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大家常開玩笑說,整個治安大隊大隊裡面,也就是審訊室裡面算是最為舒服的地方了,因為裡面的空氣要比辦公室裡好一點,冬暖夏涼要比外面的辦公室裡面舒服的多。

但是今天可就沒有人會心中會有這個想法了,因為現在審訊室裡面可是躺著一個殺人狂在裡面。

別說是走進去了,就是在門口經過了一下,都叫人覺得,有種渾身之哆嗦的感覺,好像門口的位置被人開了冷氣,但凡是經過這個位置的人,都少不了被門口的冷氣刺激到。

恐怕唯一不被影響的也就是丁凡和魏曉天這兩個人了,其他人甚至都不願意從這門前走過。

丁凡還是因為之前就已經跟這個鄂博交手過了,對他也算是比較熟悉,加上今天兩人交手之後,對他早就已經有了抗性,也沒覺得這人有什麼可怕的,一樣會受傷,血流多了,一樣會死。

至於魏曉天,完全是傻小子睡涼炕,年輕火力壯,壓根就不知道這個人鄂博的名號在東北意味著什麼。

甚至丁凡在去審訊的時候,想找個記錄員都找不到,最後只能是叫魏曉天過來幫忙了。

雖然本意不想叫他去的,但是現在除了他估計也沒有什麼人能幫上忙了,先勉強用一下好了。

兩人走進審訊室的時候,鄂博還在地上的小擔架上面躺著,呼吸十分急促,就好像快死了一樣。

“別在這裡裝死了,我就只是挑斷了你的腳上大筋而已,死不了的。”丁凡走到審訊室裡, 直接靠在了桌前的椅子上面,伸出手來對鄂博說道:“要是這點傷都要死一次,那我現在也應該回去準備一下後事了!”

雖然丁凡手上的傷勢沒有鄂博的嚴重,但是沒有比他好到哪裡去,那一刀在深一點,完全都夠把他手筋挑斷了,再說了,他還受了很重的內傷那,身上多處淤青短時間都散不開。

當時醫生看到丁凡手上的傷口之後,都倒吸了一口冷氣,說丁凡這一次算是撿回來一隻手,這刀要是在深一點,這只手都要廢了。

說真的一始丁凡還真的沒有想過,這一刀能把自己傷的這麼嚴重。

原本還以為也就是破了一點皮而已,誰知道這一下,手筋都差點斷了。

在看看現在還在擔架上面躺著的鄂博,丁凡就有點氣不打一處來,恨不得上去踹他一腳。

鄂博躺在擔架上面,費力的轉過頭看了一眼對面的丁凡,緩緩的開口說道:“成王敗寇,我輸得起,現在的我,就是你的手下敗將,你想怎麼處置,完全隨你。”

鄂博的聲音依舊十分低沉,就好像之前丁凡在羊湯館見到他的時候一樣,低沉的十分滲人,只是現在他說話,有點有氣無力的,聽起來好像更加給人一種陰冷的感覺。

“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我也不用在浪費時間了。”丁凡眼神示意了一下身邊的魏曉天,叫他準備一下,開始記錄,然後開口問道:“你的姓名之類的,我就不想在問了,估計後面有很多人都要問這一點,說點有用的吧!”

鄂博有點詫異的看了丁凡一眼,緩緩的坐起身來,眼神一點點的看向他,吃力

的開口說道:“那你就說說,你想問什麼吧!”

丁凡現在還能想問什麼?

無非就是王建國的死因!

丁凡之所以會一直調查他,甚至不惜浪費大量的時間,說白了就是為了調查枯骨的事情。

現在枯骨的身份已經差不多確定了身份,那麼現在剩下的也就是死因了。

之前馬壯帶來了王建國之前在警隊時候的所有檔案,雖然對於丁凡來說,用處不是很大,但是有一點,還是有用的。

起碼丁凡算是看出來了,王建國之前跟鄂博之間沒有交際,甚至這兩個人完全屬於是八竿子打不著的那中關係。

這就有點奇怪了,鄂博為什麼要啥一個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的人那?

要說是鄂博當時在搶劫,撞在了的王建國的手上,這似乎也說不通啊!

鄂博從來就沒有清理現場的習慣,通常都是人死在什麼地方,就隨手將屍體一丟了事。

難道他還會在濱城將人殺了之後,在扛到下面的屯子裡,將屍體隱藏在小河溝裡面?

這一點上,本身就十分不正常,丁凡一早就想到了這個問題。

甚至想過,會不會是王建國自己過來的,只是在這邊剛好遇上鄂博。

因為王建國畢竟以前也是警察,一眼就認出來了鄂博,這才打算抓他歸案,只是兩人後來發生了爭執,最後被鄂博殺了,然後順手就丟在了小河溝裡面。

看起來,這樣解釋好像也沒有什麼問題,只是這件事裡面有個點是之前丁凡沒有想過的。

鄂博來這邊,可以說是為了祭奠闞亮,那麼王建國來這邊又是為了什麼那?

