲不悔從家裡面做了現成的飯菜,拿過來之後給父親放在那裡,母親今天做手術是不能吃東西的,但是父親倒是可以吃。做完這一切,他於是問素秋道:“素素姐,你來的怎麼這麼早?”

“你什麼意思?這麼重要的日子,你從那麼遠的地方都趕過來了,難道我還要給家睡懶覺不成?更何況明知道我是要來送飯的,你竟然還搶著來送飯,難道覺得我做的飯菜不好吃嗎?”

雲不悔聽到素秋這番話,不由就是一頭的黑線。

“素素姐,劉師傅現在身體好點兒了嗎?”

在這個時候,雲不悔突然提到了給素秋做飯的那個劉師傅,其含義自然不挑自明。說明平時素秋吃的飯可都是出自於人家劉師傅之手,貌似與她本身沒有多大關係。言外之意,素秋根本不會做飯。直接說出一句揭素秋短的話,說完之後,雲不悔幾乎立即就後悔起來。

但吐出來的話,是潑出去的水,再想收回去,已然不可能了,果然就在他說完這句話之後,見到原本平和入水的素秋,突然,在雙眸之中直接就迸發出兩道灼熱的火焰:“我就不信這個邪了,今天我回家什麼也不幹,專門學做飯去。明天我就讓你小子好好品嚐一下,看看我素秋做出來的飯菜究竟是什麼樣的技術含量。”

雲不悔聽罷,嘴角不由抽動了一下,他內心深處真想對素秋說上一句:今天你學做飯,明天就讓我去嘗那飯菜的技術含量,天呢,我的素素姐啊!您老人家能否考慮一下,換個人去品嚐您做出來的那個飯菜好不好啊!

想一想,那可是素秋親手做的飯菜,那是絕對無法下嚥的呀。不過現在雲不悔可不敢接茬,只是在那裡面笑呵呵的打著哈哈。“素素姐,你今天這身衣服真漂亮。”

素秋不由丟給了雲不悔一個大大的白眼。“本小姐天生麗質,用得著你誇?懶得理你,我和阿姨聊天去了。”

雲不悔算是無語了,敢情自己在素秋面前,貌似說啥都是錯的。就這樣,在如此這般等待之下,不到九點半的時候,在病房外面,一個四十幾歲的醫生推門而入,跟在他身旁的還有一個小護士。

“你們好,我是手術患者的麻醉師。在打麻藥之前,你們得先簽訂一下這個協議。不過你們這次做的是微創手術,所以打區域性麻藥就可以。麻藥本身沒什麼危害,但是這個協議是要例行公事的,所以,你們還是要簽訂一下的。”

雲不悔從對方

手中把那個協議拿過來仔細看了一眼,發現並沒有什麼特殊的問題。就在他準備簽字的時候,父親卻是把這個拿了過去:“我來吧!”看著父親的一臉堅定的神色,雲不悔忍不住心中就是一動。雖然他不明白為什麼這個時候父親一定要堅持簽字,但是憑藉猜測,他也能猜測出幾分。

果然,當片刻之後,何大夫拿過一個動手術需要簽字的協議,也走了過來,要求家屬進行簽字。這一次,依然是雲傑籤的字。而且看雲傑簽字之前的樣子,是壓根不給留有雲不悔簽字的任何機會。見到這一幕,雲不悔突然感覺徹底明白了父親的良苦用心。之所以父親堅持這樣做,其原因就是他老人家不想讓他這個當兒子的在心裡面承擔思想壓力。

明悟後,雲不悔突然覺得無論是自己的父親還是自己的母親,由始至終,他們的某些做法都是那麼的令人感動。雖然一旦有意外發生,與自己簽字還是父親簽字這件事情無直接關聯。但是,父親能想的這麼周到,足可見他的細心與對自己的一片慈愛。

但是雖如此,雲不悔卻是深深的知道,欲要前往手術室裡接受手術的母親,與她有關的一切,無一不在連著自己的心。想要讓自己不承擔任何的心理壓力,那又怎麼可能?哎!在內心不著痕跡的輕嘆了一下,雲不悔此刻突然間也是百感交集,其箇中滋味,也是唯他自知了!

