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丁凡並不知道,金夢潔對於那些人有多少瞭解。

只是覺得,對於這些神秘兮兮的傢伙,她一定知道的比自己要多,而且她一直都有所保留,就連自己剛剛對她不斷威脅,依舊讓她心懷忌憚。

很明顯金夢潔對這幫人的瞭解,並不比自己少,而且看到那張照片的時候,金夢潔並麼有太大的反映。

要知道那張照片,可是肖大寶用命換來的,那屍體被鱷魚撕咬的殘破不堪,這種畫面不說是她這個女人了,就是一般的男人看了都未必能比得上她這種淡定。

而丁凡卻從她的眼中看的出來,這個女人絕對不是見慣了生死,而是之前在什麼地方見過類似的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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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大的可能,就是她之前跟這幫人有所接觸,甚至對於他們這些人的行事風格也有所瞭解,所以在照片上只是一掃而過,因為照片上的東西,她並沒有什麼多餘的好奇,早就已經有心裡準備了。

好在,丁凡最後用了一個損招,方法算不上聰明,也只能算是一個無可奈何的方法。

畢竟挑起這種誤會,那個一直隱藏在暗中的神秘人,少不了要起疑,至於證明兩人之間的真實關係,其實本身也沒有這個必要,因為金夢潔在那邊也沒有多重要。

所以這樣一來,金夢潔除了跟丁凡合作之外,還真是被斬斷了所有後路。

根據她所交代的東西,丁凡這才明白,為什麼金夢潔會對這個神秘人這麼恐懼。

其實金夢潔根本就沒有見過這個神秘人,跟她有生意上對接的人,是一個叫老季的人。

這個人在神秘人手下屬於什麼樣的身份,金夢潔也不是很清楚,之前想過要調查一下,結果她這邊的動作才剛剛開始,就已經被人發現了。

而那個被她安排去調查的人,才出去兩天的時間就被人抓到了。

隨之而來的就是,老季專程來接她,帶她看了一場大戲,她親眼看著那個年輕人被丟進了鱷魚池裡面,被裡面的鱷魚撕咬的粉碎。

而那個男人嘴裡的舌頭早就已經不見了,一直張著嘴,似乎想要求救,卻根本沒辦法喊出一點聲音來。

那一幕,真的將金夢潔嚇壞了,甚至被送回來之後,好長時間她都沒有從那段噩夢中緩過神來。

沒有辦法發出聲音,可那滿嘴都是鮮血的一幕,絕對比聽到慘叫聲,更加叫人觸目驚心,甚至很多年都沒有辦法忘記這段回憶。

老季當時說過,這是金夢潔第一次做傻事,人這一生少不了做傻事,可任何事情總要有限度,不是誰都有很多機會的。

這句話,金夢潔一直記在心裡,而且她本就是一個十分聰明的女人,知道什麼事情可以做,什麼事情萬萬不能觸碰,尤其是這種冒生命危險的事情。

所以丁凡之前想要瞭解這個神秘人的時候,金夢潔打心底就不願意跟這件事沾邊。

可這一次,她已經沒有退路了,丁凡這一步棋徹底將她將死了。

今天剛剛斷了那個人的財路,想來這個時候,神秘人已經暴跳如雷了,雖然賭場的生意對於他來說不算很大,可這些年來,從沒有人敢跟他對著幹。

斷了他手上的生意,顏面無存的神秘人這個時候一定會安排人在外面到處尋找訊息。

要是這個時候,丁凡將相機裡面的照片散出去,恐怕二十四小時之內就會有人找上門來。

至於她的結果,恐怕會比丟進鱷魚池還要慘。

個世界上,沒有人不怕死,金夢潔也不是聖人,怕是也是人之常情。

至少她還不是丁凡,沒有他那麼高的追求,更加沒有他那種捨生忘死的心境,這種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心態,大部分都是一些亡命之徒。

所以金夢潔也只是賭了一把,要是丁凡真的能成功,自己也算是能徹底脫離這些人的控制了,對於她來說,也算是一件好事,不過是需要冒點風險。

原本還以為,從金夢潔的手上,可以得到一些比較關鍵的線索,比如這個神秘人的名字或者他的長相至少是見過的。

可沒想到,金夢潔知道的其實也沒有太多,這麼多年跟黑金的人聯絡,也就只有一個老季,剩下的也就見過一個年級大的老人,僅此而已。

至於這些人的背後究竟是什麼人在掌權,她根本就不知道。

好在金夢潔認識一個老季,這個人還是有點用的,算是現在唯一還能用的線索。

據說這個老季,是黑金在這裡的大管家,所有生意上的事情,都是這個老季說了算,但凡是跟商業有點掛鉤的事情,基本上都是這個老季在出面應付。

這樣一來,原本已經斷掉的線索,到也算是重新連接起來了。

至少神秘人短時間之內,要躲起來休養生息的這段時間,剛好能被丁凡用來調查一下老季。

不過這一次的調查,卻著實叫丁凡有些吃驚。

“這個老季全名叫季玄禮,今年四十八歲,早年只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會計,後來因為做假賬被人告發了,進去了五年,出來的時候已經快四十了,在外面也蹉跎了六七年時間,奇怪的就是他突然失蹤了幾年時間,沒有人知道他去了什麼地方,回來的時候已經小有身家了。”

這一次的訊息調查,閆立秋終於出現了。

兩人再一次見面的時候,明顯相比之前多了一點隔閡,甚至見面之後相互之間都有點不自在。

見面之後的閆立秋,一直低著頭,似乎不願意抬起頭看他一眼。

要不是現在為了案子的事情,兩人恐怕都未必會在見面。

要說也是天意弄人,有時候這不想見的人,卻總有很多不得不見面的理由。

“他失蹤的那段時間,很有可能跟黑金的主人在一起,這個組織很嚴密,加入他們,應該不是一般的艱難,而他們選擇的人也很有針對性!”

