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麼看?我就這麼睡了,白狼有本事來啊,我倒要看看誰厲害?”丁凡指著自己那間房門,肆無忌憚的說。

那些看熱鬧的旅客,阿旺二丫他們都驚訝的看著丁凡,神色各異,許多人都在想:“你拿槍指著白義,這不是找死嗎?”

丁凡不管那個,晚上九點鐘一過,房門不關,把厚厚的實木床拽到了房間中間,往上面一躺,手槍往枕頭下面一放,不一會就發出了呼呼的鼾聲。

這一晚,陳北山和二丫他們在旅店裡進進出出的,以各種理由出去了幾趟,每次出去和回來,丁凡都在酣然入睡。

一直到快要凌晨的時候,在悅來客棧裡最大的房間裡,白義舉著煙盒裡最後一根煙,掃了一眼遍地的菸頭,打火機發出的小火苗,照亮了他一.夜沒睡憔悴的臉:“呼,小子,這傢伙是個人物啊,他,他,到底是特麼的人還是鬼啊?我就納悶了,真不怕死嗎?”

陳北山站在他對面,露水打溼的褲腿髒乎乎的,一臉疲憊的符合著說:“大哥,咱是不是太猶豫了,早動手不就得了……”

在這四五個小時裡,他和那幾個服務員小弟,不斷的來給白義報告丁凡的情況,白義問的很仔細,丁凡在門口拉什麼線繩了嗎?放什麼東西了嗎?旅店周圍出現什麼什麼神秘的人了嗎?

一件件問完,陳北山再去核實情況,弄來弄去,白義一直沒下決心怎麼幹了丁凡。

“老白,都特麼的怪你,什麼這理由那理由啊,就是你心裡怕了,我呸……”陳北山低頭站在那裡,來來回回走了好幾趟了,白義不停的抽著煙,就是下不了決心,他臉上不動聲色,其實心裡早就不耐煩了。

丁凡大模大樣的住進了北山旅館,明知道你這裡以前沒少幹壞事,也不調查,就待著不走,最難受的還是陳北山。

他最希望的是白義怎麼想辦法幹了丁凡,越早越好,而且最好做的利索的,人不知鬼不覺的。

前半夜不就是個不錯的機會嘛,事成之後就說民警丁凡著急有事走了,把房間裡清洗一番,誰能發現?

明知道白義想多了,但他絕對不敢多嘴,否則按照白義的脾氣,他腮幫子就得被抽的胖出兩圈。

“你說話啊,腦袋耷拉著,跟個狗似得,你和老二算賬呢?”白義攥著空煙盒,冷笑著罵道。

他這麼罵著,陳北山心裡暗自驚喜:這傢伙一旦這樣居高臨下的損下面的小弟,說明自己肯定是有辦法了,但這事絕對不能明說了,否則老大沒面子。

他故作聰明的痛下決心說:“老大,明早我把他引出去,就說去林家鋪子吃油條豆腐腦,找個僻靜的地方,然後……”說著,他做個從後面用刀捅人的動作。

“滾!勞資想這麼幹咱早幹了,你沒發現這傢伙不是善茬子嗎?”白義手裡的煙盒往地上一扔,呼哧呼哧的大口抽了幾口,捏著菸頭手指指著陳北山的腦袋罵他沒出息,話題一轉,詭異的說:“這樣,你忽悠他去吃豆腐腦,動點腦子,別讓他看出來了,剩下的事我想辦法。”

次日清早,丁凡到了七點鐘起床,舒服的伸展的雙臂,站在院子裡呼吸了幾下新鮮空氣。

陳北山聽著丁凡起床了,一臉賤相的廚房裡走了出來,端著一個大海碗,打著招呼說:“起來了啊,兄弟啊,你昨天教的那些徒弟都老出息了,一大早去山上廣場訓練去了,說怕打擾你睡覺,連個做飯的都沒留下,咱早飯和午飯一起吃吧,我餓了,去林家鋪子弄了個碗豆腐腦,他家的油條做的老帶勁了,十幾年的祖傳秘方,面發的好,火候沒的說,一根能炸一尺多長,一口咬下去,滿嘴……”

“行了,行了,老陳你啥意思?自己吃好了,過來饞我?”丁凡往他碗裡看了一眼,大海碗裡豆腐腦只剩下個底子,一些綠汪汪的香菜飄在上面,沒好氣的罵著他。

“丁兄弟,我,我不是想請你吃嗎?”這傢伙端著碗,一看就是吃的肚子溜圓了,還厚顏無恥的撒謊說。

丁凡早就被他說的豆腐腦油條饞的心裡發癢了,翻身屯條件太差,不像這地方飯店多,好吃的多,現在想來,都多長時間沒吃油條豆腐腦了。

這地方山清水秀,水質好,家家戶戶種黃豆,想想那黑土地種出來的黃豆做成豆腐腦,丁凡肚子裡就咕咕的叫。

從他表情上看,似乎根本就不在乎陳北山在撒謊說想請自己,丁凡隨意的說:“行了行了,我還用你請,我正好出去溜達溜達。”

