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恆今天可是咬牙做了決定,反正今天安家不停手,李家也存不下來了。

既然如此,他今天來也就沒有必要在剋制了,反正著臉也算是撕開了,也不在乎在將事情鬧得更加大一點出來了。

所以今天他來的時候,就沒有想過事情能簡單的了結,安泰今天要是不同意,就算是要下點狠手,他也認了。

只要李家還在,他就有機會。

“我要的不多,只要給我李家留下一點能站立的地方就夠了。”李恆還想在最後嘗試一下,如果不行,也就只剩下一個辦法了:“難道就真的不能給我留一條生路嗎,怎麼說我們之間也是親戚關係!”

“生路,親戚?”安泰緩緩抬起頭來,仰著頭冷笑了一聲,搖著頭閉上了眼睛:“你今天想要我給你留一條生路,可你當初對我女兒下手的時候,你可想到會有今天,想過叫我給你留一條生路,你就不覺得這是一個笑話嗎?”

當年李恆做的事情,已經叫安家人徹底傷透心了。

誰都想不到,在最後的一刻,他還舔著臉過來,說是想要安家給他留下一條後路,還是打著親戚的名號來的。

現在想想,簡直就是一個笑話,一想到他說的這話,安泰心中不僅想笑,甚至更多的還是怒火。

當初就不應該給他這個機會,想來現在自己的女兒或許還活的好好的,根本就不會有現在李家的事情。

“也怪我自己,自負這世上沒有誰能騙過我的眼睛。”安泰根本不在乎,李恆的威脅,他話中的意思,丁凡之前就已經聽明白了,無非就是拿自己的命在威脅自己而已。

可安泰已經這麼大的歲數了,快八十歲的年紀了,用他自己的話來說,半隻腳都已經踩進棺材了,他還能在乎自己的老命嗎?

“這是你自找的,那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李恆雙眼一眯,緩緩將手插進了懷裡,惡狠狠的說道:“我就不信,你命都在我手上,安家的人還敢放肆!”

這就是李恆最後的辦法了,如果安泰不鬆口,那他就只能下狠手,用他的生命威脅整個安家。

或許安泰不會在乎自己的老命,但是安家人可不會這樣看著,一旦知道這件事,到時候還不是他說想怎麼辦,他們就只能聽著。

不然安泰的老命就沒了,安家人可承受不了這個打擊。

所以今天只要拿下安泰,李家也就算是保住了。

為此李恆也算是有備而來了,直接就從身上掏出了一把刀來,惡狠狠的看著安泰說道:“我也不想將事情鬧到最後不可收拾的地步,我就只要你一句話!”

安泰橫了他一眼,對於他手上刀,似乎在就有了心理準備,就好像早就知道他今天會拿出這把刀來一樣。

可他一點都不怕他拿出刀來,反倒是胸有成竹的坐在一邊,隨意的伸手從身上掏出一支手槍,用力的往鋼琴上面一拍,氣定神閒的撫摸著面前的鋼琴。

他到是隨意了,可這會兒卻真的將李恆嚇傻了,看看對面安泰擺在鋼琴上面的槍支,在看看自己手上的刀,他差點都沒有直接哭出來。

要知道,他一直以來,為了今天已經做出了多少的準備,明知道安泰現在痛恨自己,可依舊硬著頭皮過來,哪怕是最後要拼的你死我活,他也不在乎。

甚至將自己的也搭進去,只要能保住李家的產業,他今後就算是在跑路到外面,他也有點退路。

可現在,安泰明顯是早有準備,甚至就連手槍都準備好了。

這是沒有打算放自己活著離開的意思啊!

“我的李家已經沒了,我冒險到是說的過去!”李恆無奈的將手裡的刀丟在了一邊,無力的說道:“可我是真的沒有想到,你安家多年的名聲,你都不顧及一下了。今天竟然為了殺我,你竟然連槍都拿出來了,真是一點臉面都不打算留了?”

看到手槍的一刻,李恆就已經放棄了,他知道安泰是什麼脾氣,殺伐果斷是他當年闖出名聲的硬手段,知道他的人,都知道他是什麼性格。

今天李家不僅保不住,甚至就連自己的小命恐怕也保不住了。

想到這裡,李恆不禁有點後悔,早知道是這樣,自己就不應該有跟安家對抗的心,早在安家動手的時候,他就應該帶著手上的錢和吳麗麗到國外去。

要是當初真的走了,興許現在已經……

“安家的名聲會不會保留下來,我不知道,但是你的名聲,恐怕是保不住了!”

