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耀祖白髮人送黑髮人,當看到獨子屍體的時候,彷彿整個天都塌了。他怪自己寵壞了黃浩森,怎會那麼衝動。卻把所有仇恨都算在了蘇清俞和七王府的身上,在黃浩森墓前發誓要報仇。

雖懷疑殷霏也參與了此事,但好歹殷霏當著暗影衛的面救了她一面,自要登門道謝一番。

郊外小築。

這連番的暴雨過後,天邊斜掛一道彩虹,看著甚是歡喜。

敲開大門,婢女將她和蕭暖錦領了進去。

山邊霧氣甚重,飄渺院中,頗有點神仙之境。

到時殷霏正在後院澆花,喜上眉梢拈花淺笑,怎麼看都不像一個剛喪夫的女子。

“公子,這女子心機重得很,咱得小心。”

“你忘了我擅長的是拳腳。”

說是這麼說,她自然明白不能再胡來,不然洛見荀那邊不好交代。

聽婢女說她來了,殷霏臉色陡然一變,還是熱情的邀她在亭中坐下,喚婢女上了茶點招待。

她茗了口茶,不動聲色用餘光打量,“看郡主精神矍鑠,想來身體已然無恙,清俞也好放心了。”

殷霏淺笑著,深知她不是來道謝那麼簡單。

“浩森魯莽衝動,險些傷到王妃,霏在此給王妃道歉。”

她拉住她的手,故作親暱,“郡主說笑了。若不是郡主及時帶暗影衛趕到,想來清俞已經命喪九泉。郡主對清俞只有大恩,何來道歉之說。而且黃浩森已經死了,這事情也該過去了——”

殷霏禮貌的抽回手,“霏多謝王妃深明大義……”

“聽暗影衛說是郡主帶他們找到破屋,才救了清俞一命——”

果然是上門探口風的。殷霏腹誹,很是鎮定的淺笑添茶,“霏和浩森三年夫妻,知道他的脾氣秉性。他誤聽傳聞,以為是王妃在暗中搞鬼,才會一時被衝昏了頭腦……那日霏恰好回府,聽到浩森和人在議事,本不知道和王妃有關。後來去了七王府,聽荀說起王妃一夜未歸,才驚覺浩森的目標是王妃。幸好荀手下暗影衛神通廣大,查到王妃被綁架的地方。霏為了恕罪,也為了不想浩森越陷越深,和暗影衛趕到。上天憐憫,王妃無恙——”

難道殷霏就是破屋男人的好朋友?不對!破屋男人說綁走她是為了不被人殺死,顯然說的是黃浩森一夥。又因為她是好朋友的好朋友才施以援手,她和殷霏算哪門子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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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另有隱情?

“對了,荀有些東西落在這兒,霏剛喪夫,不想出面引起過分的猜疑,勞王妃交到荀手上。”

說著殷霏把一塊玉佩放到桌上。

她一見,心頭不由咯噔一響。玉佩是洛見荀的隨身之物,除了洗澡睡覺從不取下,又怎會掉在殷霏這裡?

想來殷霏又想玩離間計。

蕭暖錦忙附耳輕言,“公子,別中了她的計,她不過是想讓她憤怒。”

她點點頭,拿起玉佩在掌中細細打量。極好的羊脂白玉,雕著龍鳳呈祥。

“都說人養玉玉養人,那年離別之際,霏贈荀此玉佩。沒想到荀一直帶在身上,玉佩也變得更加光澤。”

儘管她心裡一再安慰,可聽到洛見荀寸步不離的玉佩是殷霏送的,心頭還是一怔。

瞧著她臉色變了,殷霏心頭竊喜,更加賣力的說道,“世人都說七王爺冷酷無情,其實荀才是最深情的人,對過去念念不忘。霏只有羨慕王妃的份,得荀厚愛。”

這話聽得蕭暖錦臉色都變了,擔憂的看著她,生怕她一言不合擦槍走火。

她卻鎮定的吃著糕點,順便看了眼四周風景,笑容愈發深邃。

“若是換了其她女子,清俞早就醋火連天。不過郡主是王爺的故交,如今又剛喪夫,身為朋友理應多多陪同安慰。聽說郡主在京都沒什麼親友,若是覺得心中苦悶,清俞很樂意陪同說話。畢竟我家王爺近來事忙,又是女兒家的事,由我這個王妃代勞更好。”

殷霏執杯的手頓了下,心想些許日子不見,她變得沉得住氣了。

“霏聽荀說起近日和十王爺忙著要事,廢寢忘食,消瘦了許多。霏常勸荀身子要緊,天大的事也要注意身子,別老在外奔波,常回王府瞧瞧王妃……”

反而是蕭暖錦耐不住氣了,冷笑一聲道,“瞧郡主這話說的,我家王爺心裡只有我家王妃,不回府難道還去某個狐狸精的住處——”

殷霏抬頭看了眼蕭暖錦,淺笑道,“王妃的貼身婢女說話挺有趣~”

“暖兒向來心直口快,郡主切莫怪罪。”

“豈敢。今兒是浩森的頭七,霏要去燒香唸佛,願浩森早日投胎轉世,不便再陪同王妃了——”

她忙起身,“郡主還年輕,一定要保重身子,待他日清俞幫郡主物色如意郎君。”

殷霏不屑冷笑,“霏多謝王妃好意。不送了。”

上了停在門口的馬車,蕭暖錦忍不住發牢騷,“公子,為何不讓暖兒罵那個賤人!她分明是借王爺氣您,暖兒還沒見過如此恬不知恥的人!”

她蹙眉沉默不語,攤開掌心看著玉佩。洛見荀,想來我們是該好好談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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