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著這幾天自家爺的情緒越來越消沉,魏方費盡唇舌才哄得洛見荀上街散心。剛走到燕子樓附近,看到門口堵滿人,聽說是裡頭有人打起來了。他倆可沒心情管閒事,剛要走,無意間看到裡面的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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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是蘇二小姐!”

“除了她,誰還能走到惹到哪裡。”

話音未落,洛見荀跟一支箭似的衝進去,輕鬆解決靠近她的幾個混混。

對於突然出現的他,她有些錯愕,甚至有些措手不及,起身函授淺笑。

他只是安靜盯著,休息不好,臉色略顯疲態。

兵荒馬亂,人仰馬翻,卻似時間被定格。隔著一張桌子,兩人默默對視,眼底的悲傷無奈幾乎滿溢而出,略微觸動的神經,無法穿越的界限。

郎天一一拳打趴下混混頭子,看見她和他,心頭霎時一怔,那是外人無法打擾的溫情脈脈,彷彿世間獨留兩人。

眼睛被刺痛,揉著痠痛的手腕,擋在兩人中間,看著她的臉,故作無事的淺笑,“他們的嘴以後再不會挑釁,走吧。”

一聲“好”,被他強行牽走。下意識回頭看了眼站在原地的他,心中忽然有股渴望,他會不顧一切追上來,抓住自己的手,說‘我帶你走。’

可是什麼都沒有。

直到他和她走出燕子樓,圍觀人群散去,魏方有些苦惱的上前作揖,“爺,蘇二小姐和郎世子走了,咱們也……”

沒等魏方說完,洛見荀快速追了上去。

街上人很多,一下失去了她的身影。

洛見荀驚慌失措的在人群中尋找,不是她,也不是她,心越來越慌,害怕失去。突然一聲歇斯底里的“丫頭你在哪裡!”,惹得路人紛紛好奇駐足打量。

找不到的失落在心頭蔓延,無奈苦笑,轉身失魂落魄融入人群。

而站在茶館二樓的蘇清俞,臉似乎被陰翳籠罩。見他追來,見他慌張害怕,見他找不到的失落茫然。一樁樁一件件,無不讓她心碎悲痛。可是又能怎樣,只能看著他在人群中的跌跌撞撞,哪怕痛到無法呼吸。

站在邊上的郎天一一直安靜看著想著,聽到她一聲‘走吧’,乖乖跟上去。

回蘇大將軍府的路很慢很長,夕陽打在她的臉上,悲傷四溢。明知道她在強忍,眼眶早是通紅泛淚。心痛之餘,卻說不出任何安慰的話。

不知用了多久才走到大門口,慣例的告別。

看著她強顏歡笑的笑,說著違心的話,好似空心人偶。

突然張手抱住她,用力到感覺到彼此心裡的唏噓動盪。明明她就在懷中,卻感覺離她好遠。是她逃避的臉,開始帶著習慣性偽裝的笑,好假。

“後日早上我來迎娶你。”

她故作沒事人一樣的點頭淺笑,心痛拉扯著呼吸,努力上揚嘴角給了郎天一一個乖巧禮貌的笑後,在情緒全面崩塌之前,進了蘇大將軍府。靠在門上,咬著嘴唇啞聲痛哭。

即便隔著門,郎天一也能感覺到她的悲傷絕望。甚至迎面吹來的風中,都帶著她眼淚的苦澀。

茫然若失看了眼蘇大將軍府的匾額,按住心口位置,為何更痛了?

睡到半夜被寒風吹醒,坐起來一看,原是窗戶半開著。夜風好似咆哮的怒獸,明明夏末,夾雜著寒冬的冷。下床快步過去關窗,無意間瞥見院子裡站著個黑影。健碩高大,動也不動的看著她。

還沒反應過來,黑影轉身快速往一個方向過去。她顧不得許多,只穿一件中衣追了過去。

一路追著黑影到了運河邊,薄霧以水為生,緩緩飄蕩四周。河邊溼氣很重,漸漸失去黑影蹤跡。回過神才發現頭髮和中衣溼了大半,臉上全是霧水。隨意擦了下,總感覺黑影還在附近,全神貫注繼續在四周摸索。

夜深人靜,萬籟俱寂,除了風聲蟲語,唯聽到心頭不上不下的聲音。噗通,噗通,隨著呼吸的凝重,愈發劇烈頻繁。

忽然一聲慘叫劃破夜空,“是郎天一的聲音??”,頓時打了個激靈,快速循聲找過去。

穿過灌木叢,來到一片空地,是運河後的荒地。原本用來建造廟宇,因為工期延誤,加上種種原因擱置下來。夜色中,到處可見未完成的佛像雕塑。說是我佛慈悲,如今看著卻像到像極了小鬼魑魅。

溼氣在睫毛上凝聚成水珠,厚重的難以睜開。濃霧有意識聚攏身邊,阻礙視線。

“奇怪,明明聽到聲音來自這裡——”

黑暗處似乎躲著無數鬼祟,只待稍有一絲鬆懈,便成群結隊撲出將她生吞活剝。

已是半夜,若不是幻聽,想來郎天一被抓走了。對方故意引她到此,還抓走郎天一,目的是什麼?

忽然間風停霧止,睫毛上的水珠霎時凝結成冰,轉瞬間爆裂。視線陷入混沌的瞬間,本能的攥拳用耳朵感應四周。

烏雲和霧氣同時散開,下一秒看到不遠處的黑暗裡站著個男人。本還在疑惑男人是誰,男人緩緩走出黑暗,竟然是魁子。魁子肩頭扛著個人,一半的臉被黑暗淹沒,形成難以言喻的鬼祟。

當看清魁子肩頭扛著的是郎天一時,心裡猛地咯噔巨響,下意識向前幾步。

“蘇清俞,你最好停住,不然我可保證不了這小子的腦袋,還會在他脖子上。”

她淺笑點頭,不動聲色觀望四周,以防還有幫手。

“我魁子向來喜歡一人行事,帶著那群廢物無非是給自己找麻煩。”魁子頓了下,若有似無打量她的臉。“我以為男人愛你也就罷了,連你的敵人也幫你,這倒叫我有些百思不得其解了。”

不難聽出魁子說的是那次萬寶山的事。

“那個叫巫零貂的女子對你恨之入骨,沒想到竟會救你。害得我以為你死了,還白開心了一場。不過無妨,我想殺的獵物,向來逃不出我的手心。”

“所以你今晚引我出來,是想殺我?”

魁子不置可否的點頭,隨手把郎天一扔到地上,“這小子真能嚷嚷,只好打暈他,求一時耳根清淨。”話語中透著絲無奈。

“以你身手,殺我何須用郎天一做威脅?”

“以前我也這麼認為,拳頭底下見真章。誰的拳頭夠硬,誰就是勝利者。可自當相柳死後,我才明白,有能者用腦子,無能者才用拳頭。不過相柳既有腦子,也有拳頭,可惜犯了大忌,才落得慘死。”

“沒想到你也會緬懷你的同伴。”

“你錯了,相柳從不是我的同伴,我打心底看不起他。殺人就殺人,非要拿人做棋子。其勢太盛,必遭反噬。相柳如此,你也是如此。所以我常說,打得過就殺,打不過就不殺。搞那麼多花裡胡哨,最後還不是玩完了。”

說著有意看著她,“我很好奇,這次還有誰能救你。”

“沒人,不過你想殺我也不是那麼簡單的事。”

突然烏雲蔽月,趁勢出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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