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過發洩過後,芮恩的情緒也穩定了許多,躺在床上,雙眼紅腫渙散的回想起一年前的事情。

“我本來自西寧,爹爹是一個地方小官,清廉正直,愛民如子。一次偶然,爹爹得到一份罪證。還來不及上交朝廷,就惹來了殺身之禍。孃親拼死護我逃出去,最終慘死歹人手中。而我,也被抓到賢能山莊,被困在了這裡。”

“是什麼樣的罪證,會惹得滅頂之災?”

“當時我還來不及看罪證,就把它藏了起來。不過我想,定然和呂行有關。”

蘇清俞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聽聞呂行和朝中大官勾結,背地裡幹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這也能解釋呂行為何要千方百計,從芮恩口中得知罪證的下落。

事情到了這裡,也有了大概的眉目。

她沒問罪證在哪裡,只是讓芮恩好好休息,之後離開。

這一晚呂行的興致頗高,硬是拉她喝酒跳舞。她看了一邊安靜喝酒的二爺,只能陪呂行發酒瘋。

酒過三巡,呂行醉了,癱在軟墊上呼呼大睡。黃三和眾打手目光銳利的守在一邊,擺明了告訴她,不可亂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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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沒想過亂來,畢竟此時惹火呂行,無異於引火自1焚。

正要離開,呂行卻忽然拉住她,看樣子是老色1鬼酒後起了色1心。任憑旁人如何勸說,呂行愣是不鬆手。無奈,她只能陪呂行坐一會兒,二爺包括其他人退下。

她就不信,還打不過一個死醉鬼了。

讓她意外的是,呂行根本沒醉,而且看她時的眼神無比清醒犀利。

“恩兒有對你吐露什麼?”

她淺笑搖頭,呂行也沒有逼問,慢悠悠喝了口茶,猶豫片刻,起身給她倒了一杯茶。

“喝吧,沒毒。”

“我自是相信呂員外不會用下毒這種卑鄙的手段。”

呂行呵呵一笑,這二十多年來渴望醉一次,卻怎麼喝也醉不了。此時兩頰通紅,面帶哀思,目不轉睛的看著牆上的經文。那是二十多年前和張小悅的初見,即便經文的字花了,糊了,他仍是視若珍寶,不捨得扔掉。

她坐在矮桌裡看得出奇,深情款款,淚眼婆娑的呂行,沒了印象中的兇狠暴戾,反而像極了被人拋棄的孩子。

“容清俞大膽一問,呂員外裝醉給誰看?”

呂行轉身看著她讚賞一笑,搖搖晃晃的走到桌邊坐下,也有些醉意,倒酒都顯得有些晃。

“蘇清俞,你真的很聰明。既然你那麼聰明,應當知道呂某是裝醉給誰看。”

她喝了口茶,勾唇淺笑,“二爺?”

“我那賢弟,可不像表面上那麼尊我敬我。正所謂人心隔肚皮,我們只看到表秒的東西,卻無法看到人心底的樣子。我也知道那晚你藏在他房中,你們之間似乎有什麼交易。但是呂某人奉勸你一句,龍霆沒你所看到的那麼簡單。”

龍霆是二爺的名。

她自當是呂行故意挑撥,不在意淺笑喝茶,呂行卻一本正經道,“其實呂某人並不是非知道恩兒口中的秘密不可,倒是龍霆,費勁千方百計想知道。或許你還有一事不知,是龍霆親手把恩兒送到這賢能山莊,呂某人身邊。”

頓時吃了大驚,不敢相信的看著呂行。

這老狐狸想玩什麼把戲?

“你此時內心肯定想著,是呂某人我無中生有,胡說八道,更在想我想玩什麼把戲。但是你要想,我為何要騙你?如今你們都是階下囚,任我宰割,我又何必挑撥離間?你我雖為敵,但我欣賞你,不想看著你被龍霆欺騙。”

從呂行口中聽到另一個版本,她茫然了,到底該相信誰?

“多謝呂員外關心,但是我和龍霆不過泛泛之交……”

“你是在想,我知道龍霆心存異心,為何還要姑息他,將他留在身邊?我在這莊子裡待得無聊了,好不容易來個有趣的人,我自是要好好玩一玩。就比如你,我明知道你在騙我,可是我還是容忍你,多給你三天時間。人啊,有時候活得糊塗一點好。”

那是無敵的寂寞,雖完全相信呂行的話,但相信他在這方面不會騙她。

而且她信奉一點,痴心的人禽1獸不到哪裡去。

後來和呂行的交談中,發現他這人博學多才,談吐風雅幽默風趣。只可惜二十多年前的變故,呂行臣服於心魔,走向了人生完全不同的另一條路。

濁酒一杯接著一杯,她也有了醉意,呂行見此命人送她回去。

離開前,她問,“即便呂員外知道芮恩口中的秘密,也不會放過我們對吧?”

呂行端著酒杯冷笑不語,痴痴看著牆上的經文,他又在想二十多年前和張小悅相識相知相愛的事情。

等回到廂房的時候,龍霆已在房中久候多時。見她一身酒氣回來,走路且搖搖晃晃,緊張過去將她扶到床上坐下。

“為何那麼久?是不是呂行對你做了什麼?”

“呂行早就心有所屬,怎會對我做什麼。倒是你,在房中等了很久嗎?”

愈發好奇他藏在面具後的那張臉,就像他總帶著一層迷霧的內心。

“我擔心你。”

“待宰的羔羊,無需擔心。對了,我從呂行口中探聽到一些事情,可能與你有關——”

恰到好處的停住,再看龍霆,他似乎有些慌了。

龍霆,你到底是披著羊皮的狼,還是披著狼皮的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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