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且稱男人為二爺。

二爺的藥還挺有療效,雖然治癒不了重傷,但好歹沒那麼痛了。

她起來的時候看到二爺留下的書信,說是今兒會和呂行外出狩獵,讓她小心躲藏,以免露出馬腳。

可是她可不喜歡這種躲躲藏藏的日子,必須反客為主,才能獲得勝利!

別說現在重傷在身,就算沒受傷的狀態下,她也沒辦法逃出守衛森嚴的賢能山莊。既出不去,那就好好玩一次!

困獸鬥也罷,沒到死的時候,她都還有贏的希望!

這時恰好聽到窗外路過的婢女在談論芮恩的事,也終於解開了縈繞她多時的心頭之謎。原來芮恩酷似呂行年輕時深愛的女子,那女子死後,也成了呂行的心魔。

所以當看到芮恩的第一眼,呂行便認定芮恩是心愛女子的轉世,對她百般呵護。

忽然計上心頭,勾唇淺淺一笑,“愛情讓神也變得有弱點……”

呂行和二爺策馬狂奔,享受狩獵的快感。忽然接到手下匆匆來報,說是找到蘇清俞了。呂行自是喜出望外,二爺卻吃了一驚,始料未及她會那麼不小心。

豈料當手下說出“蘇清俞正在芮姑娘房中”,還帶有難言之隱的神色時,呂行臉色刷的一下變了,揚鞭趕回賢能山莊。

二爺卻如釋重負,蘇清俞,你似乎要上演一場好戲給我看。

等到了芮恩所在的廂房院落,見到滿滿當當的打手,神色慌張的堵在院子中,呂行氣不打一處來,一巴掌連著好幾個,歇斯底里的怒吼“廢物!全都是廢物!”

“喲,呂員外回來了,清俞等候多時了。”

蘇清俞坐在房中桌邊,悠閒的喝茶吃糕點。

“蘇清俞,你若是敢傷害恩兒,我立馬殺了他們!”

“呂員外誤會了,清俞路過院外,見芮姑娘痛苦倒在地上,口吐白沫手腳抽搐,好心進來為她治病……”

“放屁!恩兒身體健康,怎會有病痛!你抓了恩兒,無非是想威脅我放了你們,你簡直是異想天開!若是你敢動恩兒一根頭髮,我便在你身上捅出幾個眼子來!”

“清俞不過是實話實說,若是呂員外不信,那清俞也沒辦法。不過這芮姑娘此時還發這病,若是呂員外大吼大叫刺激到她,讓芮姑娘病情加重,可就不關清俞的事了~”

房門半掩著,呂行看不清裡頭情況,只能原地乾著急。

二爺收起笑容,急忙上前獻計,“兄長,蘇清俞無非是想威脅我們。不如我們一擁而上,衝進去將她亂刀砍死!”

“不可!我不能拿恩兒冒險!”

“那兄長是想放了蘇清俞他們?若是這樣,他們定然會帶兵前來,到時候整個賢能山莊定會被夷為平地!兄長也難逃一死。”

呂行拿不定主意,這時忽然聽到裡頭傳來芮恩痛苦的哀嚎,頓時慌了神。剛要衝進去,一聲“行哥”,惹得愣在原地,淚目兩行。記憶從心底深處源源不斷湧出,回去二十多年前那個寒冷的冬。

“兄長,你怎了?你……”

“你是誰?喊的行哥又是誰?”

“行哥,你忘了嗎,我是小悅啊。張小悅啊!”

“張……小……悅……”

想起來了,全部想起來了!二十多年前那個寒冷的冬,當時的呂行還是個執拗又帶著點善良的少年。每天都去學子府學習,以便遵照爹爹意思,成為朝廷的棟梁之才。

那天他也往常一樣出發去學子府,馬兒突然受驚,摔進了河中。前一刻他已跑出來,倒不是心疼馬兒,而是被灑落河面的書箋。那是他精心抄錄的經文,還差一小段就完成了,是用來吊念他的亡母。

正當他要放棄的時候,一個漁家魚划著竹筏過來,二話不說幫他撿起書箋還給他。

他不識漁家女,而且書箋還溼了,他懶得一顧的扭頭就走。

不知為何,他有點心神不寧,又偷偷走了回去。

看見河邊生起了篝火,漁家女正在烘乾書箋。認真的模樣,看著甚是可人。靠得太近,時間又久的關係,漁家女的雙手險些被燒傷。可她沒有一絲怨言,天寒地凍也罷,飄著小雪也罷,仍舊笑盈盈的烘乾書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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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漁家女那種樂觀的笑臉,觸動了呂行的心。

可他又是個倔強好面子的人,不想直接過去。見漁家女大冬天還穿著一雙破舊的鞋子,立馬跑去給她買了雙保暖的靴子。

當他帶著靴子興沖沖到河邊尋找漁家女的時候,漁家女卻已經走了。石頭上整理擺放著一疊書箋,生怕被風吹走,還用小石頭壓住。又怕被雪打溼,上頭擱了一片大葉子。

除此之外,還有一封漁家女留下的信,清秀的字型躍然入目:我知道你會回來,下回小心點,別讓那麼漂亮的經文再落水了。

後來一次相遇,其實也是呂行故意安排。他裝作去碼頭買魚的客人,差點被魚腥臭吐了,終於在碼頭最後的角落裡找到漁家女。

他拿出禮物,表示感激。漁家女淺笑拒絕,說不過是舉手之勞。

他又拿出錢財感謝,漁家女仍是淺笑拒絕,仍舊那句話,不過舉手之勞。

他是大學士之子,從小生活在名利圈中,無數女子仰慕他身份相貌,趨之若鶩。見過的大多是貪婪拜金女子,還是第一次認識像漁家女這種清新脫俗,視金錢如糞土的女子。

從那後,他便經常去找漁家女。他發現漁家女不只字寫得好看,還會寫詩。原來漁家女的爹爹是個私塾先生,她念過幾年書。後來爹爹死後,她孃親帶著她改嫁給漁夫的後爹,她便只能做個捕魚賣魚的漁家女。

情竇初開,日久生情,呂行不可自拔的愛上了漁家女。

可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事情傳到他爹呂道儒耳中。呂家是名門之後,書香世家,呂道儒又貴為大學士,怎會讓獨子跟一個滿身腥臭的漁家女交往。

曉以大義,軟硬皆施,呂行就是不聽。呂道儒不能眼見兒子成為同僚的笑柄,最後狠心派人淹死漁家女。

那天恰好是漁家女的生日,前一天兩人約好了一起去山上看日落,呂行還準備了很多食物,更是把呂家給兒媳婦的手鐲揣在懷中,為的是向漁家女求婚。

結果他在約定的地方久等不到漁家女,他心頭有種隱隱的不祥,他立馬跑到漁家女家中去找她。豈料剛到院子,就聽到漁家女孃親的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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