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中聽到驚堂木的聲音,緊接著一盆冷水從頭到腳來個透心涼。她嗆出聲,吃力的睜眼,眼前的事物漸漸清晰,後頸仍舊傳來隱隱劇痛,再一看雙手被反綁,整個人倒在順天府的大堂上。

正堂之上于德海正襟危坐,突然一下驚堂木,震得她耳膜生疼。

吃力掙扎著坐起來,晃去臉上的水漬,寒冷徹骨,忍不住打了個寒噤。

“跪下!”

捕快粗魯將她提起按到地上。

于德海看了眼師爺遞來的訴狀,忽然捋著鬍鬚得意一笑,心裡不斷想,蘇清俞啊蘇清俞,你也有落到我手上的一天。依稀記得那日殷霏從大牢被劫後,他被鍾皇后的使者罵得狗血淋頭,差點被革職發配邊疆。

雖肯定事情是蘇清俞做的,但苦於沒有證據,又忌憚她是七王妃。如今她已被七王爺掃地出門,沒了王妃身份做擋箭牌,又落到他手中,正是報仇的好機會!

“蘇清俞,七王府總管孫泰狀告你意欲殺人害命,你可認罪!”

“認什麼罪。我是救人,不是殺人——”

這後頸還是生疼的厲害,膝蓋也被堅硬的青磚硌得生疼,更別提被麻繩綁得血脈不通開始麻痺脹痛的雙手。

“這麼說你是不認罪了?”

她抬眸冷冷盯著於德海,忽然咧嘴一笑,“可有人證看到我行兇?”

“這——”于德海快速轉悠了下眼珠子,忽然拍了下驚堂木。“根據七王府孫總管口供,他說帶著侍衛趕到的時候,看到你正像雲舞餵食毒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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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孫泰也定然告訴你,地上倒著很多手執鋼刀的黑衣人,說他們定然是我的人?”

“那是定然……”

“既然有刀,我又何必多此一舉餵食雲舞毒藥,一刀了結豈不快哉?”

于德海再一次被嗆得說不出話,眼見面子要掛不住了,憤怒的臉色通紅。

“放肆!竟敢如此同本官說話!這京都誰人不知雲舞姑娘身懷七王爺的子嗣,而你被七王爺一紙休書休棄。想來你定是痛恨雲舞,更痛恨她肚中的孩子。以你這等惡毒的女子,為報被休棄之仇,才會想餵食雲舞姑娘毒藥,先讓她失了肚中孩子,再痛苦折磨她!上天有眼,孫總管及時帶人趕到,制止了你的瘋狂行徑!雲舞姑娘已脫離危險,不然你罪孽更深!如今證據確鑿,你還想砌詞狡辯!看來不用大刑你是不會招的!來人啊,動……”

“大人自說自話就給清俞定了罪,如今還想大刑逼供,若是傳出去,想來這官也做到頭了!”

于德海咬牙切齒的低吼,“蘇清俞你不要太放肆!”

“那好,清俞反問一句,大夫可證實了清俞給雲舞餵食的是毒藥?”

“這——”于德海又開始賊賊的轉悠眼珠。

藥劑是跟隨她穿越而來,縱使最頂尖的大夫也無法判斷它的用處,是毒是藥。

“大人可是清如水明如鏡的好官,旨在替百姓伸冤,定然不會冤枉任何人,清俞說的對吧?”

不如先聽這個丫頭有何說辭。于德海想著捋著鬍鬚道,“你說你冤枉,那你告訴本官當時發生了什麼?”

若一五一十告知,于德海定然不信。若不說,這殺人害命的罪是要掉腦袋的。

見她猶豫的不開口,于德海像抓到證據一般,一拍驚堂木,“好你個蘇清俞,本官還真以為你是被冤枉的,給你機會辯解。想來你不過是個拖延時間,試圖給自己找一個說辭脫罪!本官告訴你,那些黑衣人已指證就是你收買他們,意欲加害雲舞姑娘。不過他們不忍下手,你卻喪心病狂打暈他們……如今你還有何話說!看來非大刑你是不會招供的!來人啊!動刑!”

