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大珠小珠落玉盤
足足兩刻鐘.
馬如龍才回過神來.
“寫的太好了，太好了，真是天縱奇才，若非我知道你前天的字，還奇醜無比，我絕對相信，你這書法已經練了三年.”
“不愧是大漢神童榜上的天驕，是常人難以想象的.”
馬如龍有些悵然若失.
他一直覺得，自己雖然沒有上過大漢神童榜，但是自己與榜上的神童相差不大.
今日才知，能夠成為神童的人，可以把自己甩個十萬八千裡.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這一對比，想死的心都有了.
“周生，你這幅字，能否送給我，我願意出紋銀千兩，來購買這幅字.”
馬如龍神情肅穆.
這對聯中蘊含的儒法，只要對周燦心懷敬意，靜心揣摩，便可以學習.
對馬如龍的影響不大.
但是這字中蘊含的書法，卻是價值萬金.
時時刻刻的領悟的話，可以讓馬如龍的書法更進一步，甚至是可以開宗立派，成為書法大家.
周燦有些愕然，揮揮手，”不過是一幅字而已，馬公要是喜歡的話，儘管拿去便是，不需要錢.”
馬如龍搖頭，”那不行，這是’字字珠璣’的文寶，更是獨創的古今絕品的字型，價值連城，我出紋銀千兩，已經是佔了你很大的便宜，你要是不收的話，這一幅字，我是不能取的.”
周燦道，”既然如此，便紋銀千兩.”
旁邊的周作人也已經回神，聽見兩者的交易，呼吸都粗了.
自己拼死拼活的教書育人，十年也賺不了千兩紋銀，可是自己的學生，簡簡單單的，寫了十四個字，便到手千兩紋銀.
十四個字而已，一個呼吸的工夫!
同樣都是兩隻手、兩隻腳的人，為什麼人和人之間的差距會這麼大呢？
當即。
馬如龍令人會衙門取了千兩紋銀的銀票過來。
“這是匯豐錢莊的銀票，憑著銀票，在大漢皇朝的任何地方，都可以取到千兩紋銀。”
匯豐錢莊是大漢皇朝最大的錢莊。
信譽良好。
周燦接過銀票，“多謝馬公。”
馬如龍搖頭，“要謝的話，也是我謝你，謝謝你讓我見到這絕世的書法，現在外面的人，怕是等的急了。”
“還請你再寫一幅，掛在朝陽私塾的外面，讓附近的百姓和學子，能夠見識一下神童超絕古今的書法之作。”
周燦沒有推辭，提筆又寫了一幅。
馬如龍令人把寫好的楹聯掛了出去，周作人看著被掛了出去的楹聯，眸子泛紅。
那可是相當於千兩紋銀的對聯，就這麼讓它去遭受風吹雨打，實在是太暴殄天物了。
“好了，今日的事情，我已經做完，也該離去了，你好好的在這裡讀書，對聯的事情，我會親自去聖廟溝通。”
周作人帶著朝陽私塾的童生，一同恭送馬如龍離開。
馬如龍離開之後。
許多百姓，也紛紛散去。
朝陽私塾重歸於平靜，一如既往的靜謐。
唯一的不同就是這裡出了個天才。
真正的天才，他的名字，已經留在了大漢神童榜上面。
而且隨著這一幅對聯的出現，他的名字很有可能會在榜單上更進一步。
大漢神童榜上的神童，每一個都非同凡響，想要進一個名次，都是如同登天一樣難。
幾乎是榜單一旦定下來，三年都不會動。
只有三年後，榜單上的童生，參加了考試，成為了秀才，才會有新的童生上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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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隨著周燦的出現.
這一切，似乎已經變了.
他的出現打破了原本平靜的神童榜，如同一塊石子丟入水中，擊破了水中天，形成了一片片的漣漪，向著四面八方盪漾而去.
第一次的時候，青山春遊，蛙鳴詩一出現，風頭直接蓋過了神童歐陽慶，獲得了青山春遊的詩魁.
第二次!
就是這一次.
一幅絕世好聯的出現，形成了’字字珠璣’’的異象，書成的瞬間，大珠小珠落玉盤，清澈的聲音響徹四方，許多附近的百姓，都聽到了.
感受到了那副對聯的魅力，猶如時時刻刻響徹在耳畔，鞭策所有的讀書人磨礪而行，勤奮讀書.
如今，這幅對聯被九真縣的縣令帶著，親自前往聖廟，請示聖廟中大儒，希望把這幅對聯作為天下聖廟的楹聯.
一旦成功，周燦將會獲得巨大的名聲，而且他在大漢神童榜上面的排名，也將會更進一步.
大漢神童榜也將會再一次為他而改變.
這是很多年，都沒有發生過的事情了.
每一次的變化，都會令人矚目.
私塾中.
周燦早已經換上了一件合體的衣衫，和其他的童生一起在安靜的讀書.
可是他看的出來，私塾中其他的童生，在看向他的時候，眸子裡都湧動著一種叫做羨慕和自卑的情緒.
朝陽私塾的情況，並不是很好.
每三年，也只有極少數的人，能夠考中秀才.
九真縣的六大私塾中，朝陽私塾排名不過是第四名而已.
六大私塾排名分別是九真私塾、名揚私塾、邀月私塾、朝陽私塾、光匯私塾和萬華私塾。
六大私塾中，學子有著數百人。
而每一年的秀才名額卻是有限，只有十五人。
其餘的人，將會落榜，名在孫山之外。
競爭非常的激烈。
絕大部分的人，都將會在三年後輟學，或隨父母務農，或隨父母經商。
但也有不少的人，會繼續的奮力去讀。
甚至，讀書到白頭，落魄一生的讀書人也不在少數。
唯有周燦，是個異數.
才剛剛開竅讀書，便一鳴驚人.
任何東西過目成誦，更是可以融會貫通，為己所用，乃是真正的絕代天驕.
周燦靜靜的坐在那裡，翻著書籍.
旁邊有夢冰雲伺候著，夢冰雲旁邊是一隻三十多公分大的灰色老鼠.
按照正常的規矩，周燦是不能帶侍女入私塾的，更是不能帶寵物入私塾，但是周燦名聲鵲起，周作人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當做沒有看到.
周燦讀書很快，而且私塾的這些書籍，他一一過目之後，便發現，他早已經在自己父親周董的書房裡面看過了一遍，且已經了然於胸.
再繼續看的話，卻是有些浪費時間.
“學無所學啊!”
“需要去找些東西，打發時間才成.”
什麼都是一學即會，不費工夫，周燦有些無聊.
便向著四處張望，正見朝陽私塾的夫子周作人此時精神懨懨，一蹶不振.
而且，周燦若有若無的感應到一縷陰森的氣息，從周作人的身上散發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