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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邊，沈九幽滿臉呆滯，一副見鬼的模樣，聽到莫帥不滿，差點沒當頭給他一棒子！
這特麼的，也太妖孽了吧，僅僅看了三遍而已，就記住了大半訣竅，且自身理解能力超凡，竟還對龍吟九州做出了一些點評，這，古來少有，不，應該是從來都沒有人能做到這一步！
“七十二種變化啊，不僅是手勢問題，更有七十二種內氣劃分之法與輸出渠道，我……”
沈九幽已經無語了，幾乎是下意識喊出來的，呢喃道：“就算只是一個普通的舞蹈，這麼多動作，也不應該這麼快就記住吧，過目不忘嗎？”
“咦，你怎麼知道我有過目不忘這個本領的？”
莫帥驚異，隨後表情精彩起來，似乎想到了什麼有趣的事，道：“師傅你可能不知道，二師傅那老頭在我七歲開始就跟我較勁了！”
“滿屋子的醫書啊，他基本全都看過，可還是沒我記的快，為這事，老頭子一直懷疑我作弊，結果卻始終找不到我作弊的證據，好幾次都急的差點把我腦袋卸下來，說是要研究一下什麼結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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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九幽：“……”
他面孔呆滯，愣愣的看著莫帥，好半天才嘴角抽搐道：“其實，我剛才也有這個念頭，想把你腦袋擰下來看看究竟是什麼做的，這太不可思議了！”
此話一出，莫帥頓時閉嘴，猶記得當初因為自己調侃二師傅，挨了數不清的暴揍，現在想起來依舊記憶猶新，他可不想讓沈九幽也惱羞成怒，逮著自己吊打一頓！
過了一會，沈九幽總算回過了神，卻見莫帥一個人正嘀嘀咕咕的唸叨著什麼，當即呼喊道：“莫帥，你自個在哪嘀咕什麼呢？”
“沒什麼，就是感覺，好像少了點啥，而且我剛才嘗試的時候你也看到了，莫名其妙少了條龍尾，總感覺哪裡不對勁！”
聞言，沈九幽再次無語，沒好氣的說道：“你雖然記憶力驚人，可龍吟九州並非那麼簡單，七十二種內氣劃分與輸出渠道乃是多變的，造就的結果自然也不一樣！”
“打個比方說，那七十二股內氣實則乃是組成龍身每一部分的關鍵，等若將整條龍形內氣分成了七十二份，從內氣的劃分程度區別，攻伐力度也都不同！”
“當然，表面看起來這些龍形內氣差不多都一樣，可正如你所說，這套攻法其實並不全，缺少了最關鍵的部位！”
“所以，目前我凝聚出來的龍形內氣，懂行的人仔細看就能發現這些龍形內氣有的龍頭堅硬，有的龍爪犀利，亦有的只是龍尾無匹罷了，並非完美無缺！”
說到這，沈九幽突然有些尷尬了起來，躊躇半天才喃喃道：“至於少條龍尾這個事，我只能告訴你並不算什麼，因為我當初剛學的時候，花了整整三天，也才只凝聚出了一個龍爪而已！”
最後幾段話，沈九幽幾乎是閉著嘴巴哼出來的，聲若蠅紋，怕是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說的什麼，莫帥自然就更沒聽清了。
不過，他卻看出了沈九幽的表情有些彆扭，當即好奇道：“師傅，你怎麼這幅表情呀，還有，你說的啥東西，我沒聽清，能大聲說一遍嗎？”
“說你大師傅的腿！”沈九幽突然謾罵，隨後厲聲道：“給我站好了，剛才沒看清楚你怎麼做的，現在，重新凝聚一條龍形內氣我看看，總覺得你小子在糊弄我！”
莫帥懵比，愣了愣，見沈九幽滿臉不忿，似乎在生氣一樣，哪還敢頂嘴啊，當即眉頭深鎖，回憶沈九幽之前的手勢與內氣凝聚之法，雙手畫圓，再次聚攏龍形內氣！
不久後，儘管沈九幽不願相信，可卻真實發生的一幕出現了！
莫帥倆手之間，一條龍形內氣再次出現，雖然模糊，且不穩定，還少了只爪子，漏洞百出。
可沈九幽確確實實的感覺到了，這並不是普通的內氣化形，徒有其表，而是真的被莫帥凝聚出了一條龍行印記！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他甚至都懷疑莫帥很早就在練習了，畢竟他而今的這種程度，怎麼也不像是初學者，反倒更像是練習了成千上百次那麼老練！
