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周大將軍府很久沒見過這種‘客人’,當‘有刺客’的那一聲起,幾乎所有人都湧了出來,將前院堵得水洩不通。

成排的火把照亮上空黑暗,撥開人群擠進去之前,蘇清俞想好了各種藉口為衛楚脫身。豈料剛一抬頭,就看到周海宏一臉笑意的拍著衛楚的肩頭,絲毫不像抓到刺客的憤怒。

是不是錯過了什麼?

“姐姐,來這裡。”

眾人視線嗖的一聲全看了過來,蘇清俞想躲也沒法躲,只能硬著頭皮走到衛楚身邊。想了無數個可能,就是沒想到為何周海宏能和衛楚有說有笑,而且隱約感覺這種友好裡頭,帶著一絲的敬畏。

衛楚急忙挽住她的手,很是驕傲,“姐姐,你看到我是不是很驚喜意外?”

前一刻還見過,驚喜意外個頭。急忙配合的拉住衛楚的手,用力掐了下。痛的衛楚差點叫出來,一味強忍著保持微笑。

“見到弟弟你,自然是驚喜!意外!姐姐疼愛死你了~”

說著抬手捏住衛楚的臉,痛的他齜牙咧嘴,還要強顏歡笑,“姐姐,太疼我了——”

“是啊。必須疼。”

見是姐弟相逢,眾人也散了,周海宏則捋了下鬍鬚,笑笑道,“老夫就知道你們是姐弟,看你們長得幾乎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蘇清俞不禁一臉黑線,“他是表的,我們一點也不像!”

周海宏爽朗大笑幾聲,搭住兩人肩頭,“老夫也不妨礙你們姐弟相逢了,上年紀了,累得快,先回房歇息了。來人,給公子收拾廂房。”

“遵命……”

目送周海宏離開,蘇清俞不由長嘆一口氣,本想抽回手。豈料衛楚還上癮了,愣是挽著她的手不放。

這時夏月至跳出來,危險眯起眸子,“小子,你膽子挺大,還不趕緊撒開!”

衛楚身體一顫,立馬鬆手。

蘇清俞犯困的打了個哈欠,走過夏月至身邊時刻意拍了下他的肩頭,示意他好好招呼,隨後懶洋洋的回房休息。

沒了庇護傘,夏月至又舉高,幾乎仰視,嚇得衛楚臉色煞白,“姐姐等等我……”

“你姐姐沒空招呼你,不過你姐夫我多得是時間。”

說著像拎小雞般拎起衛楚回廂房。

“姐姐救我……”

悽慘凌厲的聲音響徹周大將軍府上空。

大雪下了一夜,今早起來時看到一個被白雪覆蓋的世界,純潔無暇,賞心悅目。腦海中忽然浮現和洛見荀在雪山初遇的那晚,他受了傷,安靜靠在大樹下,好一個月光下的唯美少年。好心搭救,他卻好心當做驢肝肺,還拔劍威脅。

也是那時起,她才知道他內心的脆弱。他不允許自己受傷,害怕倒下,因為身後空無一人。所以一旦有人靠近,他就會豎起身上所有尖刺。管你是好心還是歹意,先扎你個透心涼再說。

與其說他,其實自己也不外如是。

命運弄人,兩個同樣倔強,不肯低頭認輸的人,竟然走到了一起。最終卻事與願違,朋友或許比戀人要好。

不知為何,這幾天總是想其他,然後不可自拔的陷入對他的思念中。或許人只有在孤獨的時候,才會意識到真正所在意的那個人。

婢女的到來打破她的想入非非,說是周海宏約她到北關湖欣賞雪景。

她自是答應,轉身時看到站在不遠處的夏月至,以及一臉惺忪睡意的衛楚,左眼還黑著。

“我覺得有詐,周海宏沒事約你去看什麼風景,不可去。”

衛楚附和,“倘若你要去,我也去!”

“你小子突然聰明了一回,把我想說的話說了。”

兩人一左一右一搭一唱,吵得無法安寧。靜下心一想,周海宏又沒說不準帶他們去。而且萬一真的有詐,多個人也多分力量。

本想留下衛楚這個拖油瓶,可衛楚死活不肯,不能抱她,索性抱著下月的大腿。越說越激動,差點把夏月至褲子扒了,氣得夏月至抬手就是幾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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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禁淺淺一笑,兩活寶,帶上也好。

馬車早已在門口準備好,蘇清俞一人一輛,夏月至和衛楚一輛,一前一後趕往北關湖。

去北關湖要經過一處吊橋,懸吊萬丈高空之上,很是驚險。見馬車停下來,夏月至掀開簾布剛要詢問,見吊橋從另一邊被砍斷,而載著蘇清俞的馬車已經到達對岸。霎時感覺事情不妙,正要抓住車伕問清楚。豈料車伕用力甩了下韁繩,馬兒驚跑,一下把夏月至顛回了馬車裡。

“你個王八蛋,看老子不弄死你!!”

另一邊,蘇清俞本在馬車中閉目養神,隱隱聽到夏月至的大叫聲,疑惑掀開簾布一看,他們所乘坐的馬車正往另一邊狂奔。而夏月至正在廝打車伕。再一看吊橋已經被砍斷,而車伕忽而古怪一笑,用力甩了下韁繩,馬車同樣快速奔跑起來。

實在顛簸的厲害,連站都站不穩,更別說讓車伕把馬車停下來。

馬車終於在咒罵聲中停了,慣性下她差點飛出去,只感覺五臟六腑都被顛倒了,反胃的想吐。

聽到靠近的腳步聲,頓時打了個激靈,立馬跳到地上。只見周偉拿著馬鞭正洋洋得意的大笑,身邊的打手也是附和的奸詐大笑。

“蘇二小姐,你這張臉真是越看越漂亮,撓得我的心癢癢的慌,迫不及待想將你佔為己有,哈哈哈。”

不遠處,北關湖結冰的湖面正折射著璀璨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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