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論白渠西是真傻還是假傻,是真暈還是假暈,他顯然對洛見荀存在某種情愫,不然不會什麼人都不找,非跑到洛見荀面前說他殺人了,還說起洛見荀不記得了的當年。

夜色正式拉開帷幕,洛見荀回寢宮睡覺,白渠西在王府另一邊,夏月至則坐在亭子上,抬頭看了眼當空的皎月,活動了下筋骨,想著時間差不多了,如鬼魅般縱身沒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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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白渠西怎樣,他既然有心想留在七王府,定然會有所舉動。倒不怕他能折騰出什麼風浪,就怕他搞小動作。

如燕子般輕輕落在窗外,等巡邏衛隊過去,確定裡頭沒聲音後,輕輕拉開窗戶翻了進去。一直伏身疾行到窗邊,見白渠西正在酣睡,不由疑惑的摸了下下巴,心想這人真的是來王府睡一覺?

他索性盤膝坐到屏風後,睜大眼睛盯著,不信白渠西真的會一夜睡過去。

不知不覺睏意來襲,後知後覺身子歪在一邊睡了過去。

另一邊寢宮,洛見荀正在夢鄉中馳騁。藍天白雲,微風拂面,蘇清俞正騎著小毛驢慢悠悠走在花海中,他欣喜的騎馬快追,可始終追不到。只能看著她回頭淺淺一笑,身影被風吹起的花舞淹沒……

“回來……丫頭回來!!”

霎時被噩夢驚醒,坐在床頭疲憊不堪的揉著雙眼,汗流浹背氣喘吁吁,胸口不斷劇烈起伏。

夜色好黑,足以吞噬人心。

就算明知道是夢,可一想到蘇清俞要離自己而去,心彷彿被揪住,痛到難以呼吸。

“你醒了?”

猛地回頭,只見黑暗中,白渠西似蛇一般伏在床上,臉色帶著詭異的笑。

洛見荀不由一怔,難道還是在做夢?

此時白渠西卻忽然拿出帕巾,小心擦著他臉上的汗水,一臉心疼,“做惡夢了嗎?瞧你出了一身汗——”

不是夢?!可是白渠西為何會在這裡?而且神情詭異,似睡非醒。更可怕的是身子彷彿被一股力量牽制,絲毫動彈不得,只能睜大眼睛看著白渠西臉上交錯的怪笑。

許久後才尋回一絲理智,生硬的開了口,“小白公子為何在本王的寢宮中?”

“知道你會發夢,所以渠西特意來給王爺擦汗。”

白渠西的神情愈發痴迷,洛見荀迅速被漩渦拉了進去。忽然直挺挺的躺下,腦門淌下豆大的冷汗,漸漸想起當年的事——

那應該是五年前的事,白赫康七十大壽,他前去祝賀。白家一直深居簡出,很少和朝中人來往。不過因為戴雍和白赫康是故友,之前見過白赫康幾面,所以那晚白赫康送走所有客人,唯獨留下了他。

酒過半巡,他漸漸有了醉意,和白赫康聊著兵法打仗之道。

興致所致,以至於最後真的醉了,被白府的下人送回廂房休息。

半夜被一股古怪的聲音吵醒,迷迷糊糊中看到一個少年趴在身上,以為是做夢,昏昏沉沉的又睡去了。

第二天起來腦子還疼,渾然忘了昨晚發生的事。因為李然有事彙報,他便匆匆拜別離開。

離去的最後一眼掃到門後隱約站著個少年,沒細看,最後策馬離開。想來那晚不是夢,而躲在門後的少年就是白渠西。

不過一直不曾放在心上,久而久之就忘了這件事。

“你似乎想起來了——”

白渠西躺在他身邊,若有所思的踢著腳。

距離很近,白渠西身上的溫度不斷傳來,好燙。

“你可能很疑惑你為何會動不了?我到底是個怎樣的人?為何我身邊的親人會一個個離奇死去?而蘇二小姐又在哪裡……嘿嘿,若讓你選,你先想問哪個問題?”

洛見荀有生以來第一次感覺到恐懼,艱難的咽了咽口水,“你是個怎樣的人?”

白渠西忽然開心的吻了下他的臉頰,趴在他身邊,手指在他右肩頭劃出一個又一個圓。

“真高興你關心是我,若你選擇先問蘇清俞,我定然要殺了她!至於我嘛,你那麼聰明,你說我是個怎樣的人?”

洛見荀閉眼不看,從牙縫裡蹦出倆字,“瘋子。”

白渠西臉上的笑陡然僵硬,忽然捏了下他的下巴,笑得愈發鬼魅瘋癲。

“你真聰明,一猜就猜對了,我打小就是個瘋子,不過他們不願意承認而已。為此他們想盡各種辦法,什麼巫術邪術,旁門左道,無所不用其極,只要那些人說能治好我,他們就想也不想的在我身上施用——”

白渠西挽起袖子,只見白嫩的肌膚上滿是密密麻麻的傷疤,看得他觸目驚心。

“所以你殺了他們?”

“沒辦法,誰讓他們以為我被惡鬼吞掉了心智,還聽信那些江湖術士的話,竟想在我胸口開個口子,放什麼可辟邪的東西進去。若讓他們還胡來,我可能就一命嗚呼了。所以我只能先下手為強,在一天夜裡,我知道爹爹和孃親分房睡,我便趁著下人都睡著了,拿著匕首進了爹爹廂房。我便一下下捅在爹爹身上,噴濺的血好熱,好舒服。不知過了多久,爹爹不動了,我也累了,懶得回房休息,索性找了個角落坐下。”

白渠西像是說著無關痛癢的事,神情淡然還帶著笑意。猶記得當時白世光的血噴在嘴上,情不自禁舔了起來。發現血比任何食物都要美味,他開始沉迷這種味道。以至於每每想起,他都回味無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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