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熱沒想到會遇見我,很侷促的站了起來,又慌忙招呼我坐過去。

“李哥,雯雯姐!我知道酒吧是不好的地方,好女孩不應該來,但我帶了個內地的同學來古城玩,她看見這酒吧就想進來看看,我們剛來,我們就看看,不喝酒,也不做不好的事。”米熱很小心的解釋著。

我才注意到米熱邊上有個看起來很秀氣的女孩,這女孩長的很白淨,身高大約一米六幾,穿著灰色的高領緊身T恤,外面套了一件軍綠色帶一排豎銅釦子的收腰小軍裝,藍色牛仔褲、白色運動鞋,這打扮算不上潮流,卻和本地女孩的穿著有些格格不入。

“米熱,你別多想,沒關係,未成年人是不能進酒吧,但你們都成年了。荒原酒吧是正規酒吧可以來,喀什其它的酒吧你們就最好別去了,年輕姑娘去了容易被壞人惦記著。”我開口說。

“瞎說什麼呢!現在喀什大點的酒吧你們都能進,你們別聽他瞎說,他總以為酒吧裡的人都和他一樣心懷鬼胎。但你們不要獨自去,最好兩個人以上結伴去,不要理會那些陌生人的搭訕,不喝他們給你們的酒水。”華雯立刻反駁我的話說道。

米熱更加的有點不知所措,看的出她可能很少到酒吧玩,甚至是第一次到酒吧玩,但她的同學看起來卻似乎是有點閱歷的,她只是微笑著卻不說話。

“你好,李哥,我經常聽米熱說起你,我相信你能來的酒吧我們就能來,不是嗎?米熱她從小的教育是女孩子不能到這樣地方來,這裡不是女孩子應該來的地方。可是現在她們民族的很多女性也是抽菸喝酒,也到酒吧玩的,這個是要看個人的,你說是不是?”這個小姑娘對我說道。

確實,我無法反駁,她說的對,我自己很少去酒吧,我也不能干涉別人是否去酒吧,但為了男人的面子,只好說:“學生沒有多少錢,而且基本都是父母的錢,酒吧消費太高,不適合學生。最主要的是,酒吧裡居心叵測的人的確要比其它地方多。”

華雯趁著我們說話的時候,已經坐在演出區了,她拿起吉它調了調音就彈了起來,她彈的曲子我很熟悉,《貝加爾湖畔》,有段時間我總是聽李建這個段子手唱歌。

華雯看我在看她,甩了甩頭髮,我明白她的意思是讓我上去唱,可是我不會唱歌,於是我舉起手中的杯子向她致敬,她低下頭不再看我,而是自顧自的彈唱起來。

我不知道她為什麼突然想唱歌,昨晚那麼好的氣氛她都沒唱,這會兒酒吧裡一個客人都沒有,她卻上去唱歌。

我雖然不懂,但仍然能聽出來她的吉他彈的要比陳琰好,這個差別也體現在她的手指快速的變換上。一曲很快完畢,華雯沒有停頓,開始了第二首歌的演奏,這個時候米熱的那個同學脫了外套到華雯身邊耳語了一句話,然後就開始跟著華雯的伴奏唱了起來。

這首歌我也熟悉,還是李建的歌《異鄉人》,我有段時間一直聽李建的歌,不是因為他的歌,而是因為他段子手的表現,他妙趣橫生的語句導致我對他印象很不錯,專門聽了他的歌。

這女孩的聲音很適合唱民謠,或者說很適合唱李建的歌,她投入的唱著,竟然非常好聽。

這歌唱完後,華雯和她一起過來了,她這次先向我伸出了手,說道:“你好,來!我們重新認識一下,從自我介紹開始,讓我們成為好朋友!我叫米小米,你可以直接叫我小米。”

我對這突如其來的握手弄的有點不知所措,忙輕輕的抓著她的手握了一下:“你好,我叫李承騫,虛長你幾歲,你可以和米熱一樣叫我李哥。”

“李哥和華雯姐都喜歡李建的歌嗎?”小米問我。

“我完全不懂音樂,只是憑感覺,所以也談不上喜歡,我有段時間只聽李建的歌,他的歌詞寫的不錯,後來不聽了,一個階段一個階段的,相比曲調,我更喜歡他的歌詞。所以我沒有特別喜歡的歌手,我只喜歡那些寫的好的歌詞。但是,你是怎麼看出我喜歡李建的歌的?”我謙虛而真實的回答道。

“姐姐第一首曲子的時候,我聽到你小聲跟著唱了兩句!”小米狡黠的笑了笑,說道。

我必須承認,我可能真的不自覺的在跟著哼歌來著,這是很多人都會不自覺幹的事。在聽到熟悉的歌曲時會不自覺的跟著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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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說是重新認識,我唱李建的歌似乎是你決定重新認識我的原因?”我問她。

我仍然對剛才她說要重新認識我感到不解。

“我經常聽米熱說你的事,所以我感覺早就認識你,現在自然就是重新認識一下啦。”小米有些調皮的回答著。

看著我有點不知所措,小米說:“我再單獨給你彈個曲子!”

