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一章 一級戒備：白渠西是個瘋
一夕之間村落毀於一旦，無人生還，荒山中有添了無數無名孤墳。
寂寥滿懷，思緒萬千，最擔心的問題來了。自洪聖死後，洛見荀儼然把她當成仇人，遇而避之，寡言少語，短短幾天消瘦了太多。
任憑她腦袋想破也不明白洪聖的反常舉動，到底是誰在背後指使。
又是一天夜幕，她坐在田間地頭髮呆，抬手看一眼天邊血染的夕陽，低頭看著掌心，那日洪聖的血得到處都是，滾燙至今。兩者的紅如此相似，都無法讓人移開視線。
謎團在腦海中編織出一個密密麻麻的大網，一時頭疼難耐，不住捶打幾下。
“還在氣七哥不理你嗎。”
洛見澈說著走到身邊坐下，隨手摘過田間的小花玩著。
她搖搖頭，這段時間發生了太多事，似假非真渾渾噩噩，儼然活在噩夢中。
“你怎一人跑來了，小雪兒呢？”
“這兩天你和七哥之間搞成這樣，我們很是擔心。她就跟著七哥，我便跑來看看你……其實你也別怪七哥，他和老洪頭之間的感情深厚，亦師亦父。老洪頭莫名其妙殺了所有村民，最後死在你懷中，七哥也是無法接受現實，才會自我封閉——”
“洪聖確是死於我手，不管直接間接，也無法改變這鐵一般的事實。”
洛見澈抬手安慰的摸摸她的腦袋，看著遠處風景，輕嘆一口氣。
“別傻了，這擺明了是有人陰謀設計。連我這個胡鬧王爺都察覺到了，難道你這聰明的小腦袋瓜會不知道。”
她點點頭，苦思冥想了幾日，眼皮好重，身體全憑意志支撐，似乎眨一下便會睡過去。
“他和前輩的感情很好嗎？”
“七哥打小沒見過自己的母妃，從他有記憶開始，便是洪聖照顧在身邊。不只教他習武兵法，還有做人之道。雖然七哥表現的對什麼都不在意，冷冰冰的隔絕一切，但那次老洪頭不告而別，他傷心了好久。我知道，他在心裡把老洪頭當成了父親……如今老洪頭突然走了，七哥難免接受不了。這幾日你就當他回到以前不愛說話不愛理人，等過了幾日情緒過去，他會變回來……”
“他真的還能變回來嗎？”
從未想過他會變得如此陌生，兇狠冰冷的眼神歷歷在目，好像要發狂吃人的野獸，嚴禁任何人靠近。
洛見澈無法回答，安慰的拍拍她的肩頭，見天色暗下來，起身拍拍屁股。
“你也別想那麼多了，七哥有分寸的。倒是我們，身處敵人箭靶上，該反擊了。”
她不禁苦笑，“如何反擊？”
深知凌湛已切斷了和外界的聯絡，就憑四人之力何以逃出這大包圍圈。
腦海中忽然閃過那白的耀眼的身影，抬頭看著洛見澈，“你可認識白渠西？”
洛見澈頓時倒吸了口涼氣，疑惑的看著她，“你為何知道白渠西？”
“前段時間他來到塞外皇宮，想來也是他幫我逃離皇宮……為何說起白渠西你這麼大的反應？”
“能沒有反應嗎，白渠西可是個瘋子！”
她不解的蹙眉，心想白渠西文質彬彬，好似璞玉潔白無瑕，怎到了洛見澈口中就成了瘋子。
見她一臉不信，洛見澈急的抓耳撓腮，“白渠西是白赫康的孫子，鮮少出現。我府中有個家僕和白府的管家是表親，他無意透露說白渠西犯有瘋症，平時看起來沒什麼事，一旦瘋起來像地獄出來的惡鬼。不然你想，為何白赫康要關著白渠西，不讓他和外界有任何接觸。”
“我和他接觸過幾次，沒你說的那麼誇張……”
“更誇張我還沒說！”洛見澈忽然機警環顧四周，附到她耳邊輕聲說道，“據傳是他發瘋殺了他的父親。”
她頓時一怔，“小道消息何以為真。你別以為我和他有什麼就惡意詆譭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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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是那種人！雖然我之前確是這麼做過，但關於白渠西的事，我說的還是其中微小的一部分。反正此人很危險，若是以後碰到，定要遠離！不然他發起瘋來什麼都做得出來！”
仍不住想白渠西不似洛見澈說的那種人，可他這模樣又不像無中生有，難道白渠西有人格分裂？
將信將疑，姑且將這半真半假的事聽到耳朵裡。
回去的山間小道中，洛見澈還是擔心不下，碎碎念的囑託。
“對了，七哥曾去過白府，他定更清楚白渠西的事。反正那人是個極具危險的瘋子，記住大老遠看到就要扭頭走啊！”
“知。知。你說那麼久嘴巴不累嗎。”
“累倒不累，只是餓了。這天都黑了，雪兒怎沒來通知我回去吃飯，那丫頭會不會做飯啊。”
“她會不會你心裡沒點數啊。一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公主，被你當丫鬟使喚，還為了你不惜和她哥哥決裂，你這輩子可不準做對不起她的事，不然我饒不過你！”
洛見澈撓著腦袋憨笑，“我定會對小雪兒千依百順，絕不會氣她一分。她要打讓她打，她要鬧我陪著她鬧，絕不會讓她受一點委屈——”
她若有所思的喃喃，“你長大了很多。”
“人嘛，總不能一直賴在一個階段。其實小雪兒人挺有趣，雖然有時候瘋瘋癲癲殺氣騰騰，說話做事又不經大腦，但心地善良。最重要的是她從不嫌棄我無所事事只會胡鬧，凡事以我為先……”
不由得想到洛見荀，頭又開始疼了。
快到村子的時候看到一個身影急匆匆跑來，洛見澈一眼便認出那是自己小雪兒，激動的跑過去抱住她，原地旋轉。
“飯做好了，我都快餓死了……”
凌若雪無視他，走到她面前滿臉愁容，欲言又止。
她不禁一怔，“洛見荀出事了？”
“小雪兒你快說，七哥是不是出事了？你這樣支支吾吾急死我了！”
“七王爺他……去塞外皇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