捕快們粗魯將她推到地上,一記悶棍差點打得她背過氣,咬緊牙槽愣是不吭一聲。

好不容易有報仇的機會,于德海這等心胸狹窄的小人定是絕不放過,捋著鬍鬚不斷大笑,“給本官重重的打!打到她招供為止!”

“住手!”

卓瑪推開擋路的捕快,隨後凌湛緩緩走了進來,剎那的心疼後怒目瞪著高堂之上的於德海。

“你們是何人,未經本官傳訊竟敢擅闖順天府大堂,莫非是反了!”

她吃力扭頭看著凌湛,用牙縫裡蹦來一句,“你來做什麼,這渾水不是你能蹚的,快走!”

“我來帶你走。”

她艱難的咽了下口水,看著凌湛直接走向于德海,本想阻攔,卻動彈不得。

于德海被凌湛的氣勢嚇壞了,急忙大喊一聲‘抓住這個歹人’,捕快們連忙揮舞棍棒而上,被卓瑪不費吹灰之力的打了出去。

“大膽歹人,擅闖順天府公堂,毆打公門中人,試圖擄走殺人重犯,你眼中有無南國律法,莫非你真的是反了!”

凌湛不屑的冷笑一聲,卓瑪上前一步亮出令牌。

“北上皇的令牌?!”

于德海臉刷的一下就白了,心想早就聽聞北上皇的公子來到京都,莫非就是眼前這個病態的年輕人?北上皇可得罪不起,連忙滾下去作揖,顫顫巍巍的說道,“下官見過北上皇……”

“你不是說我是反賊嗎?”

“這……”于德海轉念一想,忽然冷笑一聲。“縱使您是北上皇,也不該擅闖順天府的公堂,還縱容手下毆打捕快……”

“好像是大人您沒給我說出身份的時間,一開口便嚷嚷我是反賊——莫非在大人眼中,我北上皇一族有反賊的嫌疑?”

于德海瞬時一愣,雙腿一下子軟了,肥膩的腦門上滲出冷汗。皇上向來忌憚北上皇,若是北上皇藉此發難,別說這烏紗,屆時定然是滿門抄斬!

想著緩和了語氣,諂媚的笑道,“是下官糊塗,下官糊塗,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就原諒下官這次……”

“也罷,看在大人不知者不罪的份上,不過我要帶走蘇清俞……”

“不可!”于德海又軟了下來,“這蘇清俞涉及加害七王爺的子嗣,若您這麼貿貿然帶走,下官怎麼對朝廷交代。而且北上皇一下深明大義,想來您也不會為難下官……”

“我就是要為難呢!”

凌湛上前直接掀了公堂桌子,嚇得一眾捕快瑟瑟發抖。

于德海驚恐之餘忽然有恃無恐一笑,“皇爺,下官只是小小的順天府府尹,可下官代表的是皇權正義。您大鬧公堂,若傳到皇上和太子耳中,想來您也難逃罪責……”

“你……”

“凌湛,別鬧了!天子犯法和庶民同罪,你大鬧公堂,這不是救我,而是在害我!”

凌湛猛地攥緊拳頭,痴迷看著她,“縱使和天下為敵,我也要救你!”

“這樣吧皇爺,您覺得蘇清俞是無辜的,那下官賣您個面子,暫時將蘇清俞收押,等您找來證明蘇清俞無辜的證據,下官再開堂……”

“今日你若是敢攔著,我定拆了你……”

“凌湛你再不走我就咬舌自盡!”

凌湛一怔,百感交集,在卓瑪極力勸說下,暫時冷靜下來。

“記住,若你偷偷開堂,若她少了根頭髮,我便要你烏紗不保人頭落地!”

于德海艱難咽了下口水,“請皇爺放心,其實下官也覺得蘇二小姐是無辜的,只是苦於沒有證據——”

“蘇姑娘你好生照顧自己,我定然會帶你走!”

說罷凌湛帶著卓瑪拂袖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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