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牛麗麗的講述分析,這個韋志安還真是一個徹頭徹尾的人渣。

她跟這樣的人離婚,其實一點都沒有錯,按照牛麗麗的說法,這種人就是死一卡車她都不會覺得可憐。

雖然這個說法有點……過於刻薄,但丁凡一時間還真的沒有找到一個適合反駁的理由。

至於後面的話,牛麗麗顯然是有點在跟丁凡倒苦水的意思,只是他還沒有辦法打斷人家的話,畢竟人家已經離婚很多年了,韋志安的死跟她顯然也沒有什麼關係,這個時候能配合一下工作,已經算是給面子了,聽兩句苦水的話,其實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當然了丁凡也沒有忘記之前他最想問清楚的一件事,順便將之前準備好的死者遺物都拿給她看了一下。

還真別說,牛麗麗果然不愧是跟韋志安生活在一起多年的女人,只是在這些零碎的東西裡面簡單的看了一眼,馬上就發現了問題所在。

“錢包怎麼不見了?”

牛麗麗一眼就看出了問題的關鍵,這個錢包的問題,其實也是丁凡一直想問她的,實在不明白這個錢包究竟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這個錢包一直都不知道是什麼樣子的,但是不得不說,這個錢包跟兩次殺人案都有一定的關聯,只是知道這件事的人,似乎一直都沒有出現過。

唯一或許能知道一點的人,本來應該是倪亮才對,畢竟當年他們四個人是一起創業的兄弟,很多事情他應該比外人要瞭解的多。

可惜這個倪亮一直都沒有訊息,也不知道他究竟住在什麼地方,這些年這四個人中他可能是混的最慘的一個了,無聲無息的就好像人蒸發了一樣。

好在這一次找到了牛麗麗,她對於當年的事情多少瞭解一些,興許她能幫上一點忙。

“是這個錢包嗎?”一邊說著,順勢從口袋裡面掏出一個錢包來,遞給了對面的牛麗麗說道:“我們在現場並沒有發現錢包,同時麻六也死了,當時在現場檢查的時候也沒有找到錢包,可後來他家裡被盜了,聽說也丟了一個錢包,我就找人按照他妻子的描述做了一個,也不知道做的像不像?”

牛麗麗伸手拿過丁凡手上的錢包,拿在手上仔細的檢查了一下,微微搖頭將錢包放在了桌上說道:“確實有幾分相似,但這還真的不是他用的那個。”

“這個錢包是當年他們公司賺到的第一筆錢,一起出國去玩的時候,在國外定做的。”

“皮質是鱷魚皮的,上面裝飾了整隻鱷魚的爪子作為裝飾品,陳虎當時的公司的大股東,他的那個上面裝飾了一個鱷魚的頭,同樣的錢包我也有一個,裡面還用金絲線縫製了一套佛經,是一個十分精美的錢夾子。”

丁凡手裡的這個錢夾子,是之前找那個老警員幫忙找人做出來的,只是一個仿製品,上面並沒有牛麗麗說的那個爪子一樣的東西,裡面更加沒有什麼金線之類的佛經。

本來以為做的夠精緻了,想不到差距竟然這麼大。

不過牛麗麗的話到是提醒了丁凡一點,看來這東西對於陳虎等人來說,還是有一定紀念性的,不然他們也不會將這個錢包這麼慎重的戴在身上了。

“情況我也算是大概的瞭解了,今天辛苦牛小姐了。”

情況基本上已經瞭解的差不多,丁凡也沒有必要在留下牛麗麗了,人家還有其他事情要辦,丁凡實在不方便更多的耽擱別人的時間了。

牛麗麗也沒有留在這裡的意思了,畢竟這一次回來,她可是帶著孩子一起回來的,將孩子一個人放在酒店她也實在有點不放心。

但走到門口的時候,牛麗麗還是停下了腳步,回身看了丁凡一眼,猶豫了半響才開口說道:“如果案子有了結果,方便的話,麻煩你通知我一聲,到時候我將會叫人過來處理一下他的屍體,畢竟夫妻一場,他的後事也總要有人料理一下的!”

丁凡沒有說話,只是微微點了兩下頭,算是答應了她這個請求。

有的人表面上看起來十分冷淡,可內心確是火熱的,而有些人,看上去十分熱情,可內心並不是那麼容易讓人靠近的。

就好像牛麗麗,看上去十分冰冷嚴肅的一個人,可她這顆心並不是外表看到的那麼冷血。

嘴上不饒人,對於韋志安這個前夫,沒有一句好評價,但最後她終究還是不忍心看著他的屍骨被人隨意的處理掉。

刀子嘴豆腐心說的應該就是她這種人,明明心裡柔軟,卻依舊要裝作一副冰冷的模樣,最後辛苦的終究還是自己。

不管怎麼說,至少現在案子終於見亮了,雖然這幾天時間,大家都很辛苦,但最後的辛苦並沒有白白浪費,案子的經過,丁凡大概也猜到了。

現在就差找出陳虎的藏身之地了,或者直接抓到人也可以。

兩次殺人案,只要兇器被找到,提取上面的生物組織,應該不難將這件案子定下來了。

“上哪裡找這個陳虎那?”丁凡對於陳虎這個人,開始有點犯愁了:“剛剛從裡面出來,現在還居無定所,他家裡的老房子已經賣了,就算是到那裡蹲守都不可能有用了。”

