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四章 瞿章的故事

不過喝了一口小花遞來的水，下一秒頭暈目眩，癱軟地上動彈不得。夏月至這才意識到水裡下了迷1藥，驚恐看著緩緩走來的瞿章，不明白他為何要設計自己。

半個時辰前，瞿章說想帶三個小家夥外出遊玩，又怕看不住他們，所以請他同去。他想都沒想推辭，巴不得離這三個小鬼遠點。可經不住三個小鬼可憐兮兮的眼神，加上瞿章的一再懇求，才鬆口答應。

目的地是城郊的紅樹林，豈料剛到亭中，就被迷倒了。

“別錯愕，無論是誰，都無法察覺到下在水中的聖1水。它無色無味，卻能讓你這等高手無法動彈，也是我身上唯一值錢的東西。”

瞿章說著把他扶到亭中石凳上，小心整理好他的衣袍。隨後坐到一邊。看了眼在不遠處冰面上玩耍的孩子們，不禁流出欣慰笑容。

“小孩子就是天真無邪，從來不知道自己生活的處境，給他們一個熱包子就能開心的像得到一個寶藏。不像我們大人，就像真的得到寶藏，也會想下一個寶藏在哪裡。不知疲憊的忙碌奔波，只因為永不會被填滿的慾望。”

“你之前說的都是欺騙我們？其實你早知道她是蘇清俞，這麼做的目的不過是想靠近她？你究竟要做什麼？！”

事已至此，瞿章也不再隱瞞，滿臉笑容的對孩子們揮揮手，示意他們別跑遠。

“我是騙了你和蘇清俞，但我的目的不過是想借蘇大將軍府躲躲。不過你不用怕，我不會對你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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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月至疑惑的蹙眉，試著驅散體內藥效，卻發現一點辦法都沒有，只能全神貫注盯著瞿章。

“十幾年前，我還是個七歲的孩子，我的爹孃很疼我，我的童年是快樂的。我的爹爹是溫瑞一個小有名氣的文人，後做了個小官。因為正直不阿，得罪上官，被誣陷入獄，屈打成招。爹爹死後的不久，孃親鬱鬱而終，我成了孤兒。我每天被迫找食物填飽肚子，以便活下來為爹孃報仇。其實收留我的不是私塾先生，而是一個老捕快。老捕快教我武功，教我做人的道理，卻教不會我如何忘記仇恨——”

瞿章苦澀笑著，眼中泛著淚光。

“老捕快個性耿直，一生被同僚排擠，他就借酒澆愁。他一生沒有娶妻，一人生活在城外的小木屋裡。有一次他喝多了，摔進水溝裡淹死了。我知道的時候，已經過了三天。當我看到老捕快屍體時，他已經看不出原來模樣，脹得像個皮球，似乎一戳就能破。老捕快死後，我又成了孤兒。不過我已經長大成人，生活已經不成問題。其實我也想做個正常人，可我一路上看到聽到太多不公的事。為何當官的能血口噴人，不顧百姓死活。而百姓和弱勢，狀告無門，只能默默忍受。我憤怒，我絕望，我想起了慘死的爹爹和孃親，世界對我們太不公平！”

“所以你以自己的手段，回應這個對你不公的世界？”

“我只能這樣。所以我劫富濟貧，專門拿貪官和奸商的錢物，去救濟那些貧苦老百姓。有一次我正在一個貪官家中盜竊，不巧被他撞見。我把心一橫，殺了那個貪官。自那後，我不只劫財，還愛殺人，專殺貪官汙吏。最後我被官差追得沒辦法，便動身來到京都。”

“京都是天子腳下，你來這裡無異於找死。你不只如此，還撒謊博取蘇清俞同情，躲到蘇大將軍府，你膽子挺大。”

“不是我想來京都，而是當年誣陷我爹爹的人，升任京都順天府府尹。我想在死前，殺了他給爹孃報仇！”

夏月至越聽越迷糊，此生最恨被欺騙偷襲，和受制於人。結果瞿章一下全佔了，管他說的真假，心頭仍是無名火大。

“你他娘騙鬼呢！你年紀輕輕，生龍活虎，又使得一手好迷1藥，順天府那群豬怎會是你對手！”

“幾月前，我發現自己身患絕症，已不久於人世。而於德海巴結上太子，深居簡出，身邊高手林立。以我身手，絕對殺不了他。我在京都躲避官差搜尋的時候，無意間聽到蘇二小姐的事蹟，說她愛好為人打抱不平。我又被官府追得急，索性想到蘇大將軍府躲避一二。小花他們真的是流浪的孤兒，也是一次巧合，我收養了他們。”

瞿章說著攤手接住陽光，再暖也好，終要日落。黑暗到來，任何人都無處可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