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們,你新來的吧,沒工作證吧,我去問問去,我們吳大主任和派出所的人熟悉,他提過……”於新斜睨了丁凡一眼,看他有些無精打采的樣子,不屑的說著,自己挺起胸膛就往旁邊的派出所走去。

他進了派出所值班室,說了吳明主任的名,兩個值班的民警好像聽過友鄰縣局吳主任的名字,但馬上抱歉的雙手一攤說:“啊,你們是去參加公安機關培訓的,按說的都是一家人,都得照顧著點,可我們李隊長今晚也去省城報材料,臥鋪就剩一張了,不能讓他站著吧。”

說話的是個戴眼鏡的年輕民警,他臉色暗紅,說起話來讓人感覺中規中矩的樣子。

“哥們,不好意思了啊,你再想想別的辦法吧。”坐在值班室椅子上,正在看著一份什麼表格的李龍隊長目光移了過來,還算客氣的和於新解釋了一句。

“唉,好吧……”於新有些失望有些不甘的說著,慢慢的走出了值班室。

丁凡看他吃了“閉門羹”,不動聲色的說:“老於,算了,算了,不行讓他們上車補票吧,年輕輕的多站幾站地,然後再……”

沒等他說完再找機會補票,於新剛才的火氣似乎被他一下子又澆了半斤汽油,一下子急眼了,吐沫星子亂飛的說:“你懂什麼啊?看不起領導是吧?就我們三個,都是各地選出來的,還能站著去。”

看著他陰沉的臉,丁凡正想上去抓住他脖領子,好好和他爭辯下,你買不到車票和我什麼關係?

還有,你是老幾啊,和我指手畫腳的。

可礙於身邊不時走過乘客和工作人員,丁凡終於還是忍了下來,有些無奈的回道:“不願意拉倒,你們自己想辦法吧。”

說完,他大步流星的往外面走去,一邊走一邊想道:“趕緊把水果和水給了谷悅,馬上離開這地方,這都什麼人呢,坐個破車還敗家子,人家老吳記者級別也夠高的了,沒見他還臥鋪什麼的。”

“唉,唉,這小子,還挺有脾氣啊,你,你給我……”於新看他賭氣的走了,頓時感覺沒面子了,抬手指著他的背影,怒氣衝衝的諷刺道:“姓丁的,你別太狂了,有本事你弄票去啊。”

他的手意外的被人碰了下,那人大步流星的向著丁凡走去,嘴裡似乎還說了句話:“小點聲,在塔城站,姓丁的絕對能弄到車票。”

開往省城的列車已經進站了,票房裡人來人往的,擠得於新往旁邊躲了幾下,終於看清前面那個人了,他走到了廣場路燈下,終於看清了他的服裝——警服。

“你就一個領導小跟班,給我同學開車的,怎麼還認識人啊?”於新納悶的說著,翹著腳後跟想看的更清楚些。

“同志,你站這幹啥啊,讓開點!”他還在那想著呢,旁邊有人聲音洪亮的說著,順手推了他一下。

當他看清時,發現一個民警神色匆匆的向著廣場上走去。

於新此時心裡泛出了無數個問號,帶著買不到票的無奈,當然還有對丁凡說話不好聽的埋怨,回到了廣場上,悄聲和吳明、谷悅說了剛才的情況。

雖然,他沒有添油加醋點評,可那口氣絕對不是表揚丁凡的。

這人呢,說話的語氣是千變萬化的啊,比方說他說丁凡時,先是嘖嘖了兩聲,然後古怪的說:“他說了,你們先站著……”

他們三個正說著丁凡呢,旁邊幾個人說話的聲音引起了他們的注意。

公安處刑警隊李龍隊長正給眼鏡民警介紹著丁凡:“柳山,這個兄弟我得好好給你介紹下,我要是說了他是誰,你能相信嗎?”

那個叫柳山的民警,憨厚的笑了笑,扶了扶眼鏡,仔仔細細的端詳了丁凡幾眼,嘴裡小聲的自語道:“個頭不高,中等身材,很是精明很是敬業的神警?你,你,你是丁大哥……”

柳山,烈士柳泉的弟弟,因為柳泉被害犧牲後,熊九龍把他從山裡一個三等小站調了回來,方便照顧年邁的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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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麼能不瞭解興隆礦抓阿旺的過程,關於丁凡和犯罪分析鬥智鬥勇的事,他聽過幾遍,每當自己在值班室值班室,一想起了犧牲的哥哥,就會想起恩人丁凡。

現在丁凡就在他眼前,李龍隊長看他興沖沖的樣子,衝他肯定的點了點頭。

這就是抓住殺了哥哥兇手的丁凡!

“丁哥,我早就說過了,要是我見到了你,就算是天天請你吃飯,也表達不了我一家人的謝意,走,走,到咱辦公室去……”柳山抓住了丁凡的手,話說的著急,很是樸實,可每一個字都透著一股子濃濃的真情。

那邊,吳明他們像是看著外星人似得,於新更是睜大了眼睛,暗想這傢伙什麼情況啊,剛才還滿嘴說自己沒本事,讓領導買站票呢,怎麼一下子招來了兩個民警。

李龍知道熊九龍和丁凡不是一般的感情,二話沒說,拉著他的手遞給了柳山,聲音爽朗的說:“哥們,你就別推辭了,要是他今天安排不上你,在鐵路派出所以後他還能混嗎?”

