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書信?這次蘇清俞怕了,連看都不看,自顧自在院中曬太陽嗑瓜子。小英為難的看看她,又看看書信,剛要拿去扔了,南知兜忽然躥過來一把奪過書信。

“呀,我還以為是哪個不知死活的寫給你的情書,原來是拜帖。”

蘇清俞疑惑的蹙眉,抬手奪過一看,確是拜帖,落款是文許。

“文許是誰?我又不認識。”

“小姐,文許就是新上任的順天府府尹。上回奴婢擔心小姐的事,便到順天府找他。看樣子可斯文了,待人彬彬有禮,溫文儒雅,一點也不肚滿腸肥,應該是個好官~”

蘇清俞捏著小英的臉打趣,“你這小丫頭看到美男子就犯花痴,本小姐遲早把你嫁了~”

“小姐好討厭,怎能這麼說奴婢~”

小英嬌羞的捂著臉跑了,惹得南知兜一臉黑線,吊兒郎當的搭住她肩膀,丟出一句,“你不正經,你這手下的丫鬟也不正經,果然是上樑不正下樑歪……啊!你幹嘛突然踢我!”

“哦,想試下你的千斤墜練得怎麼樣。”

說著繼續躺回藤椅上嗑瓜子,信上的小楷很是清秀,由字聯想到人,突然有點想見見文許。

南知兜站起來,拍拍屁股上的塵土,“你踢我就踢我,找什麼藉口。好像你說了藉口,方才就不是踢我了一樣。”

“哎呀,又想試你的千斤墜了——”

話音未落,南知兜拔腿就跑,回頭淘氣的做了個鬼臉,差點和過來的鍾衛楚撞個滿懷。

“小傻蛋你走路出點聲,下次還敢撞上來,別怪姑奶奶揍的你滿地找牙!”

警告的掄了下粉拳,一蹦一跳的跑了。

鍾衛楚摸著腦袋喃喃,“好像是你撞上來了”,見她正悠閒的曬太陽,忙笑嘻嘻湊過去。

“我方才去劈柴打水,發現柴都劈好了,水也打好了。我就想著去打掃院子,發現院子也打掃好了。勞你跟他們說一下,從明兒起放著我來。我可不能像南知兜一樣,在府上白吃白住。”

蘇清俞扭頭掃了他一眼,一臉嫌棄,“得了吧,那晚我就順口一說。真指望你劈柴打水,恐怕餓死了也吃不上飯。”

鍾衛楚可憐兮兮的撇撇嘴,故意靠近一分,又忍不住靠近一分。看還有點距離,又靠近了一分。

“喂,你想坐這兒就直說,你這臉都快貼到我臉上了。”

說著起身,抓了把瓜子邊嗑邊往外走。鍾衛楚很自然的跟上,笑得像個傻子。

“你跟那麼近吃屁啊,離我遠點!”

“就算是屁,也是香的。”

霎時感覺胃裡翻湧,心想這人真傻了,加快腳步想把他甩掉。不過低估了他的大長腿,一步抵她三步。走得氣喘吁吁累得要死,一回頭卻仍是看見他傻兮兮的笑臉。

“你究竟要跟我到什麼時候?”

“我無事可做,閒得慌。府中大家又都在忙,沒人理我——”

“南知兜也很閒,去找她。”

鍾衛楚頓時一臉驚恐,忙不迭搖頭擺手,“那丫頭是個小瘋子,上回我正睡覺,愣是把我塞了條蛇。還說蛇被凍僵了,讓我捂熱它。還說什麼救蛇一命,勝造六級浮屠。更過分的是上上次,她拿一坨兔子拉的屎騙我,說是特製糕點,害我吃了後吐了好幾天。”

蘇清俞忍俊不禁捧腹大笑,惹得鍾衛楚一臉黑線,掄拳表示抗議和不滿。

“我都那麼慘了,你還笑!你為何不早點告訴我,那丫頭是個小瘋子。害我身心皆受創嚴重,如今你還笑,不行!你要補償我!不然我就賴著不走!”

