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一出好戲
兩人聽得更是雲裡霧裡，她卻咬著茶杯神秘一笑。
“卓雲不是閹人，想來他是遭遇了什麼變故才變得不能人道，這點從他時常獨自來萬春樓可以得出。而他是太子暗衛，太子造成他不能人道的可能要很大，畢竟你們那位哥哥陰晴不定暴躁成性——”
洛見澈還是不懂，“這和卓雲背叛有何關鍵？”
“一個男人，卻因為某些原因什麼也做不了，想來心中很恨。他恨太子，也怕太子。他太清楚太子的個性，就算太子知道他是被騙了，定然也不會饒了他。而卓雲知道自己身體，之前吃過藥，想來那處會有變化。強烈的羞恥心下，卓雲定然不會跳窗離開，畢竟李然進門的那一腳讓他意識到了跳窗是沒用的。”
說到這裡，洛見荀不由對她顯露欣賞之色，此等女子才配做七王妃。
“後來我示意李然幾次去扒他褲子，卓雲本就對這事敏感自卑，心理防線逐漸崩潰。想著太子怎麼也不會饒他，索性從我這裡想辦法保住小命。他很聰明，清楚我就算知道金貴公子和大鬍子的事，也威脅不到他。與其被太子殺死，或者遊街示眾，正常人自然會選擇說出。”
一席話說來滴水不漏，洛見荀忍不住透以讚賞目光，親自為她斟茶。
“還有一點，你怎知卓雲一定會來萬春樓？”
“是三朵殘花的話提醒了我，說卓雲隔一段時間就來，這段時間又來得特別頻繁。我也是忽然想明白了，卓雲可能不是閹人，所以今天逮到他吃了藥過來找樂子。”
這時李然拿了畫像過來，洛見荀當即下令，“出動暗影衛去查。”
李然領命後走了，一直安靜喝茶的洛見澈突然來了句，“你剛才說卓雲吃了藥後身子會起變化，到底是什麼變化讓他羞恥見人，連最後的心理防線也崩潰了……你們倆笑什麼？先別走啊，快告訴我……”
大將軍府門口，剛下馬車，等候多時的蘇福跑過來，說太子來了。
她連廂房都沒來得及回，帶著段以柔匆匆趕往大堂。
“清俞見過太子殿下，爹爹。”
“蘇二小姐快起，坐。”
“謝太子殿下。”
她乖巧在旁邊坐下，太子洛見軒高坐太師椅上，阿大阿二守在身後，蘇震煥則坐在另一邊。若不是她到來，這大堂上方的尷尬恐要凝結成烏雲了。
這時卓雲小跑進來，驚恐看她一眼，對著洛見軒作揖後退到後面。
想著卓雲心理素質不錯，剛才那麼被整，此刻還能跟沒事人一樣。
沉默許久，蘇震煥動了下快僵硬的身子作揖，“若是太子殿下不棄，不如嘗下老臣府中的家常小菜……”
“不必了。”洛見軒直接拒絕，轉而似笑非笑看她。“蘇二小姐，你可知你讓本太子等得好辛苦——”
她忙起身作揖，“清俞不知太子到來，一時怠慢，請太子恕罪……”
“本太子和蘇二小姐說笑罷了——”無意間勞煩她並沒佩戴血玉，頓時臉色鉅變，拍了下桌子。“為何不帶本太子送你的血玉？覺著配不上你蘇二小姐的身份？”
愣了幾秒，她裝虛弱昏倒，段以柔趕忙扶住，幾句悄悄話，心領神會。
洛見軒滿臉疑惑，“蘇二小姐怎了？身子不適？”
段以柔忙作揖回，“不瞞太子殿下，前幾日我和我家小姐上街遊玩，沒想到遭遇歹人。搶去錢財不說，還要搶血玉。那可是太子殿下所贈，小姐拼死護玉，無奈歹人身強體壯，我們不敵，血玉被搶走不說，小姐還受了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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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知洛見軒多疑，段以柔又補了一句，“後來多虧卓暗衛出手相救，不然恐怕我家小姐和我都要喪生那歹人之手——”
說著主僕二人抱在一起捂面抽泣。
卓雲吃盡了她的苦頭，打心底怕了這蘇二小姐，見洛見軒投來疑惑眼神，忙過去跪下。
“是……是的。那日卑職恰好路過，見一群歹人在欺負良家女子，本著殿下您宅心仁厚牽掛黎民的菩薩心腸出手相助。沒想到是蘇二小姐。可惡歹人卑鄙奸詐，使出下三濫手段逃之夭夭，卑職想追回血玉已經晚矣——”
洛見軒食指繞著杯口一遍遍轉著圈，忽然停住，眉頭深鎖看著蘇震煥。
“大將軍，這京都出了歹徒，而且遇襲的還是蘇二小姐，你怎不稟報！而且本太子在這兒坐了半天，你也沒吐露過一句！”
蘇震煥用餘光瞥她一眼，惶恐起身回答，“啟稟太子，太子日理萬機，俞兒又並無大礙，老臣又想不是什麼大事，就……”
洛見軒拍桌而起，蘇震煥一下腿軟跪下。
“糊塗！這天子腳下京都重地，竟有歹人當街任意劫財，而且劫的還是堂堂蘇大將軍府的蘇二小姐！我身為太子，以天下黎民為先，如今這京都有歹人出沒若是傳到父皇耳中，定會責怪本太子不作為！阿大，阿二！”
“奴才在。”
“你二人速去查到歹人，不得有誤！”
“奴才遵命！”
阿大阿二奉命去調查，洛見軒的氣還沒撒完，怒目瞪著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蘇震煥。
“本太子本想將左京畿衛交於將軍，如今看來將軍老了，已託不得重任！”
到嘴的肉都飛了，蘇震煥心急如焚，趕忙向她求助。
見蘇震煥被狗血淋頭她自是心裡樂得歡，可一想暫時不宜將關係搞僵，忙起身作揖求情。
“太子殿下，其實爹爹他……”
“對了，後日是本太子的生辰，不知蘇二小姐是否賞光駕臨太子府？”
“太子這麼說就折煞清俞了，清俞有傷在身，又是一介草民，恐怕不便參加太子的生辰宴會……”
“後日是要本太子派人來接，還是你自個兒來？你選一個，其他本太子不多說。”
說罷洛見軒帶著一行人離開。
蘇福趕緊把自家老爺扶起來，蘇震煥卻不客氣推開，扭頭瞪著她，幾乎是咬牙切齒，“你真是爹爹好乾女兒！”
說完拂袖離開。
偌大大堂瞬間只剩下她和段以柔二人，想起後日之事，著實頭疼的按著太陽穴。
“小俞姐，旁人都看得出太子對你有意，後日你真的要去嗎？”
“只怕不去，今後我將難以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