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丁凡的想法，最應該調查的地方，就是這種警察從來不去的地方，畢竟這裡本身就是一個燈紅酒綠的地方，一般的毒品分銷地點，大多數都是在這裡的。
只是他這一次來的時候，帶著黎碩的女兒，這要是帶來個男的，或許他也不用考慮的太多，直接帶人進去就好了。
反正也是過來調查案子，沒有什麼需要迴避的。
可是這一次帶來的這個黎縤，終究是一個女孩似乎對這個地方充滿了抗拒。
其實丁凡也能理解，畢竟女孩子臉皮會比較薄一點，看到外面時不時走過的人，一個個渾身酒氣，走路都歪歪斜斜的，甚至有的人就在馬路邊上嘔吐不止，她要是能不反胃都算是心理素質好的了。
再說了，他也不是很想黎縤跟著進去。
畢竟她也就是一個新人，本身就沒有什麼經驗，這要是帶著她進去，說不定一進去就被人看穿的。
所以思來想去，丁凡還是決定叫她在外面等著自己算了。
只是一開始黎縤還不願意，非要跟著丁凡一起去，說什麼他是重要人物，必須要時刻保護好他的安全。
也不想想，就她這兩下子，本身就是警校剛剛出來的，丁凡還需要她的保護嗎？
只是這個丫頭本身脾氣就倔強的很，想來勸說也沒有什麼用，不叫她吃點苦頭她是不會聽話的。
所以也就不用多勸說了，想去就跟進去吧！
結果下車走了不到十米，就因為看到一個男人喝醉了酒，站在街邊隨地小便，看的她當時差點要吐出來。
這一切早就在丁凡的意料之中了，好在也不會有什麼事情發生，這一次在說叫她在車上等，果然沒有在多費什麼口舌，十分痛快的就回到了車上，不過看她的樣子，似乎更多是在生悶氣。
丁凡也沒有管她，嘴裡叼著香菸，晃悠在這條不是很寬的小路上，看著左右一家接一家的舞廳，裡面都在播放著震耳欲聾的音樂，裡面的人一個個瘋狂的扭動著身體，在加上裡面閃動的霓虹燈，到是叫他想起了之前在境外的日子。
說實話，當年在境外的時候，這樣的地方，他可沒少去。
雖然他不喜歡，但是為了接近上面的首腦人物，出入這樣的地方，還真是必不可少。
久而久之，對於這樣的地方，丁凡也算是熟門熟路了。
走了一圈之後，丁凡也終於找到了自己的目標。
子彈頭舞廳！
這是整條街最大的一家舞廳了，裡面的人也是最多的，很多人甚至都擠到了外面，手上端著自己的啤酒，就坐在外面的欄杆上，嘴裡叼著香菸，跟身邊的人時不時的聊上兩句。
但是看這些人的樣子，丁凡總覺得他們不是這裡的客人，更像是來在外面放風的，因為這些人說話的時候，幾乎不看身邊的人，眼神都在外面路過的這些人身上掃來掃去的，就好像放在外面的暗哨。
只不過這些暗哨，佈置的有點太明顯了，在他看來，簡直就是漏洞百出。
當然這樣也不是沒有好處，反正在他看來，好處還是有點的，至少不用在想著這麼多個舞廳，哪一個有問題了？
很明顯，這家名叫子彈頭的舞廳，裡面必然是有問題的。
既然找到了，丁凡也就不客氣了，抬腿就打算進去看看。
誰知走到門口，就被兩個小混混模樣的人伸手攔住了。
“兄弟，眼生的很那，頭一次來吧？”
丁凡看了一眼身邊的這個小混混，伸手將這個渾身酸臭味的小子推開一點，臉上有點嫌棄的樣子，直接就要往裡面走。
“站住，這裡有這裡的規矩，說不清楚，你還真不能進去，誰知道你是不是條，子那？”
“該問的你問，不該問的，也別多嘴，少知道一點東西，至少你能多活一段時間？”
這類人，丁凡在國外的時候見到的太多了，欺軟怕硬是他們的常態。
這個時候你要是真的有一點猶豫了，他馬上就會變本加厲，相反你要是硬氣一點，他反到是縮回去了。
這類人他見到的太多了，太清楚這類人要怎麼應付了。
隨手從身上掏出一張美刀丟在他的身上，算是將人打發了。
“我知道閻王好見小鬼難纏，銀子賞你了，我也把話說明白，我不待見你，離我遠點。”
他這招就是從境外一個鬼佬身上學來的，雖然是頭一次用，但是效果似乎還不錯。
至少這個小子看到錢之後，確實沒有在跟上來。
只不過，他忘了一件事，這裡可是國內，上來就花美刀，在境外那算是有底氣，可是國內這幫小混混能認識嗎？
看著手上這張花花綠綠的美刀，幾個小混混誰都不知道這到底能值多少錢，不僅沒有將人打發了，反倒是叫其中一個小子跟了上來。
“大哥，這一身行頭看著就不是一般人，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我叫齙牙三，你叫我小三兒就行，說不定我能幫上忙。”
在門口的時候，到是沒有注意，這個小子嘴裡滿嘴的齙牙，這個名字還真的挺適合他的。
不過除了叫人更加討厭之外，似乎也沒有什麼更多的作用了。
按說這樣的人，就應該直接攆走了事，結果丁凡一進大門，就在裡面聞到有人在吸食毒品的味道。
雖然他從來不沾這東西，但是味道他可是記憶猶新。
別說是在這樣的半封閉的地方了，就算是在曠野中，他都能分辨出來這東西的燃燒位置。
“想不到，你這個破地方還有人在販貨。”
丁凡看了一眼裡面的人，經過判斷，味道應該是從裡面的房間傳出來的。