“妖孽，絕對是妖孽，我從沒想過，強如龍吟九州，竟有人在短短倆個時辰內就有了初步的成就，太難以置信了！”沈九幽聲音都有些發顫了，看著那龍形內氣滿臉的震撼。
“噗！”
然而，下一刻，相同的事情出現，那條龍形內氣再次輕輕‘噗’了一聲，而後就消失無蹤了，氣的莫帥大罵，道：“靠，這是為什麼啊？”
“明明我做的一切都沒錯，還特意將龍尾也凝聚了出來，怎麼會又少了個爪子呢，而且依然不能穩定，剛出現就消失，這是什麼鬼？”
沈九幽扶額，看著氣急敗壞的莫帥，憋著滴血的心道：“小子，你是飽漢不知餓漢飢呀，知道血狂當初學習龍吟九州付出了多少努力嗎？”
莫帥扭頭，提及血狂，總會讓他有種負罪感，故此不再抱怨，而是認真的看著沈九幽！
見狀，沈九幽輕輕一嘆，繼續道：“血狂，是我見過天賦最好的苗子，他好學，好戰，上進心強，簡直是天生的煉氣士，可即便這樣，當初為了接觸龍吟九州，也足足做了三年的準備才將內氣靠向陰寒！”
“這還不算，三年準備之後，第一次學習龍吟九州，小狂一個星期才記下所有要訣，且初次嘗試，僅僅凝聚出一個龍頭罷了，連續數百次都不能完全將之穩定，你再看看自己，還覺得氣餒嗎？”
莫帥：“……”
“年輕氣盛，是好事，不氣盛就不叫年輕人了，但也得有個度！”
就在這時，沈九幽再次開口了，想了想補充道：“你天賦奇高，堪稱古來第一人都不為過，血脈之力更是逆天，生來便註定會成為王者，將來乃是人上人的存在！”
“可說句不該說的，你太心急了，以前我不肯教訓你，乃是因為你祖上為中原做了很多了不起的大事，我覺得資格不夠，但是現在不同，我是你師傅，有教育你的義務，而且形勢不容樂觀，你的這個性子，難免會吃大虧！”
聞言，莫帥抬起頭，眸光帶著誠懇的看向沈九幽，並未反駁，一副受教的樣子，因為這段時間以來，他也感覺到自身存在問題了！
比如在服喪，九死一生，艱難逃脫，未成氣候就得罪了黑龍會的核心人物，還不是因為自己有時候火氣太大？
還有赤火院的事，雖然最後連斬了五尊天王，一役打出了莫大威名，可事後連莫帥自己都唏噓不已，如果不是醫門的幾尊天王誤打誤撞進行牽制，自己當時難保不會吃大虧！
太過自信，就變成自負了，誰也沒想到赤火之精居然那般難惹，險些奪了自己的小命！
歸根結底，莫帥自己也知道問題出在哪，他年紀太小了，涉世未深，極其容易被外物影響，而今沈九幽當頭一棒，並不是無的放矢。
見狀，沈九幽欣慰的點了點頭，最後補充道：“你記住，再強的人，一旦有了毛躁的習慣，就必定會出現漏洞，而這種平常不被人注意的漏洞，往往就會成為你前進路上的喋血石，造下終身難以彌補的遺憾是遲早的事！”
“徒兒受教，定謹記於心！”莫帥點頭，心悅誠服的對沈九幽施了個禮，反倒弄得沈九幽不好意思了，哈哈一笑道：“你知道我的意思就好，良才美玉，真是塊良才美玉啊！”
“嘿嘿，既然如此，那我就隨便說倆句，不管對錯，師傅你聽聽就行，咋樣？”莫帥突然齜牙，有些古怪的看著沈九幽說道。
聞言，沈九幽一愣，詫異的看著莫帥，示意他不用拘謹，有什麼說什麼就是！
見狀，莫帥抿了抿嘴，隨後若有所思道：“師傅你說龍吟九州有缺，這一點我也感覺到了，那你有沒有想過，這套攻法究竟缺在哪呢？”
“當然想過了，龍吟九州乃是龍榜立身之本，我無時無刻不在想著將其彌補出來，只是一直找不到問題所在罷了，怎麼，聽你這意思，還想就龍吟九州做番補充不成？”
說到最後，沈九幽滿臉都是調侃，看著莫帥的眼神也有些玩味了起來，似乎在故意打擊他一般，畢竟連他這個接觸龍吟九州數十年的人都找不到毛病，莫帥一個初學者，難不成還能比他造詣更深？
誰知，莫帥竟真的點頭猶豫道：“我確實有一個大膽的想法，只是不知道對不對！”
“嗯？”沈九幽擰眉，眸中調侃消退，取而代之的盡是懷疑，不過最終還是看著莫帥道：“那你倒說說看，這套攻法，究竟什麼地方出了問題！”
語畢，似乎是見莫帥臉上依舊猶豫不定，沈九幽趕緊補充道：“放心大膽的說，這裡就咱們師徒二人，我還能笑話你不成？年輕人，有想法就是好事，至於對錯，並無大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