說著拉著她衣袖就要往地上坐,見又是這招,無奈搖頭,“是南知兜那小瘋子折騰的你,又不是我折騰你,你要賠償找她去……”

“不管!我就要賴著你!”

這時小英驚慌失措跑過來,“小姐,倉門侯來了,說要找鍾公子,門口的守衛快攔不住了!”

鍾衛楚一聽,立馬躥起來抓住她的手,像無頭蒼蠅一樣亂跑。

“喂,你到底想幹什麼?你爹來了,如今正在門口等著……”

“他來定然是想帶我走,我不走!我要留在這裡陪你!”

“你不走就算了,你拉著我瞎轉作甚,小心我真的吐你一臉!”

鍾衛楚立馬停下,“後門在哪兒?”

她剛要說不要告訴他,豈料小英不假思索指了下後門的方向。

“你個小丫頭,平時見你反應都沒那麼快,今兒打雞血了……鍾衛楚你慢點跑,我真的會吐!!”

等跑到大街上,人群中,鍾衛楚才停下來。蘇清俞急忙扶住旁邊柱子,一手按住狂亂到像要跳出來的心臟,惱怒的瞪了眼他。

“看你弱不禁風,平時還沒烏龜跑得快,今兒怎突然跑得跟陣風似的!今兒都怎了!一個個都打雞血了不成!”

“我不想見到他!雖然我答應了你,可是我真的一點都不想見到他!”

鍾衛楚說著委屈的低頭玩著手指,在他心目中,鍾鶴忠是間接害死孃親的兇手。更無法接受的是,孃親屍骨未寒,他竟另尋新歡。

見他這可憐樣,她也不好再責怪,走上去摸摸他的腦袋,以作安慰。

“好了,不見就不見。既然出來了,你陪我逛會兒。”

“好,謝謝你。”

“謝啥,那是你爹又不是我爹。好了,別拉長臉了,免得不明真相的吃瓜群眾以為我欺負你了。”

鍾衛楚連忙四下看了眼,一臉呆萌看著她,“他們沒有吃瓜呀。”

蘇清俞不禁淺淺一笑,這小孩確是呆萌的可愛,索性帶著他在街上閒逛。

無意間看到前面圍了一群人,有熱鬧看,她自也不會錯過,忙擠了進去。

只見地上躺著一個臉色蒼白的婦女,臉上全身冷汗,全身不住瑟瑟發抖,還帶著痙攣,似是發病了。旁邊蹲著一個眉清目秀的年輕男子,穿著一件玄青色的圓領袍子,正蹲在地上全神貫注的為她施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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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人的針法快而準,沒幾下就治好了婦女,贏得全場群眾掌聲歡呼。男人卻擦著臉上汗水,起身對著群眾靦腆一笑。等婦女的家人來了,交代幾句後轉身離開,人群漸漸散了。

沒熱鬧看了,她繼續慢悠悠逛街看風景。

“那個施針的大夫好帥。”

鍾衛楚湊上來丟出一句,“我也去學針灸,定然比他更帥。”

“我勸你放棄這個危險的想法,饒廣大患者一條小命。”

“等我學成那日,定然做你的私人大夫,專門為你診治。”

“我呸!你才有病!姑奶奶這身子骨好得很,一年也不用看一回大夫……”

身後忽然傳來低沉溫和的男聲,“這位小姐,可否打擾一下。”

轉身一看,是方才那位大夫,連忙淑女一笑,看得一邊的鍾衛楚目瞪口呆。

“這位公子何事?”

男人靦腆淺笑,“請問姑娘可否知道蘇大將軍府怎麼走?”

蘇清俞不禁錯愕的看著男人,試探問了句,“不知公子為何要去蘇大將軍府?”

“我找蘇二小姐有事,無奈不認識路。之前問過幾人都不知道,恰好方才在人群中見過小姐一面,所以特意叨擾問問小姐可否知道。”

“你就是文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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