小米立即又跑到彈唱區,彈唱區那把吉他很多人在用,我就奇怪他們為啥每次都不用調音,e而是拿起了就彈。

《斯卡布羅集市》熟悉的旋律傳了出來,只不過這次是這把吉他插電的效果。我熟悉這個曲子,這曲子有種特別的魅力,和加州旅館一樣的魅力。

我並沒有去認真欣賞音樂,而是疑惑的看了看華雯,小聲問她:“這種共鳴箱的吉他插電是啥情況?為啥之前你和陳琰都不插電?”

華雯回答說:“這把吉他是原聲插電吉他,其實就是叫電箱吉他,是在箱體裡接了個麥克風,把聲音放大了,有優勢也有劣勢,優勢是基本上和透過擴音器出來的聲音相同,不用擔心距離麥克風太遠聲音不能被放大。缺點是它插電後音色音質並沒有變化,如果樂手不是在舞臺上走來走去的,在這種小舞臺插不插電其實沒啥區別,這麼小的房間插電箱反而會有點吵。”

我大概聽明白了,但也不是很懂,吉他伴奏的聲音透過音箱出來確實很大。《斯卡布羅集市》用吉他演奏確實很有味道,我不清楚玩音樂的是不是都有些獨特的偏好,比如演奏經典名曲或玩高難度曲目,我在想這個小米為啥說這是單獨給我彈的曲子,我是不是回頭要問問米熱她都給小米說過些關於我的什麼事。

一曲完畢的小米獲得了吧檯小女孩的熱烈掌聲,就連今天在店裡的老闆娘也過來向華雯和小米致謝。

為了不顯的那麼隔閡,我給老闆娘說我們都是陳琰的朋友,過來捧個場,老闆娘一再表示她請客,我們的所有酒水都免費,然後她就開始驚歎陳琰的朋友個個都是玩音樂的高手,希望我們能天天來。

“陳琰給我打電話說他最近有事,在山裡玩,暫時不能在店裡駐唱,所以我這裡又沒人唱歌了,我很歡迎你們來唱一唱,彈一彈。”老闆娘說道。

這個老闆娘我是第一次見,陳琰說是她以前在成都當老師教英語,這一看果真還算是有點氣質。當時陳琰給我說的總結是:這個小老闆娘有點小家子氣,開小酒吧還可以,玩玩小資調調,她不懂得開拓,不懂得客戶的心理,想要經營的好這個酒吧就比較難,所以陳琰才毫不猶豫的入股了她的酒吧。

“姐,那說好了,我有空就過來。”小米爽快的給老闆娘說,而老闆娘也主動說按市場價給小米報酬。

小米等老闆娘離開後轉過頭給我說:“《斯卡布羅集市》是一個音樂語言,它代表著野蠻中的寧靜,清新、甘甜、陽光和微笑,人們都認為它能驅散陰霾、排遣寂寞,是給人帶來勇氣和希望的一個曲子。”

這輩子,第一次有人給我講音樂語言,我有些明白這個叫米小米的喀大學生的用意了,我想她可能知道上次我尋找瑤瑤的事,也知道這次我為啥來喀什生活。我對她專門為我演唱表示了謝意,然後我問她是不是玩音樂的。

“不是,我從小學習鋼琴,高中的時候我為了排解學習壓力,自己練習了吉他。但我學習太差,沒考上那幾個好的藝術院校,恰巧喀大調劑我,問我願不願意來,我對西部充滿了好奇和嚮往,又有學上,還是本科文憑,我就來了。我是四川人,綿陽的,聽說距離你老家不遠。米熱說你老家距離四川不遠。”小米很仔細的說了她出現在這裡的原因。

我記得我給米熱說過我老家是漢中的,我以為米熱沒啥地理概念,當時加了一句說距離四川比較近。在地理上我是有天賦的,如同我現在快速的瞭解了喀什一樣,當我聽到那些陌生而又拗口的地名後開始總是茫然的,一旦我檢視了地圖馬上就能對路有了細緻的概念。

那些地名就會變的不那麼拗口了,而我通常會記住地圖,在走路時儘量不再看地圖,而是依靠記憶來走路,這也是我鍛鍊自己記憶力的一個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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