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出氣晴朗,一支隊伍浩浩蕩蕩從京都出發,前往千里之外的南海。

洛見荀和南知梁騎著高頭大馬走在最前頭,大多是南知梁廢話連篇,洛見荀面無表情,有一句沒一句應一聲。蘇清俞坐在馬車裡,葉琛充當車伕。緊隨其後的是洛澤淵送給南亦琅的賀禮,還有隨行侍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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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行東西太多,腳程太慢,馬車顛簸的厲害,還好有暖兒相伴,不然定無聊到吐。而葉琛因為出發前南知梁的話外有話,刻意躲避。好幾次不經意四目相對,他都生硬別過臉。

本三天的路程硬生生拖成五天,好在一路上風景不錯,她才少了些嘮叨。

在幾天顛簸下,終於快到南海地界。

南知梁讓奈良快馬先回南府通報,走了大半日,一行人在湖邊稍作休息。

南海四季如春,夏天早早到來,蘇清俞早受夠了狹窄悶熱的車廂。未等馬車停穩,抱著暖兒跳到綠草地上,走到樹蔭中坐下,愜意的眯起眸子,打量欣賞四周風景。

藍天白雲風和日麗,不遠處湖面泛著微波粼粼。微風拂面,安撫心頭毛躁。四周大山風景旖旎,植被少見茂盛,奼紫嫣紅的花點綴在蒼天綠林中,恍如世外桃源。風中盡是醉人花香,讓人心曠神怡流連忘返。

“喝水。”

接過葉琛遞來的水,感激淺笑頷首。

或是又累又熱,暖兒無精打采趴在肩頭,眼睛眯成一條縫。寵溺摸了下它的臉,無意間看到葉琛躲閃的視線。

這幾天,葉琛有意保持距離,此時也一樣。刻意走到一邊,裝作看風景的樣子。

若不是抓到他餘光小心打量的小眼神,真的以為他是在看風景,想來南知梁的話給他造成不小困擾。

不巧又被抓住視線,葉琛索性也不躲了,轉身正色看著她的臉。

眼神懶洋洋的,恰似冬日裡的午後陽光。

“你是不是有話對我說?”

“你為何會帶我來南海?”

“你想獨自一人留在蘇大將軍府?”

“你知我不是這個意思,我……”葉琛不善言辭,一時焦急漲紅臉,不知該怎麼說。許久後略顯疲憊的丟出一聲“罷了”,把視線投到青山綠水中。

她想了想,緩步走過去,“我聽說南海風景不錯,獨樂不如眾樂樂。你不該總悶在蘇大將軍府,應當多出來看看這個世界。你會發現這和你以前截然不同,至少這個世界不僅僅只有黑暗和冰冷。”

“我和你非親非故,霧隱血洗了蘇大將軍府,你我本是敵人,你為何要幫我?”

“我的敵人太多,不過是想少一個。”

她故作輕鬆說著,他卻想起她那天的話,她曾經也是個殺手。顯然是因為同病相憐的切身之痛,即便是憐憫,只要能留在她身邊,一切都無所謂。

另一邊在樹蔭中休息的南知梁,一看蘇清俞和葉琛並肩站著,不禁長嘆一聲,心想這不是給洛見荀心裡添堵嗎。好在那家夥說去看風景不在,不然看到不知又要生出什麼么蛾子。

“不過那家夥看風景看得有點久,會不會出事——”

南海邊境附近有許多流寇,一窩蜂的出現搶走財物,又一窩蜂的逃之夭夭。因為附近樹林茂密的關係,隱秘性機佳。流寇又狡猾,狡兔三窟,搞得清剿的官兵吃盡苦頭,損兵折將,卻拿他們一點辦法都沒有。

長此以往,只要流寇不傷及人命,官府便對他們睜一眼閉一眼。

南知梁也曾意氣風發的帶龍牙進山清剿,結果被流寇折騰的灰頭土臉。流寇在山中廣挖地道,神出鬼沒,沒頭沒腦的打一下就跑。若是敢追,定會掉進陷阱。而陷阱中往往是牛糞之類的,搞得狼狽不堪,這也是他不堪回首的往事。

即將啟程,南知梁讓侍衛去找,不一會兒侍衛神色匆匆而來,“稟告南世子,卑職遍尋四周沒找到七王爺,倒是在草叢中發現這個,似是七王爺隨身之物。”

南知梁一眼便認出是洛見荀腰間的玉佩,上頭還有血,心頭不禁猛地一怔,憂心忡忡看著大山,“雖流寇都是群武功不高的烏合之眾,但他們詭計多端,山上又便是他們設下的陷阱,難道洛見荀中計了?”

“洛見荀中計?你說什麼?”

蘇清俞帶著葉琛走來,疑惑蹙眉。

生恐引起沒必要騷動,南知梁湊近一分,壓低聲音說道,“我懷疑洛見荀被山上的流寇抓走了。”

“以洛見荀的武功,漫山遍野的流寇都不是他對手……”

“你錯了,若光是打架,流寇自不是洛見荀自的對手。但流寇狡猾多詐,神出鬼沒,我和龍牙就曾碰了一鼻子,愣是抓不住那群滿山跑的猴子。你也知道他眼睛長在頭頂上,走路從來不看,保不準踩中陷阱。這都過去大半個時辰了,他還沒回來,侍衛又在草叢中找到這個,只怕凶多吉少——”

她故作不在意冷笑一聲,心卻慌得很。玉佩是她所贈,洛見荀從不曾離身,上頭還有血,難道真的出事了?

“姑奶奶,我不會拿洛見荀的安危開玩笑。所謂強龍不壓地頭蛇,更何況這裡是流寇的地界……你不信就罷了,我一人去找。”南知梁走出去又走回來,看著她一臉焦急,“難道你真的一點都不擔心洛見荀?”

“假設他真的被流寇抓走,他自有辦法脫身。退一萬,流寇貪財,不會殺之。”

南知梁知道她仍在生洛見荀的氣,特別是看到她身後的葉琛時,頓時無名火大,憤然拂袖轉身進大山尋找。

她原地愣了會兒,茫然看了眼大山,蹙眉喃喃,“他真的出事了?”

葉琛看著負氣離開的南知梁,用餘光打量她道,“你又何必嘴硬,擔心他去找他便是。”

“我沒嘴硬,我也不擔心。像他那種自負到爆炸的大男人,唯一能困住他的只有溫柔鄉和脂粉冢……”

見她仍嘴硬找藉口,葉琛直接丟下一句“走了”,率先走向大山。

“他被抓走算了,我還省得耳根清淨,憑什麼我要去找他……別走那麼快,等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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