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鍾衛楚猶豫要不要推門進去的時候,郝管家恰好路過,看到他時頓時一怔。

“少爺,您怎麼跑出來了??您又為何會在老爺房門外……”

鍾衛楚一箭步上去拽住郝管家的領口,情緒失控的咆哮,“你說,孃親到底是怎麼死的?到底是誰殺了她??你說!!”

郝管家被嚇得不清,支支吾吾丟出一句,“夫人是蘇清俞殺的……”

“說謊!我知俞兒性子,她是很潑辣,喜歡耍弄別人。但是她不會殺死孃親,因為那是我的孃親!她不會捨得讓我難過!!”

“少爺您冷靜點,先放開老奴……”

爭吵聲引得鍾鶴忠出來檢視,一開門發現是寶貝兒子,連忙關門。

鍾衛楚快他一步,直接撞了進去。視線很自然往床上一放,果真躺著一個衣衫不整的年輕女子。再一看鍾鶴忠,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子,不由得嗤笑幾聲,眼淚在眼眶中打轉。

“老爺……”

“廢物!你們是怎麼辦事的,怎讓小楚跑出來……”

“我來問你一件事。”抬手擦去眼角淚水,猶豫了許多,才正色看著鍾鶴忠的臉。“孃親……到底是怎麼死的?”

鍾鶴忠猛地一怔,向來把鍾衛楚當孩子看,沒想到他會跑來問自己這種問題。

“傻孩子,你忘了嗎,你孃親是被蘇清俞那惡毒女子殺死的……”

“你沒有騙我?”

鍾鶴忠不禁倒吸了口涼氣,趕忙向門口的郝管家求助。

“少爺,您怎麼還不信……”

“這是我的家事,外人馬上滾!”

“是。老爺,老奴走了。”

管家灰溜溜的走了。

“還有你!霸佔我孃親的床!再不滾我馬上打死你!”

說罷惡狠狠操起凳子,嚇得床上女子忙抓起衣裳往外跑。

“小荷你別走啊,回來……”

好不容易找到個合適暖床的,就這麼被鍾衛楚嚇跑了,鍾鶴忠頓時不滿的吹胡子瞪眼,一把奪下他手中的凳子,坐下後憤憤喝著茶。

“都怪爹爹這十幾年來把你寵壞了,你不看你現在什麼樣子!怎能如此和爹爹的朋友說話!”

“那是孃親的床……是孃親的!”

說著淚水滾出眼眶,無聲息劃破臉頰。

鍾鶴忠自是心疼,可咽不下被壞好事的那口氣,猛地拍了下桌子。

“你孃親已經死了!而且你維護殺死你孃親的真兇,還口口聲聲說她無辜。你這樣做,對得起你九泉之下的孃親嗎!”

鍾衛楚不禁冷笑,抬手擦著臉上淚水,“真正對不起孃親的那個人是你!是你殺了孃親……”

啪。巴掌聲嚇得躲在門後的郝管家一跳。鍾鶴忠更是錯愕的看著自己的手,打小寵他如命,半句都捨不得苛責,怎會如此失控出手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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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衛楚卻死死瞪住他,也不哭不鬧,彷彿一夕之間長大。

“你這種反應,恰好告訴我,孃親是你殺的……是不是?!”

“我……”鍾鶴忠看了看他,忽然無力癱在凳子上,痛苦的抱住腦袋。“小楚你相信爹爹,你孃親真的不是爹爹殺的……”

“呵呵,不是你殺的又是誰殺的!你不說是吧,我走,我今後再不會認你這個爹爹!”

看著鍾衛楚毅然決然轉身離開,鍾鶴忠急得老淚縱橫,心絞痛的老毛病發作,一下摔在了地上。

“小……小楚……”

“爹爹?!”

“老爺!老爺!!”

