棕紅的柱,青藍的瓦,白色的牆壁在陽光下泛著光。和閣樓一橋之連的是一望無垠的綠草地,碧綠間點綴著五顏六色的花兒,散落幾個蒙古包,盡頭處是個湛藍色的圓形湖泊。微波粼粼魚兒愜意,風中帶來果實成熟的天香。

塞外閣,得皇帝恩賜,在幾月之間匆匆搭建。

午後陽光正好,凌湛正懶洋洋的躺在山崗樹蔭中欣賞周遭的風景,眼中的愜意因為匆匆而來的腳步漸漸消殆。

“主人,她醒了。”

繼而又恢復了笑意,起身看著庭院方向,若有所思的勾起嘴角,匆匆趕往。

淺慄的長髮系在身後,似女子般秀麗的眉眼總是噙著讓人看不穿的笑意,如刀般鐫刻俊美的臉蛋,特別是一雙金色的眸子,幽暗深邃,配著一身紫金袍子,襯得他愈發卓爾不群英偉不凡。

待到了廂房邊,他刻意做了個噓聲手勢,示意侍從退下。

透過窗縫看見房中的那人,她正坐在視窗安靜的往外眺望,風輕輕揚起她烏黑的長髮,光在纖長上翹的睫毛上雀躍,嘴角帶著粲然狡黠的笑。

天下女子他見過千千萬,少見這種帶有侵略性美,卻讓人甘願臣服的尤物。

蘇清俞從沒想過京都中會有這個世外桃源的地方,彷彿洗去一身塵埃,置身逍遙境。無論是遠處的風景,還是不絕於耳的悠揚風聲,使原本沸騰嘈雜的內心徹底安靜下來。

不由得想起,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對,不過是芸芸眾生中的一顆沙粒,何苦追逐留戀,逍遙物外豈不快活。

餘光所及門外那男人看了至少看了大半個時辰,卻始終不肯出聲。想來他就是昨晚看到的男人,也是破屋的馴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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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靜如一幅風景,凌湛不由得看出了神,卻聽到她一聲俏皮。

“看夠了沒有?”

原她早發現。

輕輕推門進去,她恰好轉身,光吹起額前青絲,襯得臉蛋愈發傾國傾城,媚眼如絲,嘴角微微上揚。

自問從不曾為女子動過心的凌湛在此刻卻突然的怦然心動,竟有些失態的愣在原地。

她打量著眼前男人的長相衣著,心想他必定不是南國人士,卻能在寸土寸金的京都擁有這種級別的庭院,想來身份不簡單。

瞅著男人的眉眼,像極了一個人,頓時落地淺笑著走來。

“你是凌若雪的哥哥?”

凌湛一愣,錯愕的皺起眉頭,她又是如何得出?

她卻繞著他走了一圈,和洛見荀差不多的高度,卻比洛見荀健碩些,想來塞外人都愛運動。

“為何不問我如何知道?”

凌湛笑了笑,“早聽聞過七王妃聰慧過人,今日一見確是與眾不同。”

沒料到凌湛反客為主,她倒疑惑起他是如何知道自己。

看著想著卻也不問,許久後笑道,“我餓了。”

“卓瑪。”

一個穿著奇裝異服的男人匆匆跑到跟前作揖,“主人有何吩咐?”

“在星河備下膳食。”

“遵命……”

星河搭建在水流之上,兩旁是碩大的水車,清澈的水不斷上旋落下,形成難以言喻的震撼。二樓只有一張簡單的吊床,旁邊放著裝有書籍的櫃子,因為臨時在這裡用膳,侍從匆匆搬來桌椅,上了一桌別開生面的菜餚後恭敬退下。

也沒有多別開生面,畢竟她穿越而來,對牛排手抓羊肉也不陌生,只是聞不慣羊奶酒的氣味。

昨晚宿醉,早餓得飢腸轆轆,也不顧凌湛注視的震驚眼神,撒開淑女架子大快朵頤。

眼睜睜看著她一人吃完三塊牛排,一小盆手抓羊肉,凌湛何止是驚奇,唯有鼓掌表示自己的敬佩。

酒足飯飽抹嘴擦手,靠在椅子上不由打了個飽嗝。

真別說,原滋原味的煎牛排和羊肉就是好吃。

見他動都沒動眼前的食物,她挑眉問了句,“你不吃?”

“常聽人說秀色可餐,以前不懂其意思,剛看著七王妃吃東西忽然就懂了,也就飽了。”

“別叫我七王妃,我叫蘇清俞。”

凌湛抬手作揖,“在下凌湛。”

“姓凌,你真是凌若雪的哥哥?”

這時凌湛才知她剛才是在詐自己,頓時笑得更加無奈。

她卻一臉無所謂,自昨天到現在已有大半天,就算府中找不到,暗影衛也能找到,為何卻不來,顯然洛見荀絲毫不關心自己的安危。“”

“你還是好人還是壞人?”

“七……蘇姑娘為何這麼問?”

她突然湊近咧嘴一笑,“山頂破屋的馴狼人——”

凌湛頓時懂了,原來那日她早就醒了,想來知道了整個過程。自知沒有瞞下去的必要,他也湊近咧嘴一笑。

“蘇姑娘覺得我是好人還是壞人?”

“妹妹刁蠻任性,想來哥哥好不到哪裡去——”

說著她作勢要走,凌湛伸手攔住,剛要開口,見她一臉得逞的笑,頓悟再次上當。

“你這丫頭,其實不想走,你是想讓我開口。”

她抱膝蜷縮在椅子裡,手託腮,“有請凌湛公子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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