他知道自己不方便進去，但是身邊現在就有一個現成的人，想要從他嘴裡問點東西出來，想來不是很難。
不過有一點到是他想的複雜了，這個大齙牙一聽他在問這件事，似乎馬上就來了精神。
“大哥，對著東西，有興趣？”
“怎麼著，你小子有門路？”
“這話說的，在這個場子，誰不知道我齙牙三那？大哥要是好這一口，我幫你辦咋樣？”
想不到，這個齙牙小子，也不是完全沒有用，至少在這邊也算是有點人脈，知道的事情應該也不少。
“什麼價格？一次能弄來多少？”
一聽丁凡這話，這個齙牙小子立馬就來了精神，眼前一亮，湊到他身邊小聲的說了兩句。
丁凡點點頭，伸手就從口袋裡面拿出了幾張美刀。
這可愁壞了小齙牙了，看著他手上的美刀，吭哧了半天。
“大哥，我剛才就想問你來著，你給我的這個到底是啥呀？”
“你不用管，你就用這個買，按照你說的價格，這一張就夠買十個人的量了。”
小齙牙是真的沒有想到，就這麼一張，能買回來那麼多？
難道這花花綠綠的東西就真的這麼值錢嗎？
心中雖然帶著很多的懷疑，但他還是決定試一試，想要看看這東西是不是真的能值這個價錢。
丁凡穿過人群，坐在吧檯的位置，叫了一瓶啤酒，一口口的喝著，順便看了看周圍的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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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四處張望的時候，一個寸頭大漢坐在了他的身邊，雙眼逼視這他。
“兄弟，混哪裡的？”
“怎麼著，又來一個要問這些的，你們這裡不是舞廳嗎，還管查戶口的事情啊？”
“那道不是，我就是隨便問問，畢竟兄弟想要來點貨，而且要買的有點多，我也不得不問清楚一點對吧，聽說最近有條，，子要查這邊，大家都小心一點，沒有壞處。”
看來這個寸頭大漢，應該就是這裡的老闆了。
而且他應該就是這裡地下分銷的老闆之一，就是不知道他的手上有多少貨。
“想不到你們東海市這邊的人，膽子也不是很大嘛，我聽朋友說這邊能搞到貨，特意遠道來的，可我現在覺得，這一次好像是白跑了呢？”
寸頭大漢意味深長的看了一會，伸手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包放在桌上，一點點的推到丁凡的手邊。
“兄弟，初次見面，一點小意思，這頓我請客了，這錢那剛剛那個小子不懂事，我替他還你了，這一小包算是我請你了，想做大買賣，不是這麼做的，這種地方，想要大量的貨，不是熟人根本就做不成。”
說完寸頭大漢還伸手在丁凡的肩膀上面拍了一下，嘴角帶著一點嘲笑的意思。
很明顯這是將丁凡當成了菜鳥了，覺得他這就是一個新來的，想來這裡撈金，只是不得門路而已，也算是善意的提醒了。
丁凡有點無奈的笑了一下，伸手將桌上的小包開啟，用指甲挑了一點在舌頭上面一點只是用舌頭攪動了兩下，冷笑了一下，直接就吐了出去，拿起桌上的啤酒在嘴裡倒了一點用力的漱口吐在了地上，轉手就將小紙包丟在了地上。
“一堆垃圾，我還以為這裡能有點什麼好貨，原來這是被那個混蛋坑了。”
“兄弟，幾個意思啊？”
寸頭大漢一看丁凡這個動作，頓時有點不高興了。
心想著自己好心，送點貨給他，也算是交個朋友了。
可你這嘗了一下，就把東西丟在地上，還說的那麼難聽，可就有點過分了。
頓時有點惱火，大手一拍，站起身來，走到丁凡的面前，就好像一堵牆似的當在他的面前，似乎一言不合就要動手了。
“東西差勁還不能說了？這裡面有多少含量你別跟我說不知道，賺錢歸賺錢，你這裡面參了多少石灰，不用我說了吧？”
“沒看出來，兄弟也是行家，但是我這裡，只有這種貨色，想要更好的，你恐怕就要換地方了，不怕兄弟笑話，我這東西，也就是一點人家賣剩下的散貨，大買家根本看不上，我就花點小錢，兜了一點貨底子，到手的時候，就是已經被人參了白灰的，我要是想賺一點，只能加點料，不然我是一點都沒得賺啊！”
這寸頭老闆看起來五大三粗的，好像有點勢力，但從他的話中不難判斷。
在東海市這個地方，他似乎根本就不入流。
就屬於那種人家吃肉，他喝點湯的小角色而已。
真正賺錢的東西，都在人家的手上，他自己賣的東西，其實已經被稀釋了不知道多少層的底層貨色。
“行，老闆也算是實誠人，我也不為難你，這錢你收下吧，也不能叫你虧了，掉地上的東西，算是我買了，另外在給我來一點好的。”
丁凡將之前寸頭退給他的錢塞進了他的手上，伸手又拿了一張出來塞給他，叫他在給自己來點沒有參料。
這老闆一看，覺得丁凡這個人也算是挺給面子的，伸手拍了他一下肩膀，轉身就到後面拿貨去了。
不得不說，東海這個地方，水還真的挺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