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酒館出來之後,丁凡就一直坐在車裡,嘴裡的香菸一根接一根的抽著,也不知道他現在心裡想的都是什麼。

這可愁壞了跟來的於洋了,畢竟他可是跟著丁凡出來辦案的,老大在一邊發呆,他就只能在一邊等著。

尤其是每一次看到丁凡在一邊抽菸的時候,基本上都是他在思考什麼東西的時候。

曾經的慘痛教訓告誡著他,這個時候千萬不要打擾丁凡,不然自己一定不會有好下場。

可是在車上坐了半小時之後,於洋實在受不了了,丁凡或許能坐的住,但是他不行啊,這個定力他還真的沒有。

只好到車下面活動一下身體,不然都感覺自己身上好像已經生鏽了。

本來下車活動一下,對於洋來說,也算是一件好事,不然在車裡坐著,實在太壓抑了,誰知道自己一個什麼動作,會不會驚醒了丁凡,到時候……

想想就覺得自己十分心酸,好不容易離開了車裡,打算在外面呼吸一下新鮮空氣了。

沒想到,這一呼吸就是一個多小時的時間,最後被外面的太陽曬得渾身都快冒油了。

而丁凡依舊坐在車裡,看起來好像這麼長時間都沒有動過。

要不是看到地上滿地都是菸頭,他都以為丁凡這麼長時間沒有動過了。

最後於洋實在受不了了,走到丁凡的面前,小心翼翼的問了一聲。

“頭兒,你看,咱們都已經在這裡等了一個小時了,你說咱們……”

“他在說謊。”

本來於洋還想問什麼時候離開,誰知道,他的話都沒有說完,丁凡突然開口說了這麼一句。

這一句話說的他滿腦子都是問號,畢竟這句話說的實在有點太突兀了。

怎麼就說謊了,誰說謊了?

是之前的酒館小老闆?

還是說之前的關衝啊?

“不會吧!我記得之前關衝就是這樣說的,好像跟今天老闆說的都差不多呀!”

丁凡眼睛一瞪,皺著眉頭看著於洋,眼神中透著古怪的光芒。

“之前關衝是怎麼說的?”

於洋伸手抓著頭髮,似乎正在回憶之前自己記錄的東西。

只是這兩天的時間,他的腦子裡面裝了太多的東西,實在有點混亂了,一時間也沒有想出來,這兩個人說的話,究竟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

其實這一點也不能怪於洋,就連丁凡都是這樣,腦子裡面的東西亂的要命,想要梳理出來十分困難,不然也不會一直坐在車上,一直不動也不說話了。

“之前我看了你做的那份筆錄,你要是沒有記錄有誤的話,關衝的原話,應該是他跟朋友在小酒館喝酒。”

這句話,於洋還是記得起來的,畢竟東西都是他寫的,當時關衝說一句,他就會記錄一點,從頭到尾都沒有出過錯。

丁凡這邊一說,他馬上就想起來了。

“對對對,之前他就是這樣說的,我記得這一句,說是一直喝到後半夜,天都快亮了,時間上跟老闆說的一樣啊!”

丁凡眯著眼睛,點點頭,調整了一下身體,靠在身後的靠背上面,舒服的閉上了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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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這句話出了問題,關衝說是他跟朋友在一起喝酒,而小酒館的老闆,可不是這樣說的,還記得嗎?關衝以前來這裡,都是一個人,坐在一個沒有人注意的角落裡面,而案發的前一天時間,他竟然跟一幫不常來的外地人坐在了一起喝酒,說白了,這些人根本就是第一次來,而他們本身就不認識,只是因為喝多了,大家坐在一起閒聊兩句,一起喝點兒而已,根本就說不上是朋友吧!”

於洋張了張嘴,似乎想要反駁什麼,但是看了一眼丁凡之後,最後還是將話都收了回來。

一邊撓著頭,一邊晃悠到另外一邊,坐在了車上,雖然沒有說話,可從他的臉上也看的出來,這個小子對丁凡的分析並不是很認可。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喝多了的人,覺得誰都是朋友,這一點很正常是吧?”

“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平常從來都是獨自喝酒的人,為什麼那天要跟別人坐在一起那,還是一些並不認識的人。”

“你在想想,之前小老闆說的話,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老闆給的形容詞是很自律,平常來的時間,幾乎都是固定的,喝多少酒也是定量的,可是那一天他卻喝的酩酊大醉,我想要不是你們在案發之後找到了他,他都不會醒過來對吧?”

也不知道為什麼,之前對關衝這個人沒有什麼懷疑的,可是在聽了丁凡的一翻分析之後,突然就覺得,著中間似乎有很多的疑點。

就連於洋自己都不明白,這一切都是什麼原因。

“難道說,這一切都是他故意的?”

丁凡沒有說話,只是冷笑了一下,微微點點頭,眼睛出神的看向了窗外,伸手發動了車子,緩慢的將車子開了起來。

不過丁凡可沒有打算離開,而是開著車子圍著小酒館所在的街道,緩慢的開動著。

“可他這麼做的原因是什麼那?”

在於洋看來,就算是關衝這樣做,全都是有目的的。

可是目的在什麼地方那?

難道就是想要摘清自己的嫌疑嗎?