丁凡洗完了臉,瀟灑的把.玩著車鑰匙,往挎鬥摩托上一坐,幾下子就啟動了發動機,雙手握著車把,在院子拐了幾下,向著大門外面開去。

濃濃的尾氣和摩托巨大的轟鳴聲在院子裡響起,引得眾多旅客向這裡看來,陳北山呆呆的端著大海碗,臉上閃過一道無奈的怨恨,吧嗒了一下嘴,自言自語道:“我的祖宗啊,啥時候能滾蛋呢。”

從旅館裡出來,車子下了坡,上了十字街,拐了幾個灣後,丁凡按照陳北山說的地方,左拐進了紅旗街,向著最裡頭的林家鋪子早餐店開去。

這地方果然是生產煤炭、黃金的礦區,老百姓收入高,日子過的殷實,那一個個板杖子圍著的磚房裡,一大早炊煙四起,到處瀰漫著濃濃的飯香味。

路上來來往往的人穿著印著什麼什麼廠的工裝,騎車的,三三兩兩結伴而行的,看起來比翻身屯條件好多了。

道路狹窄,又趕上很多人著急上班,在一片嘈雜的腳踏車鈴鐺聲中,丁凡放慢了車速,慢慢的開著。

“這傢伙,沒忽悠本警啊,果然看著帶勁。”遠遠的,丁凡就看到林家鋪子門口的情況了,一排擺著好幾張桌子,坐滿了吃早餐的工人,在排隊等著的人群前面,正有人用長筷子費力的夾起一尺多長粗壯無比的油條,饞的丁凡頓時興奮起來。

關鍵是香味早就撲鼻而來,讓人有一種.馬上就抓起一根,狠狠的咬上一口嚐嚐的欲.望。

就在這時,他突然發現旁邊門口有人發瘋的跑了出來,急忙收油門,踩剎車,往左邊猛的一拐,著急的喊了起來。

一個女人披頭散髮的,裹著碎花的床單,嚇得臉上灰突突的,見丁凡氣呼呼的看著自己,怔了怔,捂了捂嘴,可能是害怕民警,接著哀求道:“警察同志,我家裡有東西,嚇死我了嚇死我了。”

看他神色慌張,臉色蠟白,說話都不成流了,丁凡下了車,拍著腰帶上的槍,安慰說:“別著急,慢點說,帶我去看看。”

對於老百姓的求助,經過最規範訓練的他,和闞亮那些人是不一樣的,必須一邊聽報案者說情況,一邊趕到現場,只有自己看到的才是最真實的。

女人嘴唇不斷的抖著,說了半天只是說有嚇人的東西,跟在丁凡後面,前一會還著急的喘著氣,再後來,彷彿是終於找到了救星,抓著他的胳膊,手掌抖的厲害。

從側門進去,丁凡眼前出現了兩棵高大的石榴樹,上面掛著滿滿的大石頭,對面是一流幾個房間,寫著通紅的阿拉伯數字,是一家旅店!

只是這裡位置偏僻了些,不如北山旅館裡人多。

被女人推著,丁凡站在了一個房門門口,只見裡面一片狼藉,黑呼呼的空間裡透著剛打鬧完的氣息。

“在裡面,在裡面,好幾個呢,快點啊……”女人推著他進了屋,自己也跟在後面。

站在了中間空地上,他四處看著,仔細觀察有沒有血跡、兇器什麼的。

“腳印不少,就是有點淺,十幾個,大部分是向著裡面的,出來的少,腳步大了,說明確實出現了緊急情況,或者說有危險, 對面的窗戶……太小了,沒有爬出去的痕跡,對,兇器呢?”丁凡認真的看著眼前的事物,細心的分析著。

身後的女人神色慌張,肯定是剛剛經歷了什麼事,那這就是第一現場了,必須對偵查破案的各個要素一個細節都不能忽略了,這是丁凡一直堅持的原則。

“那,那,別吱聲,一會就出來了……”女人小聲的說著,指著裡面牆角衣櫃後面,像是發現了鬼似得說著,聲音越來越小,恐怖的嚇人。

這會,丁凡心裡還在嘀咕著發現兇器呢,沒想“兇器”已經出現了:女人發現了新情況,嚇得渾身發抖,一隻手放在嘴裡,牙齒輕輕的咬著,身體已經貼在了丁凡的胳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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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蛇?猛獸?鬧鬼?還是藏了個變太的兇手?”丁凡心裡想著,因為在地上沒有發現撕扯掉落的東西,打鬥的痕跡沒有,只是一些衣服、化妝品、水杯跌落在地上碎了不少,由此心裡判斷這裡應該沒有什麼能威脅人命的東西。

“別怕,告訴我,你看到了什麼?”丁凡滿臉嚴肅,忍著胳膊上被她比充了電頻率還高的強力揉搓,目不轉睛的說。

女人先是渾身一陣發抖,又像是吃了定心丸感謝丁凡似得,一對兇器往前自然的頂了頂,抓著丁凡的手使勁摁了摁,依然著急的說:“我把門關上,你一定給我抓住啊,嚇死我了,嚇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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