最重要的一點,就是鄂博說過,一年只來一次,而王建國的死亡的時間,大概是去年的四月份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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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鄂博,去年來的時間,應該是在六七月份。

雖然鄂博本身就是一個殺人犯,沒有什麼人品可說,但是丁凡還是相信他說的那句話,一年只來一次。

這一點上面,他根本就沒有必要撒謊。

就他這種高傲的性子,謊言對他來說,只會是他的汙點,他自己都會十分嫌棄。

所以這個案子中,還是有一些東西,一時間叫人有點想不通的。

“就說說殺人吧!”丁凡從身上拿出一根煙,叼在嘴上點抽了一口,發現鄂博正在盯著自己。

想起來這個鄂博也是一個老煙槍,之前每次去看師傅的時候,都會在墳前留下他的菸頭,這會兒八成是也有點嘴饞了。

丁凡將手上點燃的香菸塞進他的嘴上,開口說道:“對於你殺人的這些案子,我一直都不明白,殺人真的只是你的愛好嗎?”

別人怎麼想,丁凡根本就不在乎,說什麼殺人上癮之類的話,在丁凡看來,完全就是在扯淡,也是最不可信的一個理由,在他看來,裡面必然是有原因的。

而鄂博在抽了一口煙之後,緩緩的開口說道:“你跟別人真的不一樣,這要是換個警察來問我,一定會追問我,之前殺了多少人,根本就不會有人來問我,什

麼才是我殺人的原因。”

鄂博似乎對丁凡提出來的問題,十分感興趣,甚至可以說是讚賞,就好像他在彈奏一首沒有人能聽懂的曲子,突然被眼前的人聽出了曲名一樣,似乎找到了知音一般。

所以在丁凡問他問題的時候,他十分暢快的就回答了出來:“你殺過人嗎?”

鄂博反問了丁凡一句,問的十分突然,一時間叫丁凡有點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只能沉默以對。

而他這話問的,好像本身也沒有想過要得到一個答案,只是輕笑著說道:“其實殺人一點都不會叫人感到舒服,甚至在鮮血噴出來的時候,我的甚至覺得十分噁心,你知道那種身上本來乾乾淨淨的,突然被人用泥水灑了一身的感覺嗎?”

鄂博的這個回答,還真是叫人有點意想不到。

竟然將人的鮮血都比喻成了泥水,難道他本身就有潔癖不成?

“身上粘著粘乎乎的鮮血,其實並不好受,我本身也不想殺人的。”鄂博臉上帶著無奈的說道:“從一開始,我之所以殺了我發小,真的只是一個意外,從那一天開始,我就對殺人十分抗拒,甚至看到鮮血的時候,我都有噁心的感覺,想要將肚子裡面的東西都吐出來。有那麼一段時間,我甚至聞到一點血腥味,我都想過要去死,但是家裡還有老孃,我要是死了,她要怎麼活?”

“所以,你將齊達的屍體,丟進了水泥廠的攪拌機裡面是吧!”丁凡冷哼了一聲,開口說道:“他是你從小到大最好的朋友,可是他不僅是死在了你的手上,甚至連全屍都沒有留下來,你可真是夠狠的,看來之前我說的沒有錯,齊達還真是交友不慎那!”

“我是要救他!”鄂博聽了這話,似乎有點憤怒,想要從擔架上面站起來,只是他忘了自己的腳已經被廢了,現在根本就站不起來,而且身邊還有兩個刑警,在一邊時刻看著他,根本就不會叫他站起身來。

他剛剛有點動作,兩個刑警就好像兩個門神一樣,伸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面,另外一隻手,已經按在槍上了,並且一臉的凝重。

鄂博看看身邊的人,無奈的笑了一聲,開口說道:“你不知道齊達身上都發生了什麼,其實當時的他很想死,喝了酒之後,他已經將刀子按在了自己的脖子上面,我伸手過去搶刀,誰知道最後劃傷了手掌,他沒有控制住手上的力道,最後……自己將喉嚨割開了。我當時真的想要救他,可是還沒有等我送他到醫院,他就已經不行了。”

丁凡也不知道他說的這件事是不是真的,從他的語氣上面判斷,加上對他的瞭解,丁凡到時也不覺他有撒謊的可能。

主要就是他的手上,人命實在太多了,多一條人命,少一條人命,其實對他來說,根本就是無關緊要的,所以從本質上來說,他也沒有必要做什麼掩飾。

就算是齊達的案子,不算在他的頭上,最後的審判結果,還是一樣,終究是躲不過那一顆子彈,所以這件事上,丁凡願意相信他的話。

或許當初齊達的死亡,真的就只是一場意外而已,也是因為這一場意外,導致了後來的鄂博在外面殺人成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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