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病百姓大多面出紅疹,高燒不退,心律不齊,九兒也看不出個大概,只能給他們服下些解毒藥。京都城中醫館大多被擠得水洩不通,其中還有不少孩童,哀嚎一片,看得人心頭一緊。

恰好此時捕快找到她們,說是找到瘟疫的源頭,是城外蘭華山的蘭華寺,蘇清俞帶著九兒匆忙趕往。

蘭華寺已被順天府官差接管,寺中僧侶被帶到一邊詳細詢問。

在捕快的帶領下,蘇清俞和九兒快速來到寺廟後方的水井。文許和阮小六等人站在一邊,愁容滿面的交談,官差正在打取井水。

“蘇二小姐您總算來了,源頭可能就是這口井。”

文許帶著阮小六一行人走過來。

她點點頭,一個眼神,九兒心領神會,舀起井水放在鼻子細聞。不消片刻,九兒得出結論,“這井水中被下了藥。”

“藥?不是瘟疫?”

眾人無不震驚錯愕,面面相覷。

蘇清俞也是吃了一驚,急忙走到九兒面前,“九兒你可確定?”

“確定。我記得那年跟著師父四方行醫,到過一個染上瘟疫的村莊。當時村民境況悽慘,屍殍遍野。村民認為是得罪了山神,山神降罪懲罰他們,後來師父在後山水源中找到一個動物屍體。動物患了病溺亡水中,村民一時不知喝下水源,瘟疫由此而來。即便有人清理過水井,可我也能從水的氣味聞得出。而我從這水中只聞到一股藥味,顯然是被下了藥。”

此話一出,四周譁然一片,眾人氣憤填膺的要找出下藥的兇手。

九兒想了想又道,“目前我還分辨不出下的是什麼藥,我需要點時間。”

文許走過來,眉頭緊鎖,滿是困惑,“何人會在井中下藥?難道是和這蘭華寺的僧侶有仇?”

“方才我進來時發現蘭華寺有兩口井,一口是供寺中僧侶食用,一口是方便香客的水井,而下了藥的正是給香客準備的。再觀寺中僧侶,他們身體健康,並無犯病的跡象。重重證據證實,兇手要針對的是來進香的京都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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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小六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可是兇手為什麼那麼做?難道他和全京都的百姓有仇?”

蘇清俞搖搖頭,隱約感覺事情沒那麼簡單。假設兇手是想報復京都百姓,他盡可在井中下毒藥,而不是製造出瘟疫的假象。再來寶華寺算不上大寺廟,為何不選香客更多的其他寺廟?兇手到底想玩什麼?

“可問過寺中僧侶,今日有何可疑的人靠近這口井?”

“回蘇二小姐,那群禿子一問三不知。想來他們除了敲鐘唸佛,就會收香客的香油錢。”

“想來還有其他香客帶走寺中水,你等快回去通知百姓,切莫又有無辜百姓被牽連。”

“遵命。”

阮小六領著捕快快速離去。

事情總算有了些進展,文許暫時松了口氣,見她仍在蹙眉沉思,疑惑問道,“蘇二小姐是否想到了什麼?”

“就是沒想到才一直在想,可是一直想也想不通。”

這時九兒忽然丟出一句,“會不會是鬼階?”

文許和眾官差對鬼階仍是陌生的很,無不好奇看著。

“下藥之人的目的並不是想殺人,顯然還有更大的陰謀。而鬼階野心勃勃,我想也只有他們會做出這種喪盡天良的事……”

“不可能是鬼階,她還不屑用這種卑賤手段。”

文許和九兒不約而同投來疑惑目光。

她這才意識到口快,忙轉移話題,“現在想再多也沒用,當務之急是先想辦法治好城中犯病的百姓……”

“快看!那裡有個男人!”

忽然濃霧起,對方以落葉飛花傷人,霎時倒下了一片官差。文許和九兒也應聲倒下,她來不及轉身,感覺後頸一陣熾熱。塵封的記憶大門猛地開啟,是他,情不自禁溼了眼眶。

轉身安靜看著被薄霧籠罩的男人,思緒一再拉扯心頭,“韓斌?或者我該稱你為天道生?”

薄霧漸漸散開,韓斌抬手摘下臉上面具。這個小鹿眼,左眼下有紅色淚痣的男人,曾緊緊佔據心頭。以至於得知那次他任務失敗,葬身火海時,蘇清俞哭成了淚人。因為她知道,世上也沒有愛自己的人。

“你為何會沒死?又為何會在這裡?”

韓斌看她的神情依舊,慵懶中帶著暖意。他和她都是孤兒,被師父撿回養大,同時還有十幾個孤兒。他們每天經受非人的殘酷訓練,到最後只剩下他三人活下來,卻成了殺人的機器。十幾年來韓斌扮演著哥哥的角色,用盡全力保護她。

直到某天發現她長大了,每每看到她不加忌諱,脫得只剩內衣在面前亂晃的身體,口乾舌燥,心臟狂亂。害怕去看,卻無法控制偷看。甚至每晚夢到,欲罷不能,各種親暱骯髒的場面。他漸漸懂了這種慾壑難填,心如貓撓,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是愛情。

可悲的是,殺手不配擁有愛情,更何況是兩個頂級殺手。

永遠忘不了那天葬身火海的劇痛,痛到盡頭竟然變成另一種景象,來到了一個全新未知的世界。

他更是沒想到,她也以這種方式來到了這裡。

異世相遇,不是天註定又是什麼?

“老天爺讓我來帶你走。”

“走?我們能去哪裡?”忽而一怔,正色看著韓斌。“是你在這井中下藥?”

韓斌似沒聽到,更加專注的看著她。目光一寸一寸,難解相思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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