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前,十八歲的洛見荀和十九歲的南知梁在演武場初遇,強者遇強者,眾人都以為兩人會成為宿敵的時候,兩人卻因武成友。策馬奔騰,談笑風生,快意人生。當眾人都以為兩人會成為朋友的時候,兩人卻意外反目成仇。

當中緣由變故不得而知,很有可能跟七年前洛見荀失蹤的三天有關。

或許是因為上次南知梁的輕視,原本懈怠懶散的侍衛開始自己操練,婢女們端茶倒水忙上忙下。而奈良一夥看到此景,更多的是嘲諷和不屑。他們和暗影衛的性質相同,由七人組成,個個身懷絕技,名龍牙,奈良是老大。

奈良雖愛逞兇鬥狠,但對南知梁很忠誠。他本是一個江湖殺手,製造過無數腥風血雨。後來一次重傷被南知梁救下,自此跟著南知梁。

識英雄重英雄,南知梁帶著奈良上沙場打戰殺敵,無論去哪裡都帶著。雖為主僕,情同兄弟。

她不懂男人間的義氣,看誰都基情甚濃。好在雙方沒有再劍拔弩張,氛圍也漸漸緩和下來。

只是,這一晚她又夢到了左眼有紅色淚痣的男人。醒來時一身冷汗,胸口不斷劇烈起伏,心跳快的似乎要跳出來。她漸漸想起來是誰,韓斌。

韓斌,一個來自記憶深處的男人。若當時韓斌沒有葬身火海,她想自己應該會和他結婚,生幾個孩子,過著平靜的家庭主婦生活。也沒了後來被師父殺死,穿越過南國的變故。

窗外月影稀疏,銀白的月光安靜院中。恍惚間又看到了狡兔男人,他就安靜站在薄霧中,神情哀默憂傷,微微張動的嘴角似乎說著什麼。

疲憊的揉了下額頭,本以為是幻覺,餘光又看了個真切,是真的!

急忙縱身落到院中,不過隔著三四米,卻怎麼也無法看清男人被薄霧籠罩的臉。心頭卻忽然懸了起來,攥緊拳頭,情不自禁的靠近。

“你是不是韓斌?”

男人沒回答,薄霧轉濃,漸漸吞噬四周。

她急了,縱身而去想抓住他,卻撲了個空。再看男人,他已飄到半空中,森森月光打在臉上,唯那顆紅色淚痣在滲血。轉瞬間猩紅了月亮,轉瞬間失去他的身影。

“你到底是不是韓斌?!”

聲嘶力竭的大喊,猛地感覺來自身後的注視,轉身看去時已恢復以往的波平如鏡。

“南知梁?”

南知梁點頭笑了笑,負手緩慢走到她面前。看了眼夜空,隨後視線往她身上一落,漫不經心道,“你認識天道生?”

蘇清俞蹙眉不解,“天道生?”

“對,他叫天道生,是我追蹤了兩年的目標……”

南知梁猶記得那是兩年前的夏天,夜晚也無法消去暑氣,房中悶熱難當,他索性到院中乘涼。無意間看到一個身影從上方一掠而過,沿途有血滴下。他急忙追趕,終於在天亮之前攔住男人。

準確的說,是男人故意停下。

男人手中拿著一個滴血的人頭,渾身被籠罩在薄霧之中,無法看清他的模樣。

聯想到近來發生的殺人事件,加上無論他問什麼,男人都不作回答,他便認定男人就是兇手。

他自認武功不錯,使出全力的連番進攻卻傷不了男人分毫,完全被男人玩弄於手掌之中。更為嘲諷的是,男人完全沒有費過力氣。最後力氣用盡,眼睜睜看著男人逍遙離去。

至今想起那種無力的挫敗感,以及男人似神非人的強大,南知梁仍是心有餘悸。

經過龍牙長達一年的搜尋,才查到男人叫天道生,至於其他一概不知。

正當南知梁快忘了天道生的存在時,豈料在半年前的一次偶然,在南海邊海看到天道生。他站在懸崖邊,面向大海和陽光,任驚濤激起千層浪。卻在靠近的時候,天道生憑空消失了。

之後龍牙斷斷續續查到和天道生有關的事,都帶著神秘詭異色彩。和不夜尊的鬼階一樣,一個隱藏在黑暗中,一個卻自始至終躲藏在薄霧後。

後來得知天道生在京都出現過,南知梁才動身來到京都,也有了找洛見荀的藉口。

“……我至今弄不清楚天道生是誰,又有什麼目的。不過此人武功絕高,動機不純,是個極度危險人物。”說著刻意看著她,若有所思道,“天道生似乎對你很感興趣,你們究竟是何關係?”

