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隴東,熟悉而陌生。聽洛見澈說過秦浩和李然曾去過隴東辦事,差點全軍覆沒在那裡。隴東魚龍混雜,是有錢人的天堂,也是窮人的地獄,窮富兩極化非常嚴重。

經過一天一夜的快馬加鞭,終於在黃昏時候來到一處城門前,金漆的隴東兩字甚是晃眼,還沒進去就感覺到濃重的銅臭味。

而強行被拖來的單小滿埋怨了一路,一見隴東守城的官兵都穿金戴銀,瞬間感覺來對了地方,反拉著她趕緊進城。

初來乍到,她也不敢貿貿然去找知府,索性在城中找了家客棧住下。

剛安置妥當,卻發現單小滿不見了,問過掌櫃的和店小二也不知道,想來跑到大街上‘發財’去了。

單小滿會些三腳貓功夫,一般地痞流氓都不是她的對手。而且這丫頭聰明靈活,想來出不了什麼事。

夜色又黑下來,清楚一些見不得光的宵小也該出來活動了,貼上兩撇小鬍子,揣著長劍上了街。

隴東雖不比京都,但也是熱鬧繁華。街道兩邊商鋪林立,行人大多衣著華麗,金啊玉啊,翡翠珠寶掛滿身,活像行走的銀票。

朱門狗肉臭,路有凍死骨。

一邊是璀璨繁華的街道,和富得流油的有錢人。一邊是昏暗無光的犄角旮旯,和衣不蔽體瘦骨嶙峋的乞兒。他們甚至連水溝裡的食物渣子都不放過,哄而搶之,看得心頭很不是滋味。

出於善心,給了乞兒一些銀子,豈料還沒走出街道,就被幾個衣衫襤褸的男人攔住了。

男人們一看就是混得不上不下,只能憑藉強硬手段保住溫暖。說簡單點,就是專門欺負搶劫外來客的地痞流氓。

可能是方才掏銀子的時候,被他們瞧見身上帶的銀票,以至於被當成可宰的肥羊。

領頭的是個結巴,說了半天她只聽清‘打劫’兩個字。掃了眼眾人手中拿著的木棍,心想連打劫的傢伙都不知道準備好些,還敢出來打劫。

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全體倒地。

她扛著長劍蹲在痛苦的哇哇大叫的結巴身邊,調皮的戳了戳他的腦袋,嚇得結巴急忙把臉埋到了泥土裡。

像結巴這種人雖然地位低下命如螻蟻,但他們寄居底層,多多少少知道些江湖和市井的人。

“想不想活命?”

結巴一個勁點頭。

“我問你幾個問題,回答的本公子滿意了,自會放過你們。”

結巴抬頭看著她,張著嘴巴半天才吐出一個‘是’字。

她頓時有些頭痛,心想等結巴都天亮了。一看其他人要跑,上去一一撂在地上。

“知不知道一個年約二三十,左手少了無名指,擅用左手劍的男人?”

結巴愣了下,見她掄拳,立馬害怕的抱頭,“知……知……知……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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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啥子呢,又知又不!你,回答本公子!”

視線所到之處,所有人都低下頭不敢對視。

她頓時惱火的拔了下長劍,本想嚇嚇他們,結果結巴說道,“他……他們……都是……啞……啞巴!”

這才發現方才打他們的時候,他們都是呀呀的慘叫,從沒聽過他們說話,原來都是啞巴。一群啞巴跟著一個結巴,因為生活所迫,用並不高明的手段‘賺錢’。賺不到錢就罷了,還要時常捱打。

看著他們面黃肌瘦衣衫襤褸的樣子,不禁苦笑,有些同情起他們。索性站起來,用劍拍了下結巴的屁股。

結巴痛的叫了聲,“知……知……知……”

“罷了,你說的累,本公子聽得更累。”

想了想,掏出幾張銀票扔到結巴面前,“拿去做些小本買賣。不然以你們的身手,遲早會被人打死。”

結巴看著散在地上的銀票,開心的哭了出來,見她要走遠,忙喊住,“公子請慢。”

她轉身錯愕的看著起身的結巴,蹙眉,“你不是結巴?”

“我……我……”

結巴急忙拍了自己一巴掌,憨笑著過來,其他人都圍了過來,無不帶著感激的憨笑。

“我是結巴,但有時也不……結巴!”

她不由淺淺一笑,以為結巴是來感謝的,爺們的抬手拍拍結巴的肩頭,“你們不夠聰明,武功也不好。記住我的話,以後別打劫了。帶著他們做點小本買賣,安生的過日子去……”

“我是想告訴公子,我知道那人。”

她喜上眉梢,示意結巴快說,結巴想了想,“我雖不知道他是誰,但我認得他左手少一根手指頭,見人時總喜歡低著頭。他不是隴東本地人,三年前到的隴東,時常混跡城南有家叫‘沁香坊’的茶館中。他在一年多前忽然銷聲匿跡,這幾天才回來。對了,他住在泊洋河河邊的小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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