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任眉峰驟擰,警了眼身旁的李恢,厲聲喝道:“哼!本將軍帳中沒有通敵賣國之輩,爾等休要血口噴人。”
廷尉丞輕聲道:“大將軍,小的自然是相信李大人的,更相信咱們蜀中沒有不忠不義之人,可怎奈如今局勢便是這樣,小的也沒有辦法!”
“只是……”
廷尉丞從懷中摸出聖旨,緩緩言道:“陛下旨意在此,小的也不能抗旨不遵,當然了,小的也相信,在座的諸位將軍,也全都是陛下的股肱之臣。”
言語之中的含義很明白,自己不會抗旨不遵,你們這群股肱之臣自然也不能抗旨不遵。
說罷,廷尉丞的目光落在李恢身上,唇角綻出一抹淡淡的陰鷙:“您說是嗎?李大人?”
李恢長呼ロ氣,朝著張任欠身拱手道:“大將軍,廷尉丞說得有理,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既然成都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那麼在下回去配合調查也是應該的。”
張任皺著沒有:“如今大敵當前,陽平關怎麼能離得了軍師!”
吳蘭懇切道:“是啊,陽平關可以沒有吳蘭,但絕對不能沒有軍師啊!”
眾將紛紛表示惋惜。
可李恢卻是淡然言道:“無妨,西涼賊寇不擅長攻城戰,這段時間只要大將軍固守不戰,賊便是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拿下陽平關!”
“況且,只要陽平關戰事吃緊,在下相信,陛下必定會命恢即刻趕往陽平關相助,憑大將軍之能,陽平關之險,堅持半月想必應該不成問題!”
廷尉丞立刻附和道:“李大人言之有理!”
張任皺眉:“這…”
李恢默默點了點頭:“將軍放心便是,無礙!”
不得已之下,張任只能點點頭:“好吧!軍師在成都若有任何麻煩,務必要告知於我,我張任便是冒死,也要保下軍師!”
李恢忙欠身拱手道:“恢何德何能,竟得將軍如此厚愛!”
張任緩緩呼出一口濁氣:“能與軍師此事,乃是任之榮幸!”
兗州。
泰山郡。
夜天王府。
夜風端坐上首,其下一干文臣武將,分列兩旁。
其下閃出郭嘉,欠身拱手道:“殿下,今日接到飛鴿傳書,西川已經大亂,陽平關李恢被調回成都,接受調查,短期內不會離開。”
“如今的蜀漢已經人心惶惶,各個自衛,正是咱們出兵剿滅的絕佳戰機,臣請命殿下,對西川發起總攻,一統天下。”
滿殿文武各個興奮,齊齊拱手道:“望殿下發起總攻,一統天下!”
上首夜風默默點了點頭:“咱們對西川的佈局已經多年,如今也到了該收網的時候了。”
“伯溫。”夜風招呼道。
“臣在。”劉基閃身而出,欠身一禮。
“速速擬定時間,發給士元、翼德,還有孟起,讓他們儘快組織戰力,南北呼應,對西川發起總攻!”
諾!
則平何在?”夜風招呼道。
“臣在!”房喬拱手作揖道。
“讓你準備的糧草,準備的如何了?”夜風問。
“啟稟殿下,糧草皆以齊備,北路糧草屯在漢中南鄭,南路糧草屯在秭歸,可以溯江而上,保證大軍後勤穩定。”
“很好。”
緊跟著,夜風招呼道:“伯溫,你且給江東的魏延傳信,命其立刻集合虎嘯營,在五天之內趕往漢中待命,不得有誤。”
劉基欠身拱手:“殿下放心,臣立刻會著手辦理。”
突然,夜風似乎想到了什麼,吩咐道:“伯溫,你給子龍傳信,讓他帶著兵馬,也到漢中待命,蜀中第一猛將張任與子龍師出同門,如果能夠招降張任,咱們克蜀的難度,會大幅度降低!”
劉基微微一個愣怔:“子龍與那張任竟然師出同門?”
夜風唇角綻出一抹淡笑:“是啊,子龍,當初的張繡,還有此時的張任,他們都是槍神童淵的徒弟!”
劉基欠身拱手:“殿下放心,此事交給在下。”
夜風緩緩起身,甩袖離開大殿。
眾文武齊齊拱手,躬身行禮:
“恭送夜天王殿下!”
泰山郡
奉高城。
望著大軍逐漸離開,消失在視野。
夜風緩緩呼出一口濁氣,輕聲道:“仲德,孤雖極力拖延伐蜀的時間,但奈何局勢緊迫,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你那邊要抓緊時間。”
程昱迎風而立,淡然回答:“殿下放心,事情已經在準備當中了,紅袖招同樣加快了行動速度,想必在完勝西蜀之前,會向殿下有個交代。”
夜風嗯了一聲,轉身面向程昱:“陪孤走走。”
程昱半躬著身子,跟著夜風身後。
夜風擺手屏退左右侍從,但讓程昱跟在身旁。
程昱知道,定是要聊些私密的事情,因此又稍稍上前半步,靠的夜風更進一些。
“伸德,此前晉升王爵,只需要讓大臣同意即可,這倒沒什麼。”
夜風深吸口氣,緩緩開口道:“此番西蜀若敗,下一步便是登基稱帝,想要讓全天下百姓都歸心,可不是單靠幾篇文章可以解決的。”
“你有什麼好的辦法嗎?”
夜風試探性地問道。
程昱躬著身子,淡然言道:“不瞞殿下,此事臣一直在考慮當中,而且已經有了一套切實可行的計劃,只是尚未向殿下稟報而已。”
夜風“哦”的一聲疑惑:“說說看。”
程昱緩步跟進,略一沉吟,開口言道:“殿下,其實在秦始皇的傳國玉璽之前,天下是有寶貝象徵正統帝皇的,只是這東西後來失傳了,方オ有了秦始皇的傳國玉璽。”
夜風頓感好奇:“不知仲德說的,是何物件?”
程昱不假思索,脫口而出:“禹皇九鼎!”
夜風微怔:“禹皇九鼎?”
程昱嗯的一聲點點頭:“沒錯!按照古經記載,當年禹皇在治理完水患以後,便將華夏神州劃分為九州,鑄造九鼎代表九州。”
“自此以後,鼎便成了國家權利的象徵,諸皇以有九鼎為帝皇的象徵,夏朝被商所滅之後,這九個鼎就遷之於商朝的都城毫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