薛如茵是自己走到手術室的,她沒有直接無助的躺在手術推車上,被人前人後的推進去。按照她自己的話說,這做手術就相當於一場戰爭,自己不希望被別人抬著進入戰場。既然明知道這是一場戰爭,那麼就讓自己微笑著去面對一切吧。

所以,薛如茵整個人走進手術室的步伐看起來還是相當的瀟灑。她很冷靜,很客觀,很自然,但是,雲傑和雲不悔這父子二人卻是感覺自己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裡。他們守護在手術室的外面,全都是坐立不安。素秋此刻只能不斷地勸慰著這父子二人。

不過讓素秋無語的是,最後這爺倆乾脆把她給直接趕走了。按照雲不悔的話說,她的店裡生意那麼多,就不用在這裡同時跟著守著了,因為做手術這件事情,不是光憑一時半會兒的功夫就能完成得了的。

雲傑也是這個意思,畢竟有多少人守護在這裡,也起不到多少實質性的意義。大家都是乾著急幫不上忙的。與其這麼多人跟著惦記著,還不如各就各位。平時忙什麼就去忙什麼。甚至在那一刻,雲傑還產生了讓雲不悔也回家去的想法,覺得陪護在這裡,根本沒有什麼作用。

每一次雲傑讓兒子回家去,雲不悔幾乎都很聽話的走掉了。不過這一次不同以往。雲不悔說什麼也沒聽自己父親的話。開什麼玩笑?母親在這那冰冷的手術臺上接受手術,這個時候,自己若是回到家裡,怎能有閒心安心做事呢?若是那樣的話,那得長了多大的心啊!大倭瓜都比不了吧。

裡面的人躺在手術臺上遭罪,這外面等待的人站在走廊裡等待其實也更是遭罪。一個是身體上的疼痛,一個是心靈上的疼痛。之所以不願意讓素秋在這裡守著陪著的,也是這父子二人不願意把自己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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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深處的這種焦慮,傳染給別人。因為別人看到了,自然也會非常的難過。

這父子二人平日裡都是喜歡把陽光和溫暖留給別人的那一種人,自己甘願獨撐痛楚。今天,在這種情況之下,他們顯然無法讓自己處於開心的狀態裡面。與其讓別人和自己同樣在這裡憂傷,還不如讓人家趕緊撤離為好。

等待的過程永遠是漫長的。時間宛如靜止般,世界彷彿也都隨之寧靜了下來。

僅僅只是過去了十幾分鍾的時間,雲不悔就覺得好像過去了一個世紀般。他此刻是站也不是,坐也不安。只是來來回回的在走廊裡走動著。內心裡面彷彿堵塞著一團大棉花,滿滿的都是擔憂,有心想要去上前安慰一下自己的父親,可是轉念一想,他還是放棄了,覺得這個時候,自己的狀態都不好,還拿什麼去勸慰別人。又況且,這個時候,似乎說些什麼都是沒用的!

如此這樣又過去了半個小時左右,忽然之間,雲不悔竟然見到手術間的門被開啟了。緊接著從門口走出來一個戴著口罩的護士,這人把門開啟之後,隨後就喊了一聲:“*如茵的家屬在不在?”

猛人之間驚醒過來的這父子二人,聞聽此言,幾乎在眨眼之間就趕了過去。

“我們是,我們是,手術順利嗎?”

那護士看了他們二人一眼之後,便不由得在那裡面呵斥了一句:“就沒見過像你們這樣的家屬,病人都變成這個樣子了,才想著往這醫院裡面送,說說吧,你們究竟是怎麼做家屬的?有你們這樣的家屬,這患者可真是悲哀!”

“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們的錯,以前也想上醫院來的,可是身上沒錢啊……。”

想到自家以前在經濟方面的那種狀況,這雲傑的心中就不由湧出了一陣陣的懊悔之情。雲不悔也是非常自責的低下頭去,其實要不是他得到了這個特殊的機緣的話,那麼相信直至現在,他們也未見得能夠從那種貧困的狀態之中脫離開來。

現在被這小護士如此一番的訓斥,兩個人瞬間徹底無語起來,不再多說,都是低著腦袋認真受教。小護士原本還想再說些什麼,但是見到這兩個人一幅態度良好的樣子,便在無奈之下,輕輕嘆了一口氣。

“現在說什麼也都沒用了,你們還是趕緊準備後事吧!”

“啊?!”

小護士這句話說完之後,此刻不管是雲傑還是雲不悔,兩個人的身子都是猛的晃動了一下。雲不悔是本想扶住自己父親的,可是他卻感覺到此刻自己的身子也是跟著不受任何控制起來,緊接著,這兩個大男人撲通撲通都直接跪倒在地上,各自眼中的淚水是順著臉頰就往下流淌下來。

見到這一幕之後,那小護士也是無奈的再次嘆了一口氣:“好可惜啊,要是再早來一段時間的話,也許就不會有這種現象的發生了。”

小護士此時是輕言細語,像是說給對方,也像是自語。由於聲音較小,這悲傷過度的雲氏父子二人根本就沒聽清楚對方說些什麼內容,因為現在他們的大腦都在嗡嗡作響,眼中完全已被淚水所積蓄的滿滿登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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