被柳泉熱情的拉著,丁凡先是想謙讓,後來實在收不回來手,更謝絕不了,才勉強的說了實話。

他衝著旁邊不遠處的吳明他們幾個中的谷悅看了一眼,努了努嘴,誠懇的說:“我們女領導出差,要坐火車走,我送她來的,這車票還沒弄到呢。”

車票沒弄到!

李龍憨態可掬的摸著頭皮,好像是挺費勁的想了想,然後故意考起了柳山:“唉,丁凡是誰?幫助塔城鐵路公安處報仇雪恨,抓了兇手的人,這車票的事,你說,你是什麼態度?”

柳山又扶了扶眼鏡,臉皮一蹦,表情認真的說:“李隊,我去安排下,相信兄弟們都得支援,所有乘警兄弟今晚就別睡了,床鋪給丁哥的領導……”

“哥們,你可別,真的,咱……”丁凡的胳膊還在柳山手裡呢,始終感受著他一股子熱情的力氣,可心裡真就有些受g若驚的感覺:這個小眼鏡看樣子比自己大多了,一口一個丁凡哥叫著,聽起來有些滑稽,有些不好意思。

那邊,火車站已經開始廣播檢票乘車通知了!

柳山放開了丁凡,然後大模大樣的走到了谷悅他們跟前,趾高氣昂的主動介

紹起來:“三位,你們是丁凡哥的朋友吧?這樣!車票的事解決了,你們都住乘警的臥鋪去,該交多少錢交多少錢就行了,我一會和他們說好,辛苦下,大家辛苦辛苦……”

丁凡哪裡來的這種能量?

別說吳明和於新了,就是谷悅頓時感覺到了不可能!她先是衝著柳山微微一笑,露出兩排雪白的牙齒表示了無聲的感謝,接著去看他身後的丁凡。

只見丁凡衣著普通,穿的還是那套剛剛經歷了長途跋涉的牛仔衣褲,可似乎他身上似乎一下子徒然增加了幾分神秘,和高不可攀的氣息。

關鍵是他站在那裡動也沒動,似乎根本就沒什麼畢業和他們三個解釋什麼!

“三位,別的話咱就不多說了,丁凡哥就是我們公安處的學習模樣,對我家有幫助,請……”柳山又,又扶了扶眼鏡,不卑不亢的做了個請的手勢,把他們引向進站口。

走向旅客人群時,谷悅隱約聽到柳山在身後大聲的喊著李龍:“李隊,李隊,熊處交代了,如果呼鹿縣的丁凡來了,不管多晚,只要他不值班,必須叫他過來……”

通往省城的這趟列車上,谷悅和吳明他們三個因為丁凡的原因,加上都是民警,或者馬上成為民警,塔城鐵路公安處的乘警兄弟主動讓出了臥鋪給他們休息。

這趟列車穿梭在山區裡,起起伏伏的,車體波動很大,如同谷悅現在難以入眠的心情:“丁子,丁五劃,這個人為什麼這麼神奇呢?他和那些老民警相比,無論是公安業務,還是綜合素質絕對不一樣,還有,他身上總是散發著一種無形的魅力?這是什麼的?總是為別人著想?

不服輸的精神?從來不會欺負老百姓?”

統統都不全是,但好像都有那麼一點點……谷悅躺在臥鋪上鋪上,枕著自己的胳膊,餘光裡是車窗外一閃而過的村屯,咔噠咔噠的車輪聲讓她難以入眠,心裡還是不斷的想著丁凡!

她下面的下鋪上則是另外的場景:吳明坐在臥鋪上,雙手環抱,鬱悶的想著,久久後才長長舒了口氣,對著旁邊的於新萬分不解的說:“這傢伙什麼情況啊?塔城的人拿他還真當回事啊?”

於新迎著他目光看起,同樣上火的看了上面一眼,趁聲說道:“吳大主任啊,我當時報你的名號了,人家說本來該照顧的,後來實在沒法照顧了,自己想辦法吧,那小子一出現,怎麼跟接天神似得啊,我這麼想的……”

於是,於新猜了幾種情況。

比方說丁凡在塔城縣有親戚,他是那種隱藏在大家身邊的領導家的孩子,或者親戚。

再比方說丁凡家裡有在南方經商做買賣的,從塔城路過時給這裡“警民共建”過。

還有,丁凡說話有點京片子尾音,沒準父母是京城的大官,這地方領導進京辦事人家幫過忙。

幫忙嘛,可以是接送站,買票什麼的,也可以是安排吃飯啊,介紹辦事啊,甚至是直接給你把工作上的事給辦了……所以,到了後半夜,吳明和於新去餐車點了兩瓶牛二和榨菜什麼的,邊吃邊聊,分析到了天亮時分,還沒分析出丁凡是什麼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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