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冤家路窄
夢冰雲並不相信自己。
周燦也就沒有繼續往下說。
叮咚咚。
牛車停在了一家農戶前。
周作人夫子、周燦、夢冰雲一同下了牛車。
“這位相公，可是去青山春遊的？”一老農上前。
周作人點點頭。
老農笑逐顏開，“我這裡願意為相公提供熱水，煎餅，也可以替相公照顧牛車，只需要三十個銅板。”
三十個銅板啊。
周作人有些心疼，但是他也明白。
自己是不可能乘著牛車上山的。
須得放在這裡。
掃了一眼，在農戶的周圍，已經密密麻麻的停了不少的牛車、毛驢什麼的。
而有著一輛馬車，卻是獨自停在一處特別寬敞的地方。
馬車非常的豪華，拉車的馬，也是一匹神駿的高頭大馬。
周作人的眸子裡，閃過一絲羨慕。
能夠坐馬車來青山的，應該是九真縣的縣太爺馬如龍或者是交州府的學政。
“三十個銅板太貴了。”
周作人心中默默的道。
但是為了讀書人的面子，他並沒有講價，而是直接從衣袖中取出來三十個銅板遞了過去。
“給我準備些熱水、煎餅，把牛車照顧好。”
老農道，“你放心便是，牛車放在我這裡，絕對是安全有保證，也會給你的牛吃上好的飼料。”
“相公儘管放心的在青山春遊，願相公能夠名揚九真縣，前途無量。”
青山此時已經被封禁，普通的人，根本不允許上山，唯有獲得請帖的讀書人，才能夠帶著僕人上山。
但是，最多也只能帶一個僕人或者侍女。
周作人帶著周燦、夢冰雲到了青山的山腳下，青山巍峨，高聳入雲，雄峻的山嶺中，到處都是茂密的樹林。
上山的路，早有著九真縣的衙役攔了起來，阻止其他的人上山。
“我是朝陽私塾的周作人，帶著童生周燦及周燦的侍女前來青山，參加縣令老爺、學政大人組織的青山春遊。”
拿出一個帖子，遞了過去。
衙役接過帖子，檢查了一下，拱手道，“周夫子，請不要責怪，雖然咱們都是老熟人，可是該走的程式，還是要走的。”
“帖子無誤，可以上山。”
衙役放行。
周作人笑道，“多謝。”
帶著周燦、夢冰雲，沿著一條兩米寬的石路，向著山上慢慢走去。
周燦到了這個世界後，還是第一次上山。
轉著頭，向著石路兩旁看去。
綠草如茵，如同綠色的毯子鋪在山上的每一處地面，綠草所在的地方，也有著一棵棵大樹拔地而起，也不知道生長了多少年，棵棵都有著十多米高，兩人合抱粗，這些樹枝連在一起，形成巨大的樹蔭。
在那樹枝上面，還有著鳥兒建成的巢穴，一隻只的小鳥，撲稜著翅膀，正在歡快的叫著。
“多看看青山綠水，很是陶冶人的情操，若是心中有什麼苦悶的事情，在青山深處大喊一聲，發洩一下，也是極為舒服的。”
“不過，今日是九真縣令和學政大人都在的大日子，萬萬不可以失儀。”
“一旦初次見面，便給兩位大人留下不好的印象，你們的仕途，就艱難無比了。”
周作人淳淳叮囑。
周燦默默的記下，這是周作人的經驗，向不外傳。
“青山春遊的地方，在青山的山巔，青山的山巔有著一出非常平坦的地方，那裡的地方有著一畝多大，綠草如茵，風景如畫。”
“在那裡，不但可以登高望遠，扶風賦詩，更是可以聽飛瀑流泉的叮咚清脆之聲，流水入耳，花香入鼻，綠意入目，可謂是人間桃源。”
周作人一路給周燦介紹著有關青山和青山春遊的事情，夢冰雲跟在身旁，運用著從劉洪洲那裡得到的文氣靈光來參悟五鬼御神訣。
可是越是參悟，她的臉色越是不好。
因為，她發現，隨著她對五鬼御神訣的領悟加深，發覺她以前對五鬼御神訣的領悟是錯誤的，而她也已經誤入歧途。
靈魂受到了汙染，不再純淨，想要踏上長生道途，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隨後，她的眸子流轉，望向了跟在周作人夫子的身後亦步亦趨的少年的背影。
心中充滿了疑惑。
“難道他真的是發現了自己修行的五鬼御神訣已經誤入歧途了？”
她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你修行的五鬼御神訣，乃是一門殘缺的養魂道法，你如今誤入歧途，需要撥亂反正，才能重歸正道，不然的話，按照你現在的思路修行下去，會把自己煉死。”
“縱使不煉死自己，也有可能遭受反噬而魂飛魄散。”
“若是按照我傳給你的正道法門修行，不但可以治好你的白眸，還能讓你的法力提升。”
周燦的話，出現在她的記憶中。
她從劉洪洲那裡獲得的文氣靈光已經消耗乾淨，沒有了文氣靈光的幫助，她無法繼續參悟五鬼御神訣。
五鬼御神訣太深奧，她難以理解。
可是她也已經知道，自己以前修行的方式是錯誤的。
繼續修行下去的話，真的有可能會如同周燦所說的那樣，會自己把自己煉死。
“暫且不可煉了，免得積重難返，須找個時間，問問主人，或許主人真的能夠參悟出來五鬼御神訣。”
只是她仍是感覺，可能性不大，畢竟，自己也只是在他的面前演示過一次五鬼御神訣的一點法門而已。
縱使只有一線機會，她也不會放棄，抱著試試看的態度，她心意已決，定會找個機會，好好的向周燦請教一番。
周燦在前面走著，對身後夢冰雲的心思變化，卻是一無所知。
周作人一直在讀書，雖然有秀才功名，但是卻沒有領悟出來文氣，身體羸弱，爬了一段山路後，便有些氣喘吁吁。
反倒是周燦修行太陽煉形術，腿腳強壯，走了一路，並沒有感覺太累。
跟在身後的夢冰雲，沒有施展五鬼御神訣，也是靠著步行，也是大汗淋漓，一身寬鬆的白衫上面，有些地方，都已經被汗水浸溼。
周燦看了，提議道，“先生，不如稍作休息，再繼續上山，離山頂已經不遠了，休息好了，可以一鼓作氣，直登山頂。”
此時，卻見劉洪洲跟著一個瘦小卻精壯的秀才也從山下走來，正好路過此地。
“好狗不擋道，快給我師讓路。”劉洪洲冷喝，目視周燦，心中戾氣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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