難道真的是韓斌??蘇清俞看著南知梁,似笑非笑道,“我根本不認識什麼天道生。而且一向對別人對我有興趣,甚至莫名其妙。”

這丫頭說話帶刺的厲害。南知梁嗤之以鼻冷哼一聲,“天道生向來神出鬼沒,從不在一個地方多留,他卻三番兩次出現在蘇大將軍府附近。若非是你的敵人,那就是你的朋友。”

“所以這是你留在蘇大將軍府的真正目的?”

錯愕的是,南知梁早派人監視蘇大將軍府的一舉一動,而她竟然一點都不知道。更震驚的是,天道生不只來過一次。

“你不要顧左右而言他,你定然任何天道生。我可不是洛見荀,不吃你那套。你若是不肯實言相告,休怪我手下無情!”

“那我就要領教下南世子的高招。”

南知梁眸子一沉,快速出拳而來。

拳頭未到來,蘇清俞直接倒在地上。

南知梁瞬間傻了眼,“你這是作何……”

蘇清俞咧嘴壞笑,扯著嗓子大喊“救命啊!”

喊聲驚來府中侍衛,侍衛一看南知梁握著拳頭,自家小姐又倒在地上叫救命,一下認定是南知梁打她,霎時悲憤交加,二話不說直接拔刀相向。

“你敢打我家小姐!大家跟他拼了!”

群情激奮,蘇清俞在侍衛的攙扶下過來,得意掃了眼南知梁,故作一臉可憐楚楚,“算了,他是南海郡王的世子,又有皇上撐腰……”

“小姐莫怕!就算我們打不過他,也絕不能容忍他的惡行!”

“是啊,一定要告到皇上那裡,讓他嚴辦這惡徒!”

“昭告全天下,屆時看他如何堵得住悠悠眾口……”

眼見要被口誅筆伐,奈良湊到南知梁耳邊,輕聲詢問,“爺,您真的對蘇二小姐動手?”

“你當我傻啊!方才不過是想嚇嚇她。”轉念一想,若是不傻,怎會上了這丫頭的當。“走!”

侍衛見他要走,急忙圍住。

“除非向我家小姐道歉,否則我們血濺當場,也要跟你拼個你死我活!”

“奶奶的!兄弟們!這小子都欺負到咱小姐頭上了,咱就算拼個一死也不要放過他!”

“對,不放過他……”

憤怒的咆哮一浪高過一浪,龍牙全體戒備,做好隨時大打出手的準備。

倒不是怕眼前這群廢物,而是悠悠眾口難堵。南知梁看著蘇清俞許久,擺手示意龍牙退下,“蘇二小姐,是我不對,抱歉。”

“就這樣?你未免太不把我們蘇大將軍府放在眼中!”

南知梁天性清高,低聲道歉已是極限。見眾侍衛還不知死活,雙手漸漸攥緊,眼神愈發危險。

蘇清俞見好就收,急忙出聲制止,“好了,南世子知錯道歉,咱大人有大量就饒他一回。畢竟咱是有頭有臉的蘇大將軍府,豈能同他人一樣心胸狹窄。”

眾侍衛這才熄滅怒火,在蘇清俞的勸說下回去休息。

等眾侍衛一走,蘇清俞晃晃悠悠走到南知梁面前,挑釁的挑了下眉頭,“南世子,想來蘇大將軍府已容不下您這尊大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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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囂張大笑離去。

“爺,她根本沒事,我去教訓她!”

“回來!”南知梁忽而勾唇淺笑,“連洛見荀都鬥不過的丫頭,你們過去只會白白被戲耍。”

“難道就讓爺蒙受不白之冤?我們咽不下這口氣!”

“咽不下去也的咽!沒看到老子也在咽嗎!”

眾人霎時鴉雀無聲,還是頭一回看到自家爺被搞得焦頭爛額。

蘇清俞,你若不是洛見荀的女人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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