就在李恆還在為自己自哀自嘆的時候,門外突然傳來一句話,緊接著,就丁凡嘴上叼著香菸,晃悠著走了進來。

他這一出現,不僅是李恆愣住了,就連安泰都有點出乎意料。

昨天見到丁凡的時候,他還兩腿行動不便,而且雙手被打了厚厚的石膏在上面,才過了一晚上的時間,他竟然已經能正常活動了。

“不用這麼看著我吧!”丁凡看了一眼兩人,走到安泰的身邊,看了一眼鋼琴上面的手槍,伸手拿了起來顛了兩下,隨手就放在了一邊。

而安泰到是十分自然的站起了身來,坐在了一邊的沙發上面,眼神卻一直沒有離開李恆的身上。

很明顯這時候丁凡趕來了,他在沒有機會對李恆動手了,這一點他很清楚,自己有腦子,但是論及身手,可遠遠不是這個年輕人的對手。

丁凡也不客氣,坐在了鋼琴邊上,輕輕試了一下琴音,發現這琴似乎保養的不錯,這麼多年過去了,琴音依舊美妙動聽。

不由得有點手癢,隨意的在鋼琴邊上彈奏了起來。

只是一邊彈,丁凡的眼神也順勢對準了李恆說道:“本來今天想去你家裡找你的,可找了一圈之後,發現你跑了,沒辦法之下,我只能到這裡找你了。”

李恆眼珠一轉,一臉詫異的問道:“我……沒犯法吧,用跑這個詞是不是有點不太準確?”

丁凡冷笑了一聲,搖頭說道:“換做是昨天,這個跑字用在你的身上,確實不合適,但是今天就沒有什麼不合適了,因為安欣的死亡存在疑點,我叫人重新調查了一下,結果就發現了你身上的問題了,後面還要我多說嗎?”

安欣死於誰的手上,屋裡的三個人都心知肚明,李恆一聽說丁凡調查安欣的死因,下意識就往樓上看了一眼,一臉鎮定的說道:“我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我亡妻是死於自殺,這件事當年就已經有定論了。”

一聽他這麼說,丁凡手上重重的敲了一下琴鍵,手指也停了下來,緩緩抬起眼皮說道:“自殺?我記得當時李先生好像是在外地談生意,人死之後,送到了醫院,你才趕回來,為什麼我剛剛說安欣

的死有蹊蹺的時候,你的第一反應卻是看向二樓的臥室那?”

李恆沒有想到,自己下意識的小動作,竟然被丁凡一眼看穿了,連忙解釋道:“這能證明什麼,我……我只是想起了我的亡妻,那個臥室當年一直都是我亡妻住的地方,看一眼能證明什麼?”

丁凡站起身來,一臉惋惜的說道:“你是不是覺得,你當年殺人的時候,沒有人知道啊?”

“我告訴你,安欣被殺害的當天晚上,這間房子裡面,有三個人!”丁凡沉默了片刻,看了一眼坐在沙發上面的安泰,轉身說道:“三個人中,李德勝是親眼看到你將安欣殺死的,其實李家永也看到了,只是那時候他還小,不明白你在做什麼,甚至不知道死亡是什麼意思,我已經問過了,他們兩個願意出庭作證,證明當天晚上,殺死安欣是人就是你。”

“笑話,簡直就是無稽之談。”聽到丁凡說的這些,李恆在不能穩住自己的情緒了,幾乎是怒吼出來的:“這兩個瘋子的話,你們也相信嗎?李家永是我兒子,我很清楚他是有病的,而李德勝也沒有好多少,他自己就有殺人的愛好,難道就不能是他殺人嗎?”

看來這個李恆跟之前丁凡想象中的完全一樣,不見棺材不落淚呀!

只要是有任何一點機會,他就一定會將這件事推到別人的身上。

“你殺人的那一天晚上,別墅裡還有一個人,奧利琴行的調音師,他那天晚上就住在你家!”

丁凡一說,李恆沉默了下來,可想了一會兒之後,突然笑了出來,搖頭說道:“為了誣陷我,你們還真是什麼人都往出拽呀!你說的那個調音師,我之前就見過,他是個瞎子,你以為他說的話,法官就能相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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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恆之前就知道趙立臣這個人,這個盲人調音師,在柳州這邊還算是比較有名的。

但丁凡拿一個瞎子出來作為證人,明顯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就連安泰都有點不理解他為什麼要提起這件事,可他知道,丁凡既然提出來了,自然不會是這麼簡單的。

“他一個人說的話,興許不能成為證據,但是他當時聽到了外面的聲音!”

“聽到聲音怎麼了,就算是聽到了聲音,就能證明這件事都是我做的嗎?”李恆氣急敗壞的對丁凡大聲的吼道:“我還說那是別人做的,是你做的,說誰都可以,你能拿出證據來嗎?”

證據當然有了,要是真的沒有證據,丁凡今天也不會大張旗鼓的過來了。

“趙立臣的話只能證明一半,證明當天晚上有人進門行兇!”丁凡並不介意李恆現在瘋狂的態度,依舊淡然的說道:“可是你是不是忘了,你自己身邊還帶了一個證人的,吳麗麗可以證明,你那天回來過,是她親眼看著你走進了別墅的,回來的時候,身上沾了墨水,頭上全都是汗!我一開始也以為你是不是將墨水弄撒了,可我後來問過趙立臣,他說沒有聽到有東西掉落在地上的聲音,我就猜想,你身上的墨水,會不會是你為了遮蓋身上的血跡而故意弄到身上的那?”

這一說,李恆果然閉嘴了,眼神躲閃著也不敢在像剛才一樣,大聲的對丁凡嘶吼了,而是眼神四處尋找著,好像是想要找出一個逃生的方向。

可找來找去,似乎都沒有辦法逃過丁凡的追捕,現在唯一的辦法,也就是鋼琴上面擺放的那只手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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