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 醉翁之意不在酒
她打算利用郭貴妃的冥壽修補和洛見荀的感情，一大早去龍鳳齋制訂了郭貴妃最愛的芙蓉水晶糕，又吩咐後廚做了些平時他愛吃的菜餚，特意把場地設在他平日最愛待的闕尾樓。
把芙蓉水晶糕擺出愛心的形狀，特意把鐲子放在中間。
佈置好一切後，坐在窗邊藤椅上滿心歡喜的等他回來。
不知不覺睡著了，醒來時發現已到黃昏，芙蓉水晶糕都引來了蒼蠅，洛見荀卻還是沒有回來。
這時蕭暖錦匆匆跑上來，她以為洛見荀回來了，欣喜來到樓梯口往下張望。
空無一人，只有影子。
“他還沒回來嗎——”
“公子，剛李然來說，王爺今晚不回來了——”
心頭頓時咯噔一響，眼眶瞬間溼潤，偷偷抹去。
“他……真的不回來了嗎？忘了我在府中等了他一天嗎——”
蕭暖錦走過去給予安慰的擁抱，瞧著她倔強忍住不哭的樣子，更是心疼。
“公子，興許王爺有要事回不來……”
“呵呵，今天是他生母的冥壽，會有什麼比這件件事更重要？”
蕭暖錦不知該怎麼回答，看著精心佈置的闕尾樓，明白她等了一天卻只等來一句‘回不來了’的笑話，滿心期待被狠狠摔碎的悲傷。
“公子，您別這樣……興許……興許他去找十王爺了，畢竟他們兄弟二人關係甚好。今兒又是郭貴妃的死祭，保不準他去十王府了。畢竟咱家王爺性子要強，怕到時候思念王母哭個稀里嘩啦的讓您見笑……”
她抬頭看她，笑得很是勉強。
“別安慰我了，連你也不相信自己說的謊話，更何況我。”
蕭暖錦一時噤聲，只能看著她悲傷滿懷，步伐沉重的走到桌邊，拿起鐲子出神看著，一再的淺笑卻又止不住流出眼淚。
“公子，是王爺不知好歹，您沒必要這麼傷心。他不來就不來，咱不待見！聽說沁春園來了遠近聞名的大戲班，不如暖兒陪公子去看大戲？”
“罷了。我累了，只想回紫薇廳休息，哪兒也不想去。”
話音落，她攥著鐲子失魂落魄的下了樓。
蕭暖錦憂心忡忡的跟著，恰好看到春桃領著凌湛家的卓瑪過來，好奇的走過去。
“卓瑪見過蕭姑娘，不知七王妃在不在府中？”
“你找我家王妃何事？”
“是這樣的，我家主子聽聞沁春園來了戲班，必定很熱鬧。可主子不會看戲，就想請七王妃陪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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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暖錦皺著柳眉抱臂想著，剛才說起她都沒興趣，定然也不會去。而且她已嫁做人婦，怎能跟陌生男子同行，若讓人看見定然又要謠言四起，不如直接回絕。
“我家王妃沒……”
她忽然走出來，“讓你家主人馬車來接。”
蕭暖錦一愣，忙跑到她身邊挽住她的手，“公子，您已經是七王妃，和凌湛走太近怕會招人口舌。再說了，凌湛是北上皇的公子，想找個人陪看戲而已，他金口一開多少文武百官會將自己閨女送上，您又何必給自己找麻煩呢……”
她卻直接衝卓瑪過去，禮貌淺笑，“清俞靜候你家主人。”
卓瑪開心的作揖告辭。
蕭暖錦更是目瞪口呆，“公子！就算王爺欺人太甚，您不能拿自己的名節開玩笑！之前鬧得滿城風風雨雨，若是又被有心之人添油加醋，王爺定然會雷霆震怒……”
“不過和普通朋友看戲而已，何來名節之說。縱使退一萬步，是洛見荀先不仁，那就別怪我不義！”
洛見荀，我不是你能呼之則來揮之則去的！
半個時辰後，凌湛的馬車穩穩停在七王府門口，她已換上新衣，特意施了脂粉，開開心心的上了馬車。
蕭暖錦一看鐵定要出事，可怎也攔不住她，急忙通知李然。
來沁春園的都是些非富即貴的達官貴人，座分三六九等，凌湛的定然是首席座位。
小點是京都最有名的鳳來樓的百花蜜餞，足足八小樣，配以古茗坊的獨門花蜜茶，再看著臺上的大戲，簡直是人生一大享受。
凌湛說是邀她解說大戲，卻一句也沒問過，看似在看戲，實則一直用餘光在打量她。
她心裡更明鏡似的，此時的凌湛就跟當時的洛見澈一樣，全都被鬼遮了臉，才會看上她這種奇葩。
“塞外也有這種大戲嗎？”
凌湛有些出神，忙回答，“塞外只有些地方小戲，普普通通的尋常玩意，上不了檯面，哪比得上京都的大戲讓人賞心悅目……雖然看的不是很懂，不過光看這派頭，還有蘇姑娘作陪，不是有老話，只可意會不可言傳……咱看戲看戲。”
好一個醉翁之意不在酒。
她咬著茶杯若有所思，剛才本是氣頭上，又憋屈的慌，才會同意跟凌湛出來看戲。而且蕭暖錦說得也對，如今這氣兒也消了，不如早點回府，以免招惹沒必要的口舌。
“清俞忽然想起還有些急事，必須馬上回府，就先行告辭了。”
她剛起身，凌湛也嗖了站了起來，不慎打翻茶水撒了一身，一邊卓瑪忙拿出手帕擦拭。
“什麼急事非要立馬回府？能陪凌湛看完這場大戲嗎？”
“不可！實是清俞掃了凌公子的雅興，下次有機會一定補償。”
見拗不過她，凌湛只能陪她出來，見她不上停在一邊的馬車，又忙攔住她。
“天色已黑，凌湛不放心蘇姑娘一人回去，不如讓凌湛送蘇姑娘……”
“不必！”見說得過急了，忙捂嘴淺笑，“這大戲正精彩之處，清俞一人錯過就罷了，怎能累得凌公子也錯過。這兒離七王府也不遠，走幾步就到……”
凌湛突然拉住她的手，神情嚴肅，“是凌湛帶蘇姑娘出來，雖說路程不遠，可若出了什麼差錯，我擔當不起。”
她忙抽過手背過身去，今年定然命犯桃花。
“凌公子，清俞已嫁做人婦。若被外人看到你我拉拉扯扯，定會傳到王爺耳中。雖你我二人是清白的，但難免不會招人口舌。所以你我還是莊重點的好。”
凌湛苦澀笑著，瞧了眼夜色實在不放心她一人回去。
“那凌湛讓卓瑪送蘇姑娘回王府，凌湛也好放心些。”
“那好吧，多謝凌公子好意……”
蕭暖錦卻突然跑了過來，抓著她的手上氣不接下氣的說，“王……王爺去了暮谷山莊……”
“去便去了，有何稀奇。”
“不……王……王爺是和殷霏同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