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洪洲被踹的生疼。

可是他咬死牙關,繼續裝死狗,就是一聲不吭。

周燦卻不會慣著他。

一腳向著他的襠部踢了下來。

旁邊的學生,教書的周生看了,都渾身打了個寒顫。

太狠了吧。

這一腳下去,是想要劉洪洲斷子絕孫。

當然,周燦並沒有這麼狠。

但是這一腳下去,劉洪洲直接疼的從地上跳了起來。

嗷嗷嗷直叫。

弓著腰,如同一隻活蹦亂跳的大蝦。

“周燦!”

劉洪洲如同受傷的野獸,滿臉通紅,雙手捂住襠部,五官痛的都扭曲了。

“不用這麼大聲,我在這兒呢,剛剛你說過,輸了的話,是要學狗叫的,現在,請開始你的表演。”

請開始你的表演。

這話,讓所有的人,都是嘴巴一抽。

“哼!”

劉洪洲嘴角一撇,“周燦,你不過是一個小大夫的弟子,你知道我是誰嗎,我是牛家莊首富劉福佑的兒子,你讓我學狗叫,就是我羞辱我劉家。”

周燦說,“羞辱了就羞辱了,你怎麼著,做錯了事情,就要付出代價,我不是你老子,沒有慣著你的義務,叫不叫,不叫的話,休怪我腳下無情。”

劉洪洲看著周燦兇狠的表情,心中先怯三分。

“你想幹什麼?”

被嚇的退了一步。

私塾中,許多人,便有些鄙視的看了一眼劉洪洲。

劉洪洲看起來人高馬大,身體強壯,若是真的打了起來,周燦根本不是對手。

但是人高馬大的劉洪洲,卻是生生的被周燦的氣勢所震懾,提不起絲毫的勇氣,性格懦弱至極。

周生在一旁,自然不能看著兩個童生鬥起來。

上前一步,攔住周燦。

“私塾之中,乃是讀書的聖地,不可無理取鬧。”

周燦道,“是,先生。”

周生點了點頭,因為周燦給自己面子,臉上頓時掛了笑容。

轉過頭,看向劉洪洲,臉色有些不好,“劉洪洲,你給周燦道個歉,剛剛賭約的事情,就這麼算了,你看如何?”

劉洪洲的成績好孬不說,起碼如今劉洪洲的父親可是牛家莊的首富,是非常的有錢的。

劉洪洲更是常常孝敬自己,是自己的一大財源。

對於劉洪洲,周作人老秀才也是捨不得放棄。

因而,他心中是非常的希望,兩人能和解。

這兩個人,一個可以在現在給自己帶來真金白銀,一個可以在將來幫自己呼風喚雨。

都是不能放棄的。

“讓我給這個小狗崽子道歉,簡直是痴人說夢。”

“我是絕不會和他道歉的,想讓我學狗叫,想也不用想。”

“朝陽私塾,既然不讓我參加踏青郊遊,這是斷我前途,老子不在這裡讀書了。”

“九真縣中,有著六個私塾,其他的私塾,定然是願意接受我這個有能力考中秀才的人做學生的。”

爬起來,什麼都不要。

直接跑了。

周作人氣的牙疼,渾身發抖,直呼,“大丈夫願賭服輸,我怎麼收了這麼個無賴弟子,孽徒,孽徒,孽徒,簡直是不當人子,不當人子。”

劉洪洲被他悉心培養多年,誰知道是個白眼狼。

為了獲得一個參加踏青郊遊的資格,直接投奔其他的私塾去了。

道德極其敗壞。

周燦也在背後喊道,“劉洪洲,縱使你今天走了,以後遇到我,這個賭約也得履行。”

他可不敢追上去。

萬一激怒了劉洪洲,憑著自己現在的小身板,根本不是劉洪洲的對手。

萬一被他反過來,揍上一頓,可就慘了。

“想不到,我私塾中,居然出現了這樣道德敗壞的童生。”

周作人臉色鐵青,揮了揮手,“你們都回去吧,明天休沐一天,至於周燦,到後天的時候,我會去你家裡找你,帶你去參加九真縣的踏青郊遊。”

“這一次,就當是去見識一下,能不能成為秀才並不重要,就當是多積累一次經驗,有了經驗,下一次考試的時候,憑著你的天賦,定能夠高中秀才。”

周燦道,“先生放心,我相信自己是一定可以高中的,絕不會讓先生丟臉。”

周作人只是一笑。

對此,他並不抱有希望,只當是周燦出言安慰自己。

“好了,你的心意,我記下了,你趕快回去吧,免得家裡人擔心。”

“不過,這一次你開竅,且出言驚人,天賦絕世,你父母知道後,定然會極為高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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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未開口,開口眾人驚,且擁有極強天賦,過目成誦,十分了得。

童生們,陸陸續續離開朝陽私塾。

他們離開的時候,都把目光望向了周燦的身後,看著周燦的背影,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傳聞十年的痴傻兒,居然這麼厲害。

回到家。

敲門走了進去。

此時周燦的母親,早已經等在門前,且吵著周董,讓周董去接周燦放學歸來。

周董正準備出門。

“燦兒,你回來了。”

“你是怎麼回來的,周生沒有讓人送你回來嗎?”

自己的兒子自己清楚,痴傻至極,想要自己回家,簡直是不可能的。

若非是為了讓周生照顧自己的兒子,自己怎麼會花費那麼大的代價。

“父親,母親,我回來了。”

周燦回應。

周董道,“回來了就好。”

旋即,周董愣了,整個人怔住了,站在那裡不動。

而正在做針線的周母也愣了,手裡的針,不小心扎到手,有鮮血滲出,都無所覺。

都望著周燦,感覺不可思議。

最後。

周母猛地放下手中的針線活,快步走到了周燦的身邊,小心翼翼的伸出手來,撫摸向了周燦的頭。

聲音顫巍巍的,“燦兒,你剛剛說了話是嗎,我聽到你喊了我一聲媽,是不是這樣?”

喜極而泣。

激動到有些癲狂。

十年了。

足足等了十年,才等了一聲媽。

周母的心,這一刻都感覺要碎了。

任何的形容詞,都不足以形容周母這個時候千萬分之一的喜悅之情。

“燦兒,你終於說話了,再叫一聲媽,行嗎?”

周燦能夠體會出來這一刻周母的心情。

再次開口。

“媽,我能說話了,我並不是痴傻的人。”

目光清澈,聲音清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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