“唯一的希望就是在醫院裡面能找到他母親,這樣或許能守株待兔將他抓回來。”

丁凡的想法雖然是不錯,但能不能成,這一點就連他自己都有點心裡沒底。

剛好回到會議室,看到一份城市地圖這會兒擺在桌上,上面很多彩色的筆繪製在上面的痕跡。

要是沒猜錯的話,這應該是於曉波做的路線分析,上面標註了他這段時間對於可疑車輛的跟蹤。

甚至在上面還有他在監控裡面發現的一些可疑路段,從這些路線中匯聚出來的線索雖然不是很多,但是對於後面的抓捕工作,已經算是很重要了。

為了瞭解的更加透徹清晰,丁凡特意打了電話想要問問於曉波,從這些路線中,他有什麼樣的分析。

結果電話打過去的時候,於曉波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

而且不只是他一個,就連劉健都在他身邊。

聽了於曉波的意思,丁凡才明白過來,原來他接到丁凡的命令之後,直接趕到了醫院跟劉健回合,結果兩人在醫院的皮膚科剛好找到了一個十分符合條件的老人,經過一番詢問之後,基本上可以確定這個老人的身份了,應該就是陳虎的母親王慕清。

只是這個王慕清的情況,要比丁凡說的嚴重的多,送到醫院的時候,人已經有點神志不清了,身上除了這個帶狀皰疹之外,還伴隨了一些其他的皮膚病,

最嚴重的還是這老人現在已經患上了阿爾茲海默症,雖然只是初期並不是非常嚴重,但是這種病至今都是沒有辦法治癒的,今後恐怕會越加的嚴重,直到完全癱瘓沒有任何行動能力,身上的所有病症逐漸的爆發出來。

從醫生的介紹中,已經不難猜出這個老人的身份了,只是陳虎當時並不在醫院,醫生說之前見過一次送老人到醫院的男人,雖然那個人一直不承認自己是老人的兒子,但是醫生一眼就看的出來,這兩個人之間的關係,絕對不一般。

至於什麼時候這個人會回來,就不好說了,這個人來去都十分詭異,醫院的這些醫生護士幾乎很少見到他。

於曉波本來還想留在醫院等等看的,不過劉健卻想到了另一個辦法,直接給於小涵打了電話,將這個蹲守的工作交給了她來做。

理由就是,於小涵畢竟是個女孩子,換上護士裝,帶上口罩之後,在這裡偽裝護士,順便盯梢要比他們兩個男人要方便的多。

還真別說,劉健這一次腦子還真是開竅了,這個主意別說是於曉波沒話說,就是丁凡都覺得這個辦法十分巧妙。

很快這兩個人都趕回來了,丁凡順便將之前牛麗麗跟韋志安之間的事情跟兩人說了一下,結果這兩個人也跟著義憤填膺了起來,

當然於曉波並沒怎麼說話,但看他的表情,這會兒應該是在心裡罵娘了。

“行了,從現在我們手上所掌握的線索來看,這個陳虎有重大的作案嫌疑!”丁凡伸手將地圖推到了於曉波的面前說道:“但是現在有一個很大的麻煩,就是殺人兇器,我們至今都沒有拿到,這方面對於我們來說十分重要,所以我們現在最關鍵的就是要找到陳虎的住處,要是我沒有猜錯的話,這把兇器他應該沒有丟掉,他這是打算用同一把刀,除掉當年背叛他的三個兄弟。”

“另外,胖子你那邊有倪亮的訊息沒有?”

一說到倪亮的事情,劉健簡直是一臉的憋屈,對於這個人的訊息,劉健一直都沒有放棄調查,只是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倪亮就好像人間蒸發了一樣,不管他從什麼角度調查,就是找不到這個人。

之前這三個人回到銅川的時候還是有點相關記錄的,但後來的幾年時間,這個倪亮的名字就在沒有出現過。

而且他的賬戶也幾乎沒有資訊出現了,最後一次出現是在八年前,到銀行將賬戶登出了之後,他就在沒有訊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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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查過了,這個倪亮活不見人死不見屍,跟韋志安和麻六之間也沒有一點聯絡!”劉健苦著臉坐在一邊唉聲嘆氣了半天說道:“我就不明白了,他是怎麼做到一點訊息都不露出來的,會不會他已經離開銅川了,他以前可是一個孤兒,想走也沒有人能留得住他。”

劉健找不到人,其實在丁凡看來並不一定就是一件壞事。

畢竟他都找不到的人,陳虎要想找到,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這樣一來,倪亮到是比較安全的。

“不排除這個可能,畢竟當時韋志安死亡的訊息,我們並沒有及時封鎖,他要是知道這件事,八成能猜到一些,跑了也是有可能的!”

其實倪亮要是跑了,還真不是一件壞事,就怕他現在已經落在了陳虎的手上,那這件事就有點難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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