鍾衛楚和郝管家合力才將鍾鶴忠抬到床上躺下,郝管家忙給鍾鶴忠服下藥丸。見鍾鶴忠的臉色漸漸緩和過來,郝管家噗通一聲對著鍾衛楚跪下。

“少爺啊,老爺有心絞痛,不能受刺激。老奴求求您,不要再刺激老爺了。夫人……夫人的死真的不關老爺的事……”

“你是不是知道什麼,說!”

郝管家痛哭著磕頭不語,鍾衛楚不禁嗤笑,“我再不想待著這種地方,也再不想待在這個家!”,剛要轉身離開,被鍾鶴忠抓住。

鍾鶴忠臉色蒼白,臉上佈滿豆大的冷汗,像沒了半條命般的狂喘氣,大有隨時昏厥過去的跡象。可卻抓著鍾衛楚的手,死活不肯放開。在他心中,什麼都可失去,就是不能失去鍾衛楚。

小時候被鍾鶴忠抱在懷中疼愛的畫面浮上腦海,鍾衛楚仍是不爭氣的哭了。

“小……小楚,別……別哭……爹爹告訴你就是——”

聽此,鍾衛楚才勉為其難在床邊坐下,不過保持隨時會走的姿勢。

在郝管家的服侍下喘勻了氣,鍾鶴忠的臉恢復了一絲血色,越是抓緊鍾衛楚的手,斷斷續續想起那日的事。

“前幾日,朝中的一個官員給爹爹送了兩個年輕女子,爹爹懼怕你孃親,一直不敢帶回來,因此被外人笑話。天底下哪個男人不喜歡三妻四妾,左擁右抱,你爹爹也不例外。可是這二十多年來,一旦提起納妾的事,你孃親就威脅要帶著你一起走。為此,爹爹只能一再忍耐。可是這次不同,他們都笑話你爹爹。所以在那日午膳過後,爹爹便找你孃親說起這事,豈料發生了意外——”

說到這裡,鍾鶴忠面如死灰,不堪回首那日的事。

“你孃親聽說爹爹想要納妾很是激動,二話不說拿刀追砍,爹爹只好跑。就是在跑的途中,你孃親不慎摔倒,刀口恰好劃斷她喉嚨……當時爹爹嚇壞了,看著你孃親的脖子不斷出血,想喊救命,可是怎麼也喊不出來,只能眼睜睜看著你孃親失血過多而死……”

鍾鶴忠說著捂面嗷嗷痛哭,郝管家也抹了把淚水,接道,“恰好老奴路過,看到老爺癱在地上哭,再一看夫人趴在地上,身下全是血,立馬跑過去檢視。可惜為時已晚,夫人已經死了……少爺,老爺和夫人是二十多年的夫妻,老爺怎會狠心殺死夫人。您一定要相信老爺和老奴說的話,夫人的死真的是意外……”

“但是你們卻想到嫁禍俞兒——”

“這不能怪我們,蘇清俞配不上少爺,而且她是皇后娘娘的敵人。少爺卻不顧老爺的話,硬要纏著蘇清俞。當時也是老奴想到將夫人的死,嫁禍蘇清俞。只是一來一回蘇大將軍府耽誤了時間,而蘇清俞太冷靜聰明,一眼就看穿夫人已經死了小半個時辰……”

“因此,你們想直接殺了俞兒。即便後來仵作推斷出孃親的正確死亡時間,證實俞兒不是兇手,你們大可以失口推諉,讓俞兒白死……,其心險惡,其行可誅,令人髮指!”

郝管家無言以對,只能一再磕頭痛哭。

而床上的鍾鶴忠一臉淚痕,面如死灰。

“或許孃親死的時候,你真的有傷心過。不過事後你應該很開心,至少沒人會再管著你玩女人。我一直以為爹爹是個專情而深情的人,心裡只有孃親。不過如今看來,我錯了,錯得很離譜!我討厭看到你,討厭這個家……我再不會回來!”

說著用力甩開鍾鶴忠的手,頭也不回的奪門而出。

而鍾鶴忠抬起的手停在半空中,連開口讓他留下的力氣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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