丁凡現在唯一面對閆立秋的方式,或許也就是冷靜的將所有注意力都放在案子上了。

儘量做到不多想其他,儘量冷靜的只想案子的事情。

可閆立秋明顯做不到這一點,似乎經常性的走神,這根她之前明顯有些不一樣。

“嗯,或許吧,但是他回來之後,整個人確實變了一個人似的,以前的小會計在一年時間之內,竄上了江寧城炙手可熱的人物,不少大公司的人都跟他有往來,他自己開了一個會計公司,手下人都是專業的財會人員。”

“這是所有跟他有工作往來的公司,我想這些公司一定有問題,雖然也不知道問題出在什麼地方。”

曾經的閆立秋,絕對不會說出這個可笑的話。

還說什麼自己懷疑怎樣!

曾經的閆立秋,目標十分明確,就是要成為資訊情報方面的王者,就好像當年她老子一樣,叱吒江湖沒人敢小看她。

而且當年的她可是好勝心很強的,要是有什麼人什麼資料她查不到的,就算是幾天幾夜不閤眼都要將這些

古怪的資料查出來。

哪怕是一些國外的資料,她都要想盡辦法將資料調查清楚,從來不會使用懷疑的口吻說話,永遠充滿自信。

想不到,今天的她,三句話有兩句都帶著遲疑。

“性格習慣有瞭解嗎?”丁凡也知道閆立秋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心裡也覺得有點對不起她,可感情這方面的事情終究勉強不得:“我需要他的日常生活軌跡,有些東西明面上很難查到,所以我打算接近一下這個人。”

閆立秋好像沒又聽見丁凡說話似的,神色依舊有些僵硬的看著遠處。

直到丁凡發現她有些心不在焉,伸手在她背上敲打了一下,她這才緩過神來。

不過她顯然是沒有聽到剛剛丁凡究竟說了些什麼,不太敢正眼去看面前的這個男人。

丁凡也猜到他沒有正經聽自己說話,將自己的計劃都跟她說了一遍。

可聽完之後,閆立秋頓時大吃一驚,不敢置信的推後兩步甚至後背都撞在了牆壁上,這才緩過神來:“你瘋了?”

“你一個人去?”

“你不知道他身邊究竟有多少人,這個季玄禮雖然身材矮小,看上去沒有什麼戰鬥力,可他身邊找了不少高手護衛,你一個人想要接近他,幾乎不可能!”

這一點丁凡自然知道,季玄禮留在這裡,可是黑金首領的一個寶貝眼線,也是安放在內陸的一個重要棋子,只要有這個人在,那麼就算是孤懸海外,依舊能對內陸這邊的情況瞭如指掌。

將他擺在這裡,那就註定少不了有高手跟在他的身邊。

可現在丁凡還有別的選擇嗎?

“不得不去,昨天晚上的動作,雖然讓他們有所損傷,卻還不至於傷筋動骨!”對於閆立秋現在的狀態,丁凡懶得多說什麼,之前就已經跟老煙槍說過了,可有些事情終究需要她自己去想清楚才行。

放在以前,這種問題根本就不會出現,也就是她現在心都亂了,對於這些東西,根本就沒有多少心情。

“行了,知道你關心我,我會小心一點的!”丁凡儘量還像以前一樣,大哥哥的口氣在閆立秋的頭上拍了一下,笑著說道:“上次跟你老爸打電話,聽你爸說你都好幾年沒有回家了,幾個意思啊,這是打算跟你爸徹底分家了?”

“都說娶了媳婦兒忘了娘,你這是娶了幾個呀,連你爹都忘了?”

本來還在擔心丁凡事情,現在這一聽他不當回事,還調理自己,頓時就有點氣不打一處來,恨不得上去給他一腳。

卻不想,丁凡一板臉,一臉嚴肅的對她說道:“聽哥哥一句話,江寧城最近一段時間不太平,趁著大風浪還沒有起來,回去看看你爸,在老家住一段時間,等這邊風平浪靜在回來!”

本來丁凡沒說這句話的時候,閆立秋就十分擔心他的安全。

畢竟丁凡這個能折騰的名聲幾乎傳遍整個國內了,誰不知道他只要一折騰,少不了要翻江倒海,而且是一次比一次危險。

看來這一次的事情,危險一樣少不了,而且聽他這意思,恐怕就連他身邊的人都有可能被牽連進去,這個時候閆立秋怎麼可能會走?

“別管我,不管你要做什麼,至少要等到我晚上,我重新彙總一份詳細的資料給你。”

說完之後,閆立秋轉過身頭也不回的離開了,似乎很怕丁凡會在身後叫她。

而丁凡也確實有這個打算,只是一張口卻話卻有點說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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