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院又多了兩具屍體,單小滿認為人死後就該有名有姓的立碑,留下來過這個世上的證據。可是她不知道他們叫什麼,也不敢立碑,只能放下四朵花兒,雙手合十虔心向上天禱告。

轉身的時候看到夏月晚倚靠在門上,臉色複雜。想起昨晚的吻,身子一下子滾燙,下意識攥緊拳頭走過去。

“沒想到你一個小騙子還挺有愛心,花兒不錯。”

她咧嘴一笑,攤開手,“一朵花一百兩,四朵四百兩,打個折三百五十兩。”

又是錢,她就是這樣讓人討厭。夏月晚頭疼的皺起眉頭,想了想笑道,“與我何幹?”

“人是你殺的,我是在替你積福。三百五很划算了,沒錢就先記賬上,等你有錢了一併給我……你這人有沒有禮貌,我話還沒說完怎就走了!!你給我回來……”

咚咚。敲門聲響起。

單小滿以為是過路人,沒細想打開門。門開的一瞬間被一個黑衣男人捂住嘴巴,緊接著衝進來十幾個黑衣男人,交換了下眼神,不約而同輕手輕腳的大屋走去。

此時夏月晚正在屋中給洛見荀做日常檢查,絲毫沒察覺到院中的變故。

單小滿生怕他出什麼事,情急之下重重咬了口。男人吃痛的收回手,她趁勢叫了句‘快走!’,被男人惡狠狠的掐住脖子。

夏月晚聽到聲音,小心走去窗邊檢視。見地上落著幾個影子,頓時眉頭一緊。再一看單小滿被人掐住脖子,臉色逐漸豬肝紅,下一秒便可能會死去。再也無法顧及其他,推開門走了出去。

“一切和她無關,放開她!”

“夏先生,果真是你。”

說話的是死士的老大凌忠,聽說昨夜又有兩個巡邏官兵失蹤,他便起了疑心,經過一夜搜尋,鎖定這個地方,便帶人偷偷前來。

“皇爺對你有天高地厚之恩,你不知感恩也就罷了,還和皇爺作對。像你等不忠不義不孝,有何面目苟活在世上!”

夏月晚嗤之以鼻的冷笑,“似你等愚忠的走狗鷹犬,可有想過若是皇爺真的殺了七王爺,南國勢必出兵。屆時塞外重燃戰火,永無安寧,受苦受難的就是無辜的平民百姓。你們不知規勸,還助紂為虐,如今還敢恬不知恥的跟我談禮義廉恥,真真是可笑至極!”

凌忠不屑一顧的冷哼一聲,“我們只知道誓死效忠主子,因為主子給了我們一切。南國有何懼,他若想攻打便來,我等拋頭顱灑熱血,誓死捍衛自己的家園!”

這些年南國國內混亂,塞外卻日漸鼎盛,加之和周邊番邦來往密切,早暗中積聚了一些力量。而難過時常欺壓,無度索取牛羊馬匹和錢財,早惹得塞外中一些人的不快。不過當時凌狄儒在世,那些人才不敢造次。結果凌湛為了蘇清俞和洛見荀大打出手,不惜兵戎相見,讓凌忠等有心之人興風作浪。

“怪不得皇爺變得如此怪異,原來是你等奸賊在面前搬弄是非,難道你們非要弄到生靈塗炭才肯罷休嗎!”

“南國國力日漸衰弱,又不屑我們塞外人,時常以莫須有的罪名打殺。若不是老皇爺念及和南國皇帝的君子之交,我們才不會窩囊臣服在南國之下!如今南國弱,我們強,為何還要聽那群窮酸秀才發號施令!”

“老大說得對!”

“南國那群蠢豬只知道好逸惡勞貪得無厭,天不亡他們我們也要亡他們!”

“擁皇爺為皇帝,攻下南國,一統南國……”

呼聲一浪高過一浪,夏月晚不禁想起薩恩催眠控制的陰森場面。薩恩是用奸計控制,他們更恐怖,被洗了腦般,儼然像一群只知道嗜血的怪物。

“夏先生,皇爺說了,只要你交出七王爺,必定不追究你的過錯。畢竟如今正是用人之時,你又有宰相之才,我們需要你,塞外需要你!”

“天地正氣更需要我!”

“哦?夏先生仍是要執意而為?不怕我殺了這個小女子?”

男人加重了手指的力道,單小滿痛苦的咳嗽幾聲,雙眼充血,臉色逐漸青紫。

夏月晚驚慌的攥拳,蹙起眉頭,幾乎從牙縫裡蹦出兩字,“卑鄙!”

“做大事者,只有成功和失敗,沒有卑鄙之說。其實我已摸清這個女子的底,她不過是個會下三濫手段的小騙子,配不上夏先生尊貴的身份。不如由我們代勞除去,好讓皇爺替夏先生物色一個書香門第門當戶對的千金小姐——”

夏月晚自認為在經歷家族被流放,自己九死一生後早已看破一切,心頭不會再有一絲波動。可如今看著性命危在旦夕的單小滿,他不禁慌了神,拳頭一再攥緊,已是冷汗一片。

凌忠早看出他的心思,摸著下巴鬍渣笑笑道,“夏先生怎漲紅了臉?畢竟多日收留,像夏先生這等有情有義之人,想來不忍看到她死在眼前。放心,不一會兒她就死了……還不麻利點,別讓夏先生糾結!”

“放了她!”

“夏先生方才說了什麼嗎?風太大,沒聽到,麻煩您再說一遍。”

夏月晚不禁苦笑,可又能怎樣,只能看著凌忠,抬手作揖,“求你放了她。”

“求人是這種姿態嗎?你們說是嗎?”

“求人自是要跪下!”

“只有跪下才有誠意……”

單小滿頓時一怔,激動的淚水奪眶而出,衝著他不斷搖頭。

夏月晚愣了下,他向來自視甚高,只跪天地父母,怎能為了一個女人下跪。可看著生死攸關的單小滿,他咬了下牙,噗通一聲跪下。

單小滿霎時淚崩,從沒想過在夏月晚心中有如此重要的位置。看著受辱的他,心頭激憤難當,也不知哪裡的力道撞開男人的束縛。

男人憤恨的拔出鋼刀砍下,單小滿已沒了躲閃的力氣,癱在地上看著他不斷苦笑。

一枚暗器忽然從外射來,鋼刀應聲斷裂。緊接著一個身影飛進來,一腳踹飛男人,擋在單小滿面前。

“蘇二小姐?!”

“嗨,是我。”

蘇清俞王者歸來,氣勢依舊,用餘光掃了眼身後的單小滿,脖子中被掐的青紫,臉上的笑容漸漸僵硬,視線一下落在凌忠身上。

“你就是慫恿凌湛的那條狗?叫兩聲來聽聽。”

凌忠勃然大怒的瞪著牛眼,可一想找她幾天都不見身影,如今卻送上門來,恰好當成禮物孝敬凌湛。

想著淺笑作揖,“蘇二小姐,我家皇爺想您想的好苦,您回來就好,就請隨我們回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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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間死士團團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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