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寧不以為意,冷哼道:“雕蟲小技!”
說罷,斜刺裡,迎風而出。
掌中鋼刀以一種極其刁鑽的角度,衝著孫翊赫然殺去。
於此同時,甘寧張伸猿臂,輕側其身,極其輕巧地躲開了孫翊攻擊。
而他的鋼刀,直接越過孫翊的胳膊,衝著心口猛然刺去!
說時遲,那時快!
甘寧立刻變化招式,刀鋒斗轉,衝著孫翊腦袋右側呼嘯而過。
砰!
刀背集中孫翊脖頸。
孫翊當場昏厥,癱軟在地。
甘寧撥出一ロ濁氣,招呼道:“給本將軍綁了帶走,等戰爭結束,再行處置。”
眾將士齊聲喝道:“諾。”
甘寧丟掉兵器,暗自言語:“勞什子,也不瞧瞧本將軍當兵之前,是幹什麼的,竟敢在本將軍面前放肆!”
特麼,做嬌之氣甩你一臉啊,有木有?
湖熟。
縣之上。
周瑜應朱治邀請,帶領譚雄、馬忠前來赴會。
孫策見到周瑜,忙上前相迎:“公瑾,好久不見。”
周瑜輕聲道:“伯符,節哀順變,仇,咱們一定會報的。”
孫策嗯的一聲點點頭,沒有繼續寒暄,而是擺手道:“坐吧。”
周瑜落座一旁。
上首程普進而言道:“既然大家已經到了,那本將軍便開誠佈公了。咱們此番要攻宛陵,兵力、軍馬皆不是問題,問題的關鍵乃是糧草!”
孫策微怔:“糧草?”
程普應聲道:“正是!咱們麾下十餘萬大軍,糧草充其量只夠堅持一日。”
說著話的時候,程普的目光是落在周瑜身上的。
周瑜自然知道程普是什麼意思。
他抱了抱拳:“不瞞將軍,在下的糧船上的糧草,也不多了,充其量只夠兩日,原本想著要趁勢攻克宛陵,沒曾想遇到將軍掛帥出征,因此耽擱了。”
韓當驚詫:“不可能吧,秣陵、湖熟的糧草呢?”
周瑜聳了聳肩:“其實我也想問這個問題,湖熟的糧草本來就少,只是秣陵嘛,本將
軍拿下秣陵時,糧倉裡本來就沒有糧草。”
旁朱治開口道:“的確,這一點末將可以作證。”
程普輕聲道:“大軍即便急行軍,從湖熟趕往秣陵,至少也需要兩日的時間,如此一來,難道要讓將士們餓著肚子攻城?”
眾人漠然。
周瑜輕聲道:“程將軍,你似乎漏算了一點,從湖熟趕往宛陵,在沒有阻擊抵抗的前提下,方才需要兩日行程。”
“可是……”
周瑜一記神轉折,輕聲道:“咱們一旦從湖熟出兵,宛陵劉繇必定會知曉,甚至於周某今日與眾位相會,也會被宛陵細作探知,或許快馬加鞭,明日皇帝便會知道。”
程普點點頭:“有道理!如此一來,糧草問題,更難解決了。”
周瑜眼珠子骨碌一轉,抱拳拱手道:“諸位將軍,在下有個問題,不知當講不當講。”
程普擺手道:“將軍請講!”
周瑜一針見血道:“劉繇的糧食都到哪裡去了?”
其下韓當氣不打一處來:“瞎!還不是都給了張英嘛。”
周瑜淡然一笑:“那張英呢?”
孫策立刻明悟,忙開口道:“張英已經被漢升將軍擊潰,呂蒙將軍攻破了賊軍糧倉,只要咱們和東至的三路兵馬匯合,是絕不會缺少糧食的。”
周瑜點了點頭:“正是這個道理!”
孫策大喜,投以讚歎的目光:“公瑾一語點醒,策感激不盡。”
周瑜忙擺手道:“伯符,咱們是兄弟,你不必如此!”
上首程普騰得起身,戰意熊熊道:“好!既然糧草的問題解決了,那咱們立刻出兵宛陵,用最快的速度抵達宛陵城下,殺賊個措手不及!”
眾將士齊齊拱手:“諾!”
程普深吸口氣,轉而言道:“周將軍,至於您的兵馬…”
周瑜一擺手:“程將軍勿憂,在下自會安排,保證不會拖累將軍。”
果不其然!
周瑜到湖熟參會的事情敗露,訊息頃刻間傳入了宛陵皇官。
整個宛陵為之震動,彷彿天塌下來一樣。
皇帝劉繇原本還不信,可是第二天
程普起兵,朝著宛陵方向進軍的訊息傳回!
他整個人都懵了!
崇德殿。
劉繇坐在龍攆之上,面色略顯蒼白,神情有些呆滯,像是被人抽了魂兒一樣。
“怎麼辦?”
劉繇吞了ロロ水,聲音略微有些沙啞。
整個大殿安靜得彷彿像是死寂一樣,頗有股大戰之前的靜謐感。
但這寂靜中,充滿了殺意,讓人不寒而慄。
大殿之中,文武大臣赫然排列,一個個眼觀鼻,鼻觀心,漠然不語,像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一樣。
劉繇勃然大怒,猛一拍大~腿,厲聲呵斥:“爾等全都是死人嗎,平時一個個不都挺能說得嘛,怎麼到了關鍵時刻,全都成了啞巴啦?”
“廢物!全都是些廢物。”
文武大臣依舊寂靜,漠然不語。
劉繇又能如何?
他還需要依賴這幫大臣,打不得,罵不得。
只能將一腔怒火,自己消化掉,把那張白晳的臉龐憋得通紅,像是只紅屁股毛猴兒一樣。
“完了!這回真的完了!”
“對方號稱百萬大軍,宛陵雖有十萬精銳,但也根本擋不住對方鐵騎!”
“該怎麼辦!到底該怎麼辦?”
劉繇心急如焚,眉頭驟擰成川。
他不由自主地望向魯肅,但魯肅卻瞧都沒瞧他一眼。
“子敬,這個主意是你出的,如今出了這樣的事情,你難道沒什麼想說的嗎?”
劉繇陰著一張臉,眸中閃爍兇芒,向魯肅詢問。
可真是夠恬不知恥的!
不過,魯肅也沒有辦法,只能閃身而出,躬身言道:“陛下,此計謀雖是微臣所出,但是建立在孫氏父子安然無恙的情況下。”
“可臣聽聞,程普等人造反的原因,是因為陛下雖然明旨下詔,證明孫氏父子的清白,但卻暗中派人追殺其父子導致孫堅命隕,僥倖逃脫的孫策,不得已才投靠了夜風!”
劉繇勃然大怒,長袖一甩,騰得起身,歇斯底里道:“朕沒有!朕沒有!朕沒有派人追殺過孫氏父子,這一點你還要朕說多少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