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的很快,王濤他們因為得到通知,不用給我彙報了,所以我接的電話就少了很多,之前他們一般都是給我彙報一下,還要給瑪依莎彙報一下。由於一些文化不同,縣上沒有香燭店,我在網上買了一些香燭燒紙,打算下山的時候去瑤瑤失蹤的地方去嘮叨幾句,小薩和陳琰在喀什,我就想著自己順路悄悄的去,然後回喀什。

快遞地址我留的是鄉上的一個商店,我知道他們會把大部分快遞送到這裡。之後才想到了一個問題,自己悄悄的去還是不行,有小米這個小尾巴跟著呢,看來計劃要變一變,我本來想著除夕不打擾其他朋友,下山晚一點,去祭奠一下之後回到喀什就可以直接睡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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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把最難熬的萬家團圓的時候能糊弄過去,這下有小米在,我總不能讓一個小姑娘過年過的這麼的悽慘。

“小米,春節你有沒有什麼安排?我要除夕才能下去,你要是提前下我就找個順路車。要是不下去我心裡也有個數。”我給小米打了個電話。

“不下山,搞藝術的都有點特質你搞不明白。高原、雪山、萬山之源,這麼個絕佳的所在我是絕對不會放過的。你想想,我的同學春節的時候有去北歐的,又去周邊國家的,有海島的,還有幾個約著在一些古鎮過節的。我要是不發幾張獨特的照片,怎麼對得起跑這麼遠來採風。”

“那行,我這幾天給你備點年貨,一個人過也要有點氣氛。”

“不用,你覺得伊莎卡家裡會有什麼氣氛,門口要是出現個春聯還不協調。”

“我說的是吃的。”

“不用,我愛吃的這裡沒有。你就別管了,我就是擔心你,其實你可以不用下山的,你下去幹嘛?誰陪你過年還是你陪誰過年?”

“嗯,一開始我計劃是不下山的,但這次不一樣,古老師要回烏魯木齊過年,小胡也回團場過年,我覺得下面要有個人,萬一有什麼事能處理,現在還不知道有沒有班會正常上課呢。”

掛了小米的電話,我總覺得她說的是對的,除了去給瑤瑤唸叨幾句,下山去還真的沒什麼事,陳琰那個婚禮有他自己和瑪依莎在搞,估計我也幫不了忙,培訓學校那塊兒可能還真的沒什麼事,除非真的有培訓班不停課。

我把古老師給我培訓計劃又看了看,所有的班都會在除夕停課,然後是一週的假期。但在南疆,有的時候這些計劃是可能會被隨時改的。畢竟雖然春節已經是所有民族都會過的一個節,但也要防著某個鄉開個會就決定讓大家陪著一起堅守工作崗位。

我是見過大量幾個月不休息的人,沒有辦法,工作一旦停下來就會耽誤事,所以很多節假日的時候那些駐村和下鄉的人很多都是不休息的。

嘴上說要給小米準備年貨,但這個地方還真沒有什麼年貨。帕米爾的冬天真的是安靜和祥和的,我估計很久以前交通不便的時候夏天也是這樣。

就算是自己把工作重心完全放在了培訓上,這守著一個培訓班也沒什麼事能做。熱鬧一過就是更加孤寂的時光,就算我是個喜歡瞎跑的人這會兒也沒了可以跑的地方,我算是明白為啥陳琰那天要跑去幫別人放牧了,完全是自己找事做。

看著比平原通透和刺眼的多的太陽,我跑去伊莎卡家裡借了馬。縣城裡塔吉克人的生活也在逐漸的改變,以前家家都有馬,現在不養馬的人家越來越多,摩托車越來越多。騎著馬,我朝不遠處的山崗上走去,地面上都是羊的痕跡,有些路已經被踩的很黑,我只需要沿著這些路走就一定安全。

和我想的不同,到達第一個山頂還是花了不少時間,望著四下裡白茫茫的一片,我才想到戴上墨鏡,想到雪盲,我提醒自己晚上把墨鏡留給小米,估計她沒有墨鏡,平時在縣城裡不用擔心,這萬一要到外面來看看最好就要有一個。

從這天起,我每天要做的一個事就是到這個平緩的高處往四下裡瞭望一會兒,本來以為自己完全能夠適應這種沒什麼人說話的環境,現在看來還真的是困難。

“小米,都說冬天帕米爾下雪多,我們來了好多天了,怎麼就沒有下大雪呢。”晚上吃飯的時候我抱怨說。

“還是別下了,雪太大的話你就下不去了。等你下去後再來個大大的,我一個人獨享。”

四川女孩提前一週下山了,她和老鄉約著一起買了火車票回四川過年,走的時候很開心,我把她送到了汽車站,還給了她幾百塊錢,作為感謝她照顧我們的小費,她推辭了一下就收下了,說是算是借我的,回來還,估計也是手頭緊。

轉眼就是除夕了,早早的,我鎖好了招待所的門,把鑰匙送去了伊莎卡家裡,老師原來想搭我的車下山的,我正想著該怎麼拒絕的時候,他的一個親戚開著一個皮卡來山上送貨,他就開開心心的走了,我同樣給了他幾百塊錢,說是給他孫子買禮物的錢,能在高原上工作,哪怕是暫時的都不容易。

和小米說了一聲,把我自己包的一大袋牛肉餡的凍餃子給了她,讓她煮的時候一定要用高壓鍋煮,否則就有種煮不熟的口感。

車加滿了油就一路往山下走,因為是早上就下山,所以基本就我一輛車在跑。過了蓋孜檢查站,我找了路邊相對寬闊的地方停車休息了一下,想起自己第一次上塔縣的樣子,禁不住笑了笑,那個時候是為了玩,覺得自己能挑戰帕米爾是很牛叉的事,這為了工作跑的次數多了,我反而很平淡了。

啃了個饢,開著車一路向下,在鄉里的商店取了快遞。出了鎮子拐上了去小薩家的那條路。路兩邊還是光禿禿的,雪下在這種戈壁灘上留不住,所以眼中的景色和秋天的時候區別不大。偶爾能路過奇蹟般出現的小河,才能在河溝裡看見點積雪。

山裡卻不一樣,積雪很厚,馬和羊踩出了很多小路,我沒敢走太裡面。找了一塊空點的地方,用腳清理出一小塊地面。把一些餅乾、牛肉和幾個餃子拿了出來。燒完紙唸叨完,用雪蓋掉灰燼,確認火已經完全熄滅了才轉身離開。

我能確定我已經走出了瑤瑤離開的悲傷,心中已經沒有當初那樣的絕望和對這片大山的仇恨。

回到喀什時間尚早,沒聯絡誰,我還是去買了春聯,買了點瓜子和糖。喀什的除夕和內地真的不一樣,街頭雖然有大量的春節元素,但卻感覺不到內地那種除夕的味道,人們都很正常的在生活著。

看不見扎堆買東西的人們,我看到了一個鞭炮銷售點,驚奇的發現這維穩環境下居然有煙花爆竹銷售,很簡單,身份證登記一下就可以購買了。於是我一口氣買了幾百塊錢的,也不多,煙花爆竹越來越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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