“鄧喜潮不是本地人,老家在西江那邊,來這邊做生意已經有十幾年的時間了,家人從來就沒有來過這邊,在這邊唯一能算是親近的人,也就只有關衝了,這一點他自己都承認了。而有他家裡鑰匙的人,似乎除了死者之外,就只有關衝。”

“哦,我明白了,鄧喜潮家裡的門鎖,之前痕檢科出了結果,沒有任何的破壞,應該是有人用鑰匙開的鎖,死者的鑰匙就在他家裡,我們當場就找到了,另外一把就只有關衝才有,這樣看的話,關衝的嫌疑是最大的。”

其實何止是這樣啊?

關衝有死者家裡的鑰匙,可以說是除了死者之外,唯一手上有鑰匙的人了。

在這個情況下,死者也是死在了自己的家裡,門窗緊鎖的情況下,他身上的嫌疑是洗不清的,除非他有不在場的證據。

“這就是他的不在場證據,可是他為什麼要做的這麼刻意那?”

“這還不明顯嗎?因為他知道,那天晚上,鄧喜潮會死,而且不是自然死亡,一定是被人殺死,他必須要給自己找一個不在場的證據,所以那天他在這裡,才會一反常態,做出很多吸引人的舉動。”

從一開始,小酒館的老闆在敘說這件事的時候,丁凡就已經在想這個問題了。

只是當時一時間沒有想出來,他這樣做的目的而已。

“頭兒,那咱們現在去什麼地方啊?現在不是應該回去,直接抓人嗎?”

丁凡看著外面街道的突然一腳剎車踩了下去,眼神的看著遠方的位置,退開車門走了出去。

“抓什麼人?這個時候你抓人,有什麼理由啊?鄧喜潮死的時候,人家在這邊喝酒,老闆能給他證明,到時候你真的抓了人,一句話就能頂死你,別費力氣了。”

想想也是,人家都已經做了這麼多的準備,這個時候就算是你要抓人,明顯也不是很現實吧!

要說這個關衝也真的是夠聰明的,在行動之前,就已經將一切都準備妥當了。

證人已經有了現成的,就算是明知道他有殺人的動機,你都沒有抓人的理由,從證人這邊就沒有辦法說的通。

可丁凡在車裡的那一個多小時的時間,也不是白坐著的。

雖然眼睛一直都在看著周圍,但是腦子裡面想的東西,可就多了。

“喬大勇之前說過,關衝在鄧喜潮死亡前一天的時間,去過喬老四的住所,離開的時間應該是在十點之前,還記得剛剛老闆說他幾點過來的嗎?”

看到於洋有點垂頭喪氣的樣子,丁凡突然笑了一下,伸手在他的身上拍了一下,伸手叫他從車上下來。

於洋有點不名所以的跟在丁凡的身後,跟在他的身邊想,腦子裡面卻在想著,時間的問題。

“好像是十一點左右,這個時間……”

於洋的話才說道一般,突然腦子裡面似乎反應過來了什麼。

“我明白了,從喬老四的家裡,如果一路上開車的話,根本就用不了十分鐘的時間就能趕到這裡,也就是說,他離開之後的一個小時中,他還去了別的地方!”

一說這個問題,那也不得不說另外一件事了。

之前還一直都想不明白一件事情,就是為什麼,兇手要將死者的車子開走。

查到這裡之後,丁凡算是全都明白了。

“看看那個地方,是不是有點眼熟?”

“那個地方?好像……誒,那不是鄧喜潮家的小區嗎?”

“如果給你一個望遠鏡,你說你能不能看到鄧喜潮的家裡?”

這個位置,一開始丁凡還真的沒有想過,不過在小酒館老闆說關衝那天晚上跑了幾次廁所之後,這才提醒了他。

其實鄧喜潮還真的不是關衝殺死的,可這一次的殺人案也跟他分不開關係。

至於現場丟的那輛車,其實不是在鄧喜潮死後被人開走的,而是一開始,這輛車子就已經被他開了出來,用過之後,他怕將車子送回去會招人懷疑,所以才開到了遠處,將車子放火燒燬了。

而鄧喜潮家裡的房門,就是用他手上的鑰匙開啟的。

從喬老四家裡出來之後,他根本就沒有直接到小酒館來,而是給什麼人送了一次鑰匙,然後才到小酒館來,上演了一場跟別人喝酒喝到天亮的戲碼,目的就是為了給自己的不在場找了一個證據。

等到天已經漸漸亮起來了,也差不多到了動手的時間,他才藉口上廁所,從後院的牆頭翻過去,從早就準備好的車子上拿出了望遠鏡,看著屋裡的每一步行動,甚至可以時刻用手裡的電話打過去,通知裡面的人。

他是鄧喜潮的秘書,隨時打電話過去,都不會叫人有什麼懷疑。

就算是有人會懷疑,他也完全能解釋的通。

等到整個殺人的過程都結束了之後,關衝才返回酒桌,將後面的戲碼演完,唯獨有一點不好處理,就是鄧喜潮的車子,不能留下來,也不能開到別的地方。

所以他也只能將這輛車子找個地方燒掉了,本想順便誘導一下警方的判斷,沒想到第一時間就成了這個案子的一個疑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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