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蓋默默點頭,饒有興致地町著呂範:“老呂,可以啊,真沒想到,你還能考慮到這一方面,真是令某大開眼界。”

呂範搔了搔腦袋,嘿笑一聲:“將軍,這不是我說的,是我那同族義弟說的。”

黃蓋突然想起一個人:“你是說…呂蒙?”

呂範點點頭:“正是此人!”

黃蓋:“竟然是他!”

呂範:“阿蒙知曉,欲為大將,必須精通兵法,因此每日兵書不離手,因此才有今日這番見解,讓將軍見效了。”

黃蓋一擺手:“不!呂蒙是個將才,你且傳令下去,暫時封他為校尉,可以參與軍議,待有軍功,令行封賞!”

呂範大喜,忙欠身拱手道:“多謝將軍!”

黃蓋囑咐道:“町緊黃忠,但有異動,務必上報,不得有誤。”

呂範欠身拱手道:“諾!”

黃忠營中軍大帳。

簾幕起,黃敘入內。

此時的黃忠正在研究如何應對即將發生的突變,輕聲道:“敘兒,事情都辦妥當了嗎?”

黃敘欠身拱手:“父親放心,人員已經全都安排好了,各頂個的軍中精銳,應該不會被發現,軍中將士也是枕戈待,若有情況,立刻可以投入戰鬥。”

黃忠點點頭:“不錯!已經有點長進了。”

黃敘淡然一笑:“還是父親教得好。”

黃忠招呼道:“你且來,與為父一起商討,如果黃蓋執意要反,你該如何在有限的兵力下,才能最大限度的減少傷亡。”

黃敘湊到跟前,低頭輕瞥,發現在帥案上,鋪著一張紙。

這張紙上描繪的,正是整個軍營的分佈圖!

黃敘略一沉吟,開口言道:“父親,如果孩兒是主帥,孩兒會在這裡,還有這裡。”

黃敘也習慣了,每次作戰前,他都會和父親進行模擬戰爭。

一回生,兩回熟。

黃忠能清楚地感受到,黃敘的作戰能力在大幅度提升。

若是按照這種成長速度,等候黃忠百年之後,黃敘也可以成為能獨當一面的悍將。

二人你一言,我一語,不知

不覺中,便已經到了夜裡。

黃舞蝶端上來兩碗參湯:“父親、敘兒,喝點參湯吧,夜裡涼,千萬別受了風寒。”

黃敘起身,朝著父親一揖到底,感慨道:“還是父親考慮周詳,孩兒不如也。”

黃忠輕聲道:“敘兒也別妄自菲薄,為父像你年輕的時候,甚至還不如你,只要你肯學,未來必定能成為一代名將。”

黃敘聞言大喜,忙抱拳拱手道:“孩兒必定全力以赴。”

黃舞蝶捧過湯琬:“行了行了,你大病初愈,別那麼拼命,一切要以身體為主,咱們未來的時間還很長,不急於這一刻。”

黃敘嘿嘿一笑:“知道了,姐!”

報!

恰在此時,一聲急一促的傳報聲,飄入大帳。

從外面轉入一個小吏,抱拳拱手道:“將軍,適オ將士在營外發現一個奸細。”

黃忠微怔:“奸細?抓到沒有?”

小吏欠身拱手道:“此生極為勇猛,連傷我軍中十七八人,但最終因力不能敵,受傷倒下,如今已經抓回軍中。”

黃忠急問:“怎麼樣?”

小吏言道:“此人昏迷不醒,目前軍醫正在診治。”

黃忠擺了擺手:“知道了,你且下去吧。”

小吏正欲離開時,突然想起了什麼,開ロ道:“將軍,聽圍捕此人的將士說,他要見黃伯父,因此眾將士沒敢殺。”

黃忠一個愣怔:“黃伯父?”

黃敘有點懵:“父親,此人難道是您的舊識?”

黃忠皺著眉頭:“為父從未踏足過江東,那會有什麼舊識!”

說罷,一個念頭突然在腦海中閃過。

黃忠眼神放亮,心思如電:“難道說……”

黃敘急問:“父親可是想到了什麼?”

黃忠立刻吩咐道:“傳令軍醫,不惜一切代價,務必要將此人救活,待其甦醒後,立刻帶他來見我!”

小吏欠身拱手:“諾!”

且慢!”黃忠擺手制止道,“此事務必嚴格保密,不得外傳。”

小吏鏗鏘回應:“諾!”

黃忠:“去

吧!”

夜!

帳外的蟬聲依舊,叫得人心裡發慌。

黃蓋端坐帥案前,腦海中一直盤算著今日的事情。

事到如今,孫堅到底反叛沒有,已經無關緊要,黃蓋真正考慮的,乃是這一幫兄弟們未來~的前途如何!

顯而易見的,江東劉繇在失去了長江天塹後,是根本擋不住夜風數十萬大軍的鐵騎,即便此次僥倖戰勝,數年之後,捲土重來,對方依舊有著很大的優勢。

更何況,如今夜風對他們極為優待,若是就這樣反叛,未免有些太不講道義,這是黃蓋無論如何都不願做的。

他陷入了兩難境界。

面是自己的老上司,對自己有知遇之恩,當生死相報。

另一面是自己的新上司,對自己恩澤堪比天高,同樣當以生死相報。

可這二者,如今卻是魚與熊掌不可兼得。

到底要捨棄哪一方面,實在是令黃蓋焦頭爛額。

黃蓋沉吟良久,緩緩呼出一口濁氣。

他這素來豪邁的漢子,還是頭一次遇到這樣的難題。

正猶豫不決時,帳外突然傳來一聲奏報:“報!”

簾帳起,呂範疾步入,在其身後,跟著一個英武少年郎。

呂範欠身拱手:“末將呂範,拜見黃將軍。”

黃蓋擺手道:“老呂,休要多禮,夤夜前來,可是有事奏報?”

呂範招手示意身旁少年上前,輕聲道:“將軍,這位便是我跟你提過的呂蒙,這件事情,還是由他親口跟您說要好。”

黃蓋好奇:“哦?可是有什麼發現嗎?”

號蒙欠身拱手:“黃老將軍,今天正好是我當值,經過我仔細的觀察,黃忠營塞與咱們營寨相接壤的守衛,已經全部更換。”

黃蓋騰得起身:“你說什麼?守衛全都更換了?”

呂蒙鄭重言道:“正是!雖然是利用交接班時間更換,但毫無疑問,這些將士全都是軍中精銳,至少也是什長級別的悍卒。”

“而且,在距離咱們營寨不遠的地方,也額外多出了一些崗哨,巡邏隊的數量增加了些,因此巡查更多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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