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出穴位上的銀針,震開身上繩索,看了眼一邊昏迷的巫迪海,躡手躡腳伏在門邊往外張望。即將黃昏黑夜,形影綽綽,除了門口一絲不苟,寸步不離的守衛。

想離開很簡單,不過若是走了,定會連累守衛。而且她有意留在七王府,是為了找出郎天一下落。

她清楚洛見荀性子,不會無緣無故扣押郎天一,其中定有她不知道的秘密。

正蹙眉苦思,無意間聽到巫迪海傳來的鼾聲,不禁無奈一笑。

“這憨子,這種情況還能呼呼大睡,真不怕被巫零貂宰了。睡吧睡吧,總比醒來給我惹麻煩的好。”

天色在等待中暗下來,天黑,是她的時間。

趁著守衛晚飯換班的點,輕鬆溜出柴房,隱於夜色,快速往西院走去。那是七王府用來關押人的地方,郎天一應該在那裡。

可笑巫零貂以為用銀針封住她穴道,就能困住她。也是感謝韓乙留下的醫書,感慨多看書原來真的有好處。

隱隱看到夜色中亮著幾束火光,還有男人們交談的聲音,對巫零貂大發牢騷。西院比想象中守衛更加森嚴,也證實她內心猜想,郎天一就在裡頭。

在草叢中耐性等著巡邏衛隊過去,只留下幾個守衛,待到他們意識鬆懈,大打哈欠,果斷迅猛出手打暈。

不巧有個守衛彎腰躲過一劫,本能反應大叫,一看是她,立馬捂住嘴巴。

她也做了個噓聲手勢,勾勾手指頭示意守衛蹲下說話,沒料到守衛竟乖乖聽話蹲下。正猶豫著要不要打暈,守衛先開了口。

“蘇二小姐您怎麼能來這裡,巫零貂正愁沒藉口殺您,您快走!還有一炷香時間便有人來換班,若被發現,那時您想走也走不了了……”

守衛焦急說著,見她疑惑看著,更加焦慮不安。

“如今的七王府已經被巫零貂那女人把持,王府大部分侍衛已經被巫零貂收買,若是被他們撞見,定不會對您手下留情!您趁現在沒人發現,趕緊離開,有多遠走多遠。哎呀!您還發什麼愣!卑職讓您快走,若是被發現就晚了……”

她想起來了,曾救過這守衛一命,所以他才如此焦急勸自己快離開。她卻是沒想到,七王府已經淪陷。

“你家王爺怎會容忍巫零貂禍亂七王府?郎天一又可否在裡面?”

“這還不是那姓郎的小子霍霍的!他毒害我家王爺,害得王爺昏迷不醒,巫零貂才有機可乘,把持整個七王府。”

她頓時一怔,回想那天場景,本就覺著洛見荀聲音有點奇怪,原來真的出事了。

“即便是天下最陰寒毒辣的毒藥,都無法逃過洛見荀鼻子,他豈會輕易中毒?此事必定沒那麼簡單……”

“姓郎的毒害我家王爺是證據確鑿的事,您卻一心向著姓郎那小子,怪不得王爺會以為您跟那姓郎的有什麼。您別問了,卑職一時半會也解釋不了。姓郎的是蘭陵郡王世子,巫零貂不會拿他怎樣,倒是您,巫零貂欲除您而後快,您怎還能給她殺您的藉口。聽卑職一言,快點離開七王府!”

守衛越說越激動,強行推著她讓她快走。

“小心!”

蘇清俞抓住射來的冷箭,惱怒回頭,看著帶著婢女神氣活現殺來的巫零貂。她手中拿著一把弓弩,神情愈發傲慢不可一世。

守衛被嚇得癱在地上,汗如雨下,渾身止不住哆嗦,“巫……巫姑娘……”

“該死的狗奴才,你忘了誰是這七王府的主人,又是誰給你吃喝,讓你們一家老小不至於餓死!你竟然吃裡扒外,故意放走刺客,還顛倒是非黑白,隨意汙衊詆譭本姑娘。難道你和蘇清俞有一腿,才會幫她,哈哈哈。”

巫零貂放肆大笑,身後婢女也跟著哈哈大笑。

“巫姑娘,您可以隨便侮辱卑職,但不能毀蘇二小姐清譽!卑職只是感恩蘇二小姐當年的饒命之恩,不能眼睜睜看著她被奸人陷害,才會勸她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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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零貂似笑非笑反問,“你口中的奸人莫非是本姑娘?”

守衛早看她不順眼,心想反正已經栽了,橫豎都是一死,還跟她客氣什麼!

想著起身瞪著巫零貂,不怕死喊道,“七王府向來清靜太平,卻因為巫姑娘你!巫姑娘稍微不順心,邊對大家非打即罵,搞得七王府雞犬不寧,大家怨聲載道,卻敢怒不敢言。王爺受傷臥床,巫姑娘應照顧好王爺,讓他老人家早點康復,照料好王府內外。這樣他日巫姑娘成了七王妃,大家自是對你尊敬臣服。你卻反其道而行之,明知蘇二小姐不是刺客,卻隨意汙指蘇二小姐為刺客!別說卑職不服,王府上下都不服巫姑娘的所作所為!”

巫零貂惱羞成怒咆哮“我殺死你個亂咬人的瘋狗!”,弓弩對準守衛,發射。

蘇清俞飛身抓住弩箭,看了眼嚇得臉色蒼白靠在門上的守衛,感激淺笑頷首。轉身面對巫零貂的時候眸子一沉,折斷弩箭,直接迎上巫零貂要殺人的眼神,不慌不忙走過去。

“我殺了你這個賤人!”

靈活接住一箭,兩箭,三箭,待巫零貂焦躁上弩箭的瞬間,飛身一腳把弓弩踢到半空中。一記漂亮的迴旋踢,頃刻間把弩箭踢得稀巴爛。

婢女被嚇得哇哇大叫,巫零貂惱怒扭頭罵了句。只感覺被一道陰寒死光盯住,莫名打了個寒噤,怔怔回頭看著到來的蘇清俞。

蘇清俞本就比巫零貂高小半頭,肩撞肩的站著,俯身看著臉上何止五顏六色,錯綜複雜的巫零貂,上揚嘴角鬼魅冷笑。

“你若是敢動七王府一個人,我定會殺了你。”

巫零貂故作不屑的冷笑,卻忽然被一股膽寒包圍,不禁打了個寒噤。

論身手,她絕不及自己。論處境,她如今是階下囚。可為何無端端會被恐懼牽制?她彷彿與生俱來給人一種無法忽視的驚恐,以及無論要面對怎樣高強的對手,她都能保持自我和自信,逍遙物外,卻將恐懼和壓迫感雙倍還給對方。

不怕打不死的神,就怕不怕死的人。

巫零貂姣好絕美的臉上漸漸滲出密密麻麻的冷汗,卻感覺一股股無力,儼然被她的氣勢所支配,只能咬牙怨恨盯著她。

“記住我的話,我會盯著你,一直盯著你。”

說罷大笑轉身,輕車熟路回柴房待著。

巫迪海